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官厅近前,离得还有一段距离,汪轶鸣便看到堂内堂外来的七人;
堂内坐着的崇祯,侍立左右的王承恩、方正化,护卫在外的四大护法,章豪、章程、邹展和许信;
今日几人皆是寻常穿着,一副微服私访的装扮;
如此,汪轶鸣心中也便有了数;
向着门外四人拱手点头笑笑,算是彼此打了招呼;
身下脚步不停,直接迈步进了官厅;
“哈哈…信哥,您总算是来了,这一日复一日的,弟弟我可是甚是想念啊!”
崇祯见是汪轶鸣来了,微微一笑,不等汪轶鸣躬身行礼,招了招手,又指指自己身旁的座位道;
“也不知你小子是真是假;行了,就别跟朕来那套虚礼了,坐过来吧。”
“嘿嘿…遵命!臣弟谢过信哥了。”
汪轶鸣朝着崇祯一拱手,便径直坐到了崇祯一侧下首的位置上;
“信哥啊;”
“嗯?”
“您咋才来呢?这么好些天,臣弟还以为您都把弟弟给忘了呢。”
不等崇祯示意,汪轶鸣便已掏出香烟给其点上;
接过香烟,吸了一口,崇祯呵呵一笑,反问道;
“呵呵…你小子很闲吗?还是你觉得朕会很闲?想什么时候见面就能什么时候见面?”
“哪能啊?”汪轶鸣故作一副惶恐的模样,紧接讨好一般的笑着说道;
“信哥每日都要处理大把的朝政,又一大堆的奏章都要亲自批阅,甚是辛苦;臣弟怎会这么不晓事?”
汪轶鸣将茶盏端起,双手递给崇祯道;
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崇祯像是极为疲惫的叹了口气;
“唉,这天下难有一件让朕省心的事;这各地灾情时有发生,流贼借机再次冒头,似有再次做大祸乱地方的苗头啊。”
此时汪轶鸣也是收到了一些消息,但他知道现在的所谓流贼即便势大,但还远没有发展到几年以后那种势不可挡,已可攻城掠地,频频击败或招降各路朝廷兵马的程度;
人再多也不过是裹挟了大批的百姓,如同蝗虫一般的乌合之众,根本难以招架整编制的朝廷兵马围剿。
略微点了点头,汪轶鸣并未出声回应;
“多亏鸣弟你出力献策,除掉了那资敌卖国的晋商八大家,朕如今也算是少有的宽裕了一把。”
“赈灾、发饷、整饬兵马这才都有了钱粮。”
听着崇祯貌似又要老生常谈的和自己絮叨一番,汪轶鸣就觉得脑仁儿疼;
“这不都是臣弟份内该做的嘛?信哥如此信重臣弟,臣弟怎敢不效死力?”
“嗯嗯…”
崇祯欣慰般的点了点头,笑着又十分认可般的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嘿嘿…信哥,如今京卫营、卢大人的天雄军、曹总兵的延绥边军、还有孙大人即将编练的秦地新军不但得到了换装,而且臣弟还听说已经着手扩编;要不了多久便可各个兵精将广;用不了多久,想必剿灭那些四处作乱的流寇定然是手到擒来。”
“嗯,朕对此也有信心;如今朕还能整顿京营兵马,扩充厂卫力量,内贼外虏终会被朕一一减除。”
看着崇祯信心满满的样子,虽然汪轶鸣知道无论关内的流贼,还是关外得鞑子都没有这么容易如崇祯想的那般全部快速解决掉;但自己也不能在此时打击他的信心,只要适时提醒崇祯谨慎便可。
“信哥,前两天几位大人麾下和神机营挑选派来接受臣弟这边整训的人员都练的还不错,虽然离合格出师还早,可臣弟相信要不了三个月定然让他们脱胎换骨,全部掌握燧发枪的杀敌要领,就能再次挺升各部兵马战力。”
“嗯,这事儿朕知道,朕也是十分期待。”
崇祯只是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对此并无过多赘述;
“这燧发枪臣弟已经交付不少了,就是不知如今英国公把神机营整顿的如何了;之后还有三千营和五军营…”
吐出一口烟雾,崇祯面似有了点不悦之色,淡淡的说道;
“听曹化淳和张之极奏禀,神机营整顿目前还算顺利,罢黜和调走了不少吃空饷喝兵血,尸位素餐的将领,又清退安置了不少里面的老弱和混粮饷的兵痞;从各处挑选招募入营造册的军户即青壮,人数已经过两万之数了。”
“哦?”汪轶鸣听此也是略感惊奇,没想到这英国公父子调集募兵的速度也是够快的;难怪崇祯对于燧发枪生产的进度如此关心;
“信哥,看来要不了多久神机营便可恢复鼎盛时期的实力了。”
“嗯…整顿神机营只是朕整饬京营的第一步,万事开头难,朕也不能掉以轻心;”
“京营糜烂不堪,早在朕未登基还在潜邸时便已知晓;皇兄突然病逝,又传位于朕,那时朕便早就有心想整饬京营了,只是因朕当时根基不稳,其中又牵扯甚广,朝廷财力不足,唉…一直有心无力啊。”
说到此,汪轶鸣心中当然也十分清楚;京营如此,积弊可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让几代大明皇帝都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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