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离开五莲,又去了莒县,李长水就留在了莒县。
潘小安又去了蛟龙,徐茂森就留在了蛟龙。
“你们怎么破坏的,就怎么给我治理好。
生长在这一片土地上,总要对得起这些生养你的百姓。”
廖望又回到了东海郡。潘小安则返回到了岚山郡。
东夷府府衙。
张月如的眼睛,哭到红肿。
“官人,张禄大哥…”
潘小安拍拍张月如的后背,又替她擦了擦眼泪。
当初要不是张禄的帮忙,自己说不定就死在凤凰郡的牢狱里。
哪还有今天的风光?
“月如,你别伤心。这个仇,咱们早晚会报的。”
张月如只是嘤嘤哭泣,悲伤至极。哭了好一会,她趴在潘小安怀里睡着了。
潘小安把张月如放到床上,这才走出房间。
此次东夷府危机,暴露出很多问题。
首先,东夷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牢不可破。
再有,百姓虽然想反抗,但懦弱多过于血性;松散多过于团结。
第三:府衙权限太小。只能牧民,不能管军。
遇到战事,守地的都统要是逃跑了,战败了,那就只能任贼作妖。
第四:机动性能太差。这需要大量的马匹和骡驴。
第五:武器装备落后。拿着木棍的士兵,连点铁头都没有的士兵比比皆是。
第六:若是面对骑兵,自己一方到底该如何抵挡?
潘小安坐在葡萄架下,忍不住感叹:
“还是太穷啊!战争消耗财力如此巨大。似这般乱法,再锦绣的河山也撑不住啊!”
“大人,快吃饭吧!”二嫚给潘小安端来煎饼和炒菜。
虽然魂穿至此,已有多年。但潘小安还是吃不惯馒头,米饭。
作为鲁南人,对煎饼的喜爱已经刻在骨子里。
小菜倒是很精致。鸡蛋煎的香椿,还有一盘煎海鱼。
如今整个河北路,山东路战事吃紧,潘小安也开始了节衣缩食。
“每餐两个菜,这还是在府衙里。外出行军,他也随着士兵吃一样的东西。”
这无关收买人心,装腔作势。
你不亲自感受别人的苦楚,又怎么理解别人的感受呢?
何不食肉糜!从来不是晋惠帝才有的感受。
只是这句话,被他先说出来了而已。
潘小安更信服这句话:“你想了解一个人,就去了解一下他因何愤怒。”
抱怨从来不是凭空而来。
只有找到这个根源,你才能理解,为什么有点风吹,就会有那么多草动。
现如今,高俅的十万大军兵临梁山泊,这战事不是三五日就能打完。
潘小安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经营东夷府。
“官人,你怎么还不吃饭?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二嫚见潘小安不吃饭,便慌忙去把张月如叫来。
“月如,你说什么傻话。就这海鱼,这鸡蛋,咱们在大树窝时,可想吃也吃不到。”
张月如想起大树窝,就想起那段不堪的岁月。
潘小安养的两只鸡一直活到老死。张月如把它们,掩埋在了毛河大屋门前的花树下。
张月如家的大黄狗,倒是活的好好的。它开枝散叶,已经有了三代狗。
现在它们在东潘村,由张月如的父亲圈养。
潘小安也想回大树窝一趟。他想要回到车里去看一看。
他现在越来越像这个时代的人。
没有手机,电脑和霓虹灯的吵嚷。潘小安觉得这青山绿水更美好。
当然,这个前提是得能填饱肚子。
张月如连日来也是茶饭不思。她陪着潘小安吃了一个煎饼,感觉体力恢复不少。
“二嫚,你自己慢慢吃吧。”
潘小安要带着张月如出去散散心。
夏夜的海风,凉爽宜人。两人漫步在海滩上,像后世的情侣。
张月如特别贪恋这种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能攥住这个男人的手。
这个男人的心,才完完全全在她身上。
东夷府的战事,没有影响到岚山郡。这里的人生活的更自在轻松一些。
“老师好”
不时路过的年轻人,或者中年人,都是这样给潘小安打招呼。
潘小安每月都会去东夷学堂,东夷识字班里去给他们上课。
在那里没有上下级,只有师父和弟子。
所以,岚山郡的百姓在路上见到潘小安,都不会称呼他为大人,只会喊他老师。
“大人,大人,你的人还能有多大?”
一群学生在海滩的水池里实验。他们带着鱼油灯,灯火通亮。
“我就说这个旋转船帆,能够加速船的运动吧。你们还不服气,现在服了吗?”
潘小安认识这个孩子。
在课堂上,他因为没有名字,被同学叫做羊粪蛋而哭泣。
潘小安问他,你喜欢什么?
他指着船的帆布说,我喜欢这个。
“那你就叫杨帆,扬帆起航!”潘小安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杨帆便记下了这个名字,也痴迷于船帆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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