无论这世间发生什么事情,明天的太阳始终会按时从东方升起。
顺化城这一夜是不太平的。
城内多处府宅火光四起,枪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一直到天色大亮才彻底的停了下来。
阮福澜和阮福涛的死忠被捕杀殆尽。
阮福濒彻底掌控了阮氏集团的核心顺化城。
阮福濒一夜没睡,不断的听取自己手下的报告。
阮福濒丝毫感受不到疲惫,更多的是兴奋,对于杀死阮福涛和阮福澜,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哥哥,阮福濒内心多少有点愧疚,但是不多。
一夜断断续续的枪声让顺化城的百姓心惊胆战。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权力的斗争向来和他们是无关的。
同样,他们的生命也是贱如草芥,他们害怕被波及,无妄之灾也会夺去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性命。
担惊受怕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天色大亮之后,百姓们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胆子大一些的百姓将门窗开了一条缝隙,向大街上望去。
街道一如往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百姓们这才陆续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没办法,他们要生活,要出门劳作,要维持生计。
一夜的枪声也传到了停泊在顺化港的战船上,但是朱慈烺并不关心,毕竟死的都是安南人,和他一毛关系都没有。
至于谁败谁胜,谁是这场权力斗争最后的赢家,对于朱慈烺来说都无所谓。
阮福濒胜了,自己就省点事,阮福澜和阮福涛胜了,自己就费点周折,无关痛痒。
就像阮福澜想的那样,阮氏在朱慈烺的眼中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大哥!”
忙碌了一夜,扫清了一切障碍,彻底控制顺化城后,阮福海第一时间来向阮福濒汇报。
但是阮福海一出口,就受到阮福濒的怒目而视。
“这个时候应该叫什么?”
阮福濒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语气冰冷。
就像后世一部很火的电视剧中,老师对自己的学生说,工作时间要叫职务一样。
阮福濒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阮福濒的喝斥,阮福海神情一愣。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和阮福濒之间出现了距离,这距离他将永远无法逾越。
唉!这该死的权力。
阮福海的目光暗淡,改口喊道:“主上!”
听到阮福海的话后,阮福濒脸色好转,轻轻点头。
“嗯,现在什么情况?”
“回禀主上,阮福涛一派都被剿杀,目前顺化城尽在掌握!”
阮福濒对于这个情况很满意。
“不错,立刻昭告天下,阮福涛弑父造反,主上不幸身亡,本尊起兵于危亡之际,奉命于艰难之间,幸得 上天眷顾,平定阮福涛之乱,重还天下太平。
同时,发布丧文,号令天下各道、各郡、各县官长前来顺化吊唁。
看看哪些人没有来!”
向来都是成王败寇,历史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任由胜利者随心所欲的装扮。
阮福濒胜了,所以他就是正确的一方,就是正义。
阮福海听了阮福濒的话,心中明白,阮福濒意欲借着吊唁的借口,看看哪些人还不臣服于他。
“领命,主上放心!”
阮福濒挥了挥手,示意阮福海退下。
阮福海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有了刚刚的经验后,阮福海对阮福濒不敢有任何的疏忽,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才退下。
俗话说的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现在虽然只过去了一夜,但是阮福海知道自己和阮福濒已经有了天地之别。
人生就是这么的现实。
阮福海退下之后,阮福濒也没有闲着,立刻梳洗,整理衣冠。
阮福濒可没有忘记,顺化港口可还有一尊大佛在。
阮福濒很快便在亲兵的护送下,来到了顺化港口。
这次阮福濒不是空手来的,与之同来的还有二百万两的白银。
阮福濒在占领阮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抄金库。
他可以欠任何人的钱,但是却唯独不敢欠朱慈烺的。
毕竟十余艘战舰就在顺化港外。
钱和命哪个重要,阮福濒还是分的清的。
阮福濒一共需要付给朱慈烺白银二百三十万两。
本来阮福濒是准备先付给朱慈烺白银一百三十万两,剩下的一百万两分期用粮食抵换的。
但是,令阮福濒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阮福澜比他想象中的要富有。
查封金库后,阮福濒从金库中得到了白银三百余万两,黄金十万余两。
虽然有钱,但是本着财不外露的原则,阮福濒还是决定只付给朱慈烺白银二百万两,剩下的三十万两用粮食抵扣。
没办法,谁让大明的战舰让人担惊受怕了。
阮福濒真怕朱慈烺知道自己手上有银子后,会见财起意的灭了自己。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阮福濒前来拜见,朱慈烺还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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