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喊,百声应。
很多在陆地上生活的士兵,只是坐船便已经让他们晕头晕脑。
此时见船漏水,更是惊慌失措。
但身处水泊,无依无靠,无着无落。除了落水还能去哪里?
斥候船刚一进水泊,便被花荣的弓箭队一轮急射。
这些士兵在船上,连个盾牌都不拿。他们不像是来打仗的,更像是来过家家的。
张横张顺二兄弟,带领水鬼兵潜入水底。
他们找到童贯的水军主力大船,便开始用钳子凿船底。
这些人本身水性就好。再加上他们带着羊皮气囊。
每当缺氧时,便对着羊皮气囊呼上一口。
这一口气,又可以让他们在水底撑很久。
“大人,有人在凿船底。”
段刚大惊。“何人下去驱敌,赏银五十,不赏银百两。”
段刚手里有银子。在这水泊,比起小命,什么都不再重要。
他许下重金,只为能活着回去。
“这打的什么仗?连个鬼影子敌人都没见到。
就看着火光冲天,哀嚎声盈耳了。”
下去的士兵没有一个上来的。
如果此时水泊不是被迷雾掩盖,你就会发现水面早已通红一片。
这不是战争,这只是单方面的杀戮。
水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身边的哀嚎声越来越少。
段刚看见水已经到腰,段刚看见一个黄须赤眼的汉子,拿着刀戏谑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我是都统,你不能杀…”
阮小七一刀劈下,“你不说是都统,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太阳已上中天,江面水雾散尽。
宋庭的船已经所剩无几。
济州府知府大海船也十去七八。
而那些小船,自己沉的,被凿穿的,被大船的漩涡卷进去的。
十成已失八成。
“胜利了吗?”童贯问。
这个冒死游来的士兵,摇摇头,“大人,咱们全军覆…”
“没”字没有说出口,就被童贯刺死。
“大战正在进行,如何敢乱我军心。”
但其实是,童贯对这个结果早已预料到。
“鸣金收兵”童贯无奈。
殷红的江面上,一点金锣声萧瑟孤寂。
一直等到下午,水泊之上也不见有一个士兵回返。
“大人,要去探查一下吗?”
童贯摆摆手,“不必了。咱们回营吧。”
童贯回营之后,便病倒了。
他在第二天得知结果时,更是恼怒的咆哮大喊。
童贯在第三天给徽宗皇帝上了请罪折子。
而对这次行动失败的主要原因,他推给了死去的段刚。
徽宗皇帝接到战报已经是五天后。
童贯到了济州府,短短半月时间,便损失了五万人。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徽宗皇帝在朝堂之上咆哮。
下面的文武官员都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都哑巴了吗?谁能想到退敌之策?”
徽宗皇帝见还是没有人答话,不由暴怒: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高太尉,你说该怎么办?”
高太尉心里高兴。他很想落井下石。
但他知道徽宗皇帝此刻并不想追责。
因为,徽宗皇帝只字不提童贯的失误,他只是在问怎么办?
“陛下,历来打仗没有十足十赢得。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为虑。
当今之计,就是派遣御医给童大人治病。
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替皇帝陛下分忧。
在一个就是,陛下下旨命令各府县向东夷府运送船只。
我听说这次失败,就是因为附近的渔民蔫坏,他们把船凿坏。
只有用上我们自己的船,才能百战百胜。”
徽宗皇帝摸摸胡须,“高爱卿,言之有理。
只是这急切之间,去哪里找这么多船呢?”
高俅微微一笑,“陛下,凤凰郡知县有奏报说,
凤凰郡马家寨沙窝船厂,有船八百。”
“哦~凤凰郡知县真是能勤于政务啊!有如此臣子,何愁大宋不治?”
“高爱卿,这凤凰郡知县,现在是何人?”
“陛下。只是这船厂是私人的。”
“哦~那可以给他一纸调令,让他把船卖给咱们。”
高太尉摇摇头。
“陛下,这船厂是东夷知府潘小安的。”
“啊!是他?”
徽宗皇帝又摸摸胡须。
“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还要让朕向臣子求救吗?”
“陛下”群臣高呼,“我等没用!”
“陛下,我们都是你的臣子。正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陛下只需下一旨军令给到东夷府知府。加封潘小安为造船使,掌管船务。
然后限期给他,命他凿船一千艘。
有了这些船,咱们在重整旗鼓,必能让梁山贼人覆灭。”
徽宗皇帝踱步堂上。
“妙,妙啊。还是高爱卿主意高。”
潘小安在家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官人,你这是冻着了吗?”张月如把小手放在他额头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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