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敌人,士兵们会感到恐惧。面对一群行走的数字,士兵们只会感到高兴。
莫前川感受到士兵们情绪的变化。他在心里感叹:“小安哥说的对啊。还是财帛更动人心。”
其实,不只是安国施行这种策略。辽国起初也是用这个方法,金国人也用这个方法。
遍看古今中外,都是用的这个方法。
土字营骑兵,慢慢退回来,继续向周边勘测地形。
火字营骑兵,已经与金国的先锋营打了起来。
没有喊话,没有相互指责与谩骂。战场之上,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赢。
宗辅骑兵用的装备,绝大多数还是从辽国得来。
那些从宋国得来的装备,都被装配在南征军上。
辽国的装备,略显粗糙。不论是盔甲,弓箭,还是弯刀。这些东西与安国骑兵用的相比,明显低一等。
早些时日里,金国骑兵可以凭借战马强壮迅捷,取得机动上的优势。
可现在看来,他们的战马,明显没有安国骑兵的战马强壮。
为了给战马补充体力,连潘小安都不再吃鸡蛋和豆腐。
这两样高蛋白的食物,在这个时代,还是较为缺少的。
吃着鸡蛋大豆的安国战马,遇见敌人的战马,从心理上就高马一等。
马和人一样,被宠爱时,就会养出无法无天的脾气。而这种脾气,恰恰是战场上最需要的。
只有心理和身体都高贵,才能蔑视敌人。
这可不是靠嘴说。你吃不上,喝不上,穿的破衣烂衫,只有自卑,不会高贵。
所以,潘小安在增强士兵的方案上从不吝啬。
让士兵吃的好,穿的好,受尊重,这是他提升士兵高贵品格的三样法宝。
为了抢荣誉而战,远远比不上为了保持荣耀而战。
得到了再失去,才更痛苦。
安国的骑兵与战马,都在为了保持荣耀而战。他们可不想得一个败军的名号。
他们更不想愧对,潘小安给予他们的尊重。
火字营骑兵,都是脾气火爆之人。平日里的愣头青。打起仗来,不要自己的命,专要敌人的命。
他们见人砍人,见马砍马。阻碍他们前进的野花,都要被砍一刀。
宗辅拿着望远镜看着战场。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金国骑兵的战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弱?
宗辅命令旗官挥旗。他要把前部骑兵压上。再不救援,先锋营就要被杀光了。
五行火字营骑兵“嗷呜嗷呜”的叫喊。他们对金国人发出蔑视的嚎叫。
看着金国前部骑兵赶上来,他们不慌不忙的举起胳膊上的弓箭。
“五,四,三,二,一”火字营骑兵发出袖里箭。
这弓弩短,箭矢短,射程也短。但威力却很大。能够穿透牛皮甲和铁皮甲。
宗辅揉眼的功夫,自己的骑兵就哗啦啦跌下战马。
“什么情况?”他很迷惑。
宗辅再次观看,两军又成厮杀状态。可自己的骑兵,用的弯刀,不足以砍穿敌人的盔甲。
而敌人的大刀,一刀就能劈开自己骑兵的盔甲。
兵器相差如此悬殊,这仗还怎么打?
宗辅看着前部骑兵,出现溃败现象。他知道到了决断的时候。
宗辅命人鸣锣。他要撤退了。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要弥补。发现了敌人的强大,要想办法致胜。
蛮干,这可行不通。
宗辅正视这种差距。当初他们与潘小安交好时,曾经从潘小安那里得到过武器。
他们靠着这些武器,横扫周边的土着。这才有了建立金国的根本。
武器太重要。尤其是面对安国的士兵时。
莫前川得到宗辅退兵的消息。脸色突变。
他不怕敌人莽撞,他最怕敌人精细。这个宗辅,拿得起放的下,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莫前川命令金字营前去追击。小心防备敌人的埋伏。
他们掩杀一阵,杀光了金国的殿后队,便不再追击。
金国人退进城池。围困城池,不是莫前川的战略目标。
潘小安早对他有吩咐。打的金国人不敢出来之后,就去鹘里改江接应。
莫前川命令木字营收集战马和食物。他们要转移作战路线。
“小安哥要奇袭上京城。若是此战成功,必然天下震动。
到那个时候,安国与金国就会进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战争的路,还要走很远。但是我喜欢。”
莫前川哈哈大笑。他也是个疯子。
“小安哥,又要多一个女人喽。”莫前川摇摇头。他看向长白山,紫烟袅袅。他想起自己的姐姐。
“小安哥,他已经忘记了我的姐姐吧?”莫前川摇摇头。“他要是忘记了我的姐姐,也不会对我如此好。”
“传令全军,休息一夜。明日向鹘里改江,全速进军,务必十日之内,到达江边。”
潘小安对莫前川的能力,没有怀疑。他知道,莫前川一定会打赢这场仗。
可他心里,还是对莫前川感到担心。
潘小安并不想让莫前川上战场。几次三番劝说莫前川留在金州府,他都不听。
这一点倔强,和莫紫烟是那么相像。
每年春节时,潘小安都会买上一只糖葫芦,买上一大包新奇的吃食,去海边祭奠莫紫烟。
那个贪吃的,瘦弱的女孩,却是那么勇敢与善良。
“潘小安,你又在想谁?”箫贵哥嘟着嘴。她把潘小安的玄铁锏擦拭的干干净净。
“没事,你鼓捣它做什么?”
箫贵哥瞪眼。“我给你擦干净,你还不感谢我?”
“这玄铁锏是那么好动的吗?”
箫贵哥妩媚一笑,她凑近潘小安。“那个锏可以随便动呢?”
“我…”潘小安无语。“箫贵哥,你给我当淑女,不要随时随地当野人。”
箫贵哥嘻嘻笑起来。“潘小安,草原上的芦苇草又长高了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真是个疯女人。”潘小安把玄铁锏背上。
箫贵哥气的跺脚。“芦苇草啊,野鸭啊,比翼双飞啊,你又不懂了?”
潘小安转身,把她抱进怀里。“箫贵哥,松峰山上有很多松针。”
“啊”箫贵哥惊讶。“潘小安,你快收起可怕的想法。那松针扎人,多不得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