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刘护士有些许的尴尬。
可她也知道张淑妹的地位,真要是给她穿小鞋,她在医院的日子不好过。
这会也不敢瞒着,把那天拦住林夏跟她换东西的事说了一遍。
“张主任,你也知道,这年头弄点东西不容易,我们家里人多,不想点办法根本不够。
不过我也没欺负她,答应帮她弄药呢,她靠自己可没那么大本事。”
“这些事我都理解,我有时候也会换点东西。”
张淑妹安抚了两句,状似不经意的提起林夏,“对了,你这受伤了,没法送药。
你们约的什么时候啊,她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
“约的今天中午!”
刘护士看了一下钟表,这会也有些着急,“按理说她没等到,该去医院问问。
这个时间都没过来,是不是遇到了问题啊!”
那个看病的小姑娘走后,我也觉得自己太冒险了!
她那个姑姑要是知道了,到时候闹上门来就坏事了。”
正是忐忑了一晚上没睡着,下午下班的路上没注意才摔了。
“以后还是要注意点,毕竟生人的未知性太大。”
张淑妹估算了一下时间,安慰让她别着急,“我待会上班,直接给她捎过去。
她家里要是来人,我正好可以帮着解释一下。”
这个刘护士跟自己配合时间最久,说不定就会露出什么话去。
可她男人在公安那边上班,贸然出事怕是会惹麻烦。
这会反正人被困在了家里,她得先去验证一下那个病人的真实性。
在她接了任务没两天,一个这么特殊的病人就贴了上来。
这样的巧合,势必隐藏更多的风险。
刘护士感激的不行,赶紧让母亲把药和准备好的五块钱拿出来,“那就麻烦张主任了!
等我恢复健康后,一定好好感谢你!”
“那你好好养伤,我有空再来看你。”
张淑妹提着药出了家属院,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每副药都打开,加了过量的当归。
林夏知道张淑妹是要试探她,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她迅速退出张家院子,找了附近的邮局给蔺枫晚打去了电话。
张淑妹这边将药包好,将家里要紧的东西收拾好,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看医院门口没有人,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一个看病还需要借钱的乡下女子,却连十块钱买的“救命药”都不重视。
这合理吗?
张淑妹扭头往医院走去,脑海中一瞬间启动撤退计划。
忽然一道怒骂加求饶的声音传来。
蔺枫晚拽着林夏的耳朵,破口大骂,“你个赔钱货,连我的东西都敢昧下,谁给你的胆子啊!”
林夏哭出了鼻涕泡,“姑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钱我一分没花全都给你。
我只要这些药,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你想屁吃呢,嫁不出去就在家里干活?
你嫁人了,家里谁挣工分,你爷爷奶奶谁伺候。
我告诉你,你姥姥家那些人想挣好处,让她们做白日梦吧!”
说话间,蔺枫晚拽着林夏的耳朵进了医院,就跟没看见张淑妹似的,大声吆喝,“人呢,给我滚出来?
端着铁饭碗,竟然敢抢老娘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这会正是下班的时候,除了值班的护士,走廊里里基本是等着看病的人。
本来大家都显得发呆,一听有事赶紧围了上来。
蔺枫晚也不含蓄,把医院当成了自己家炕头,把侄女进城送东西,然后被医院的护士骗去换药的事说了一遍。
“老乡,你说这样的事对吗?
我老娘从嘴里舍下的东西,一来就被骗走了,这事该不该给个说法!”
蔺枫晚说着话,劈头盖脸的打了林夏好几下,掐人的动作麻溜又顺手。
林夏疼的上蹿下跳,嘴上不停的求饶,“啊……我错了,姑姑,我错了,不关那个姐姐的事。
是我求着她办的,一切我自己承担。”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你自己承担,你承担的起吗?”
蔺枫晚四下寻找,直接拽了根墩布棍子,将林夏砸在了地上。
“你个赔钱货!你奶奶攒了一年的东西,让你给我带过来,你竟然敢自己昧下。
这会偷鸡,下一次是不是还要偷你爷爷奶奶的养老钱?
我打死你个白眼狼,烂心烂肺的东西!
你和你娘害死我弟弟,我们家都绝户了,你就应该一辈子在家赎罪!
还想嫁人,想也不要想!”
最后一声,像是宣泄亦是怒火,如晴天霹雳兜头砸在小姑娘的身上。
围观的人,手指头点着,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发表意见。
“这衣服撕成这样,指定在家挨了不少打,看着也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呀,你没听她姑姑说害得她娘家都绝户了,这样的人,嫁人就是害人。”
“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可别乱说话。
这孩子的爹要是知道孩子被这么对待,那不得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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