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元协调的速度很快。
20分钟后,林夏被带着去了一间办公室。
等屋里只剩她一个人时,按照桌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的女人声音嘶哑,声音里透着迫切,“林夏,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先给你听一段录音,待会我们再好好的谈。”
7分钟的录音,林夏只播放了一半,薛华凄厉的怒吼声响起,将旁边的东西全都砸向了地上。
“他竟然把所有的事推到我身上,我的儿子死了,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他纯粹在胡说八道。”
林夏翻白眼,无声的骂了一会。
等对方发完疯,这才清嗓子继续开口,“当年刘向南做完手术,术后状况良好,刘仟元动了心思。
其实李二梁根本不是病死的,他的肾换到了刘仟元的身上。
你仔细回想一下,他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在外边。”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好像停止了。
薛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整个人发出痛苦和疯狂的嚎叫,“刘仟元,他真的抢了我儿子的命。”
从那以后,她派人找了好几年。
再也没找到完美匹配的人。
虎毒不食子,刘仟元怎么能这么狠!
林夏把话筒往边上移了一下,把录音笔打开,剩下的录音缓缓的播放。
等听到刘仟元问刘向北消息,甚至不惜恐吓要弄死林夏,薛华瞬间冷静下来。
林夏这才说了今天的目的。
“昨天刘主任找到我,威胁恐吓问我一个小男孩的下落,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听说您的爱子的事,按照常理来说,他没必要对一个孩子这么大的敌意。
您不妨查一下,他为什么非要带着那个孩子走,又是谁把那个孩子带到他面前。”
估计是时间太久,电话自动断线。
林夏将录音笔收起来。
她要是拿着这段录音报案,刘仟元可以狡辩失子癔症,到头来顶多会名誉受损。
可给薛华听就不一样了。
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一个母亲的复仇。
人在做,天在看,都是爹生父母养,谁也没有比谁高贵。
她等着这两口子的报应。
下午闷热的厉害,终于在黄昏时下了一场雨,天总算是凉快了不少。
孟小毛却是赶着雨来的。
隔窗看到林夏的一瞬间,腿软坐在了地上,掩面沉默了许久 。
冯景元叹了一口气,“祁处怎么样?”
孟小毛搓了一把脸,声音嘶哑,“急出一嘴泡,血压太高,在医院打吊瓶。
我给特戦大队打电话了,很快派人过来,林夏这事怎么样了?”
“我们有关键证据,这事赖不到她的头上。”
冯景元上前一步,把他拉起来,眼中的疲惫都盖不住,“可毕竟死了这么多人,大案走程序,审查还需要时间。”
“二处的人调回来不少,这会也全力查这件事。”
孟小毛就着劲起来,去车上拿了个包,“这是我去小楼给你拿的衣服,你洗个澡赶紧睡一会,我在这看着林夏。”
俩人又沟通了一些信息,冯景元快速的冲了一个澡,换完衣服后在车里睡觉。
孟小毛则蹲在门口守着。
俩人轮换着这样过了两天。
到了夜里八点,门口传来一道急刹声,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气压很低带着凌冽的寒霜。
林夏刚接受完新一轮问询,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冲过来,整个人委屈的鼻子发酸。
“顾知野,刘仟元说要弄死我。”
“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顾知野声音紧绷,看她疲惫的站不住,心疼的把人打横抱起来,让孟小毛带着去了招待所的房间。
“问询怎么样了?”
“来回问一样的问题,我都快压不住脾气了。”
林夏把脑袋埋他怀里,撇嘴,“这些人情绪崩了,这会引导的话都不藏着了,还学我随时录音。”
顾知野低低的应了一声,“该给的面子都给了,明天以身体不适拒绝问询,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看看。”
“好。”
招待所就在隔壁,三人很快回了屋。
孟小毛给林夏倒了杯水,紧接着往外走,“我去问冯大哥给你要件衣服换,顺便弄点吃的。
等林夏休息了,我们把事情全盘对一下。”
顾知野给了他一叠钱票,“送我来的是战友,你帮着先安顿一下。”
“放心吧!”
等屋里只剩两人,林夏这才抬起头,顾知野胡子拉碴,整个人像是逃难过来的。
“演习结束了?”
“嗯,最后一项突袭打破记录,把军区都震动了,张钢铁带队回来,我从那边直接过来的,接下来有时间陪着你。”
林夏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脸,“本来要戴大红花的 。”
这件事牵扯不小,顾知野也会被审查。
前一秒还在拼命,后边就被抽离休假,这样的落差感让人难受。
“你好好的,我以后不穿那身衣服都行。”
顾知野单膝跪在床边,拉着林夏的双手贴在脸上,眼神缱绻带着掩饰不住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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