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家好人往墙上撞了十几次都不挪窝(1 / 1)

“咕咕咕噜......”

林夏贪恋外边的烟火气,也没从空间里觅食,提了把匕首别在腰里,趿拉着鞋出了门。

盛夏的烈阳偷袭她,林夏赶紧拿手遮了一下眼睛。

待适应过来,才看清院子的全貌。

典型的北方农家院子。

北边是三间正房。

一间大的客厅,用布帘隔开。

东边是林老汉老两口的土炕,西边是待客、吃饭的地方。

客厅东西两边是独立的两间房隔开居住。

老二林青河和张秀芬两口子带着十九岁的双胞胎闺女住东间。

(房子南北长,能隔成两间。)

十三岁的小儿子林栋跟着林老爷子住客厅大炕。

老三林青山两口子带着林夏住西间。

大儿子林建国结婚后,一家三口住西厢房。

二儿子林春在公社农机站机耕队上班,平常基本不回来。

总体来说,住房条件相当紧张。

“林夏,你醒了!”

二大娘张秀芬弯着腰灶房里走了出来,一贯冷硬的脸硬凹了点笑容。

她之前多少对林家人偏疼林夏有意见,可这会对她那是极度包容。

林夏只是不大会干农活,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老爷子说得对,林夏只要不出去惹事,那就是家里的福星。

“二大娘。”林夏愣了一下,乖巧的喊了人,“你腰怎么了?”

这二大娘也过分热情了吧!

天生不爱笑的脸,这贸然一笑还真不如不笑。

怪吓人的!

第一次听见林夏正确的喊她,张秀芬也是受宠若惊。

这可比二娘好听多了。

“二大娘没事,摊煎饼坐久了一会就好。

刚摊好的煎饼,我再给你炒个鸡蛋,加上芝麻酱一起吃。”

林夏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口就行。”

她独来独往习惯了。

自从爷爷去世后,就再也没人问过她饿不饿的事。

这突然被人关心,还真是不大习惯。

“林夏,乖孙女,你醒了,快来让奶奶看看。”

林老太正在替张秀芬吃饭。

她今天穿着青色的大襟褂子,上边满是补丁。

可头发梳的溜光水滑,在脑袋后挽成纂(zuan)儿,一看精神头就很好。

说话的功夫,她又舀了一勺子煎饼糊子放在鏊子上。

有条不紊的用耙子把糊子均匀的刮满鏊子。

“哎,来了。”

林夏应了一声,赶紧去了灶房。

黑布隆冬却干净整齐的灶房里还有三桶煎饼糊子,三大盘摞了半米高的煎饼摆的整整齐齐。

这晚上是没睡觉吧!

睡到中午的某人有点不大好意思。

林夏蹭了蹭脚尖,没话找话说,“奶,家里人呢?”

“都下地干活去了。”

林老太被烟呛得眼有点发红。

把摊好的煎饼往下翻了几张,拿出一张塌软的煎饼叠好递给了林夏。

“不用管他们,能干活的就多干点。

咱不会干活的看着就行,你以后就别跟着去了。

他们重返工更费劲。”

林夏:“......”

把原主那模糊的的记忆翻阅了一遍,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脑子不赶趟,从小到大干活也不行。

割草喂猪,两条腿从下到上被割的鲜血淋漓 。

掰玉米热晕在地里,不省人事躺了三天三夜。

去岭地拔花生,冲进了沟里断了条胳膊。

锄地断苗,第二天没一棵庄稼能活着......

此类事件不胜枚举。

这地不种也罢。

她还是再寻个其他的谋生法子。

煎饼吃了半块,林夏的太阳穴胀的生疼,脑袋也疼。

煎饼实在是太劲道了,根本不好咬。

林老太干活的空隙一直观察林夏,可越看心越沉。

老头子还说林夏好了,全都是骗她的。

谁家孩子吃个煎饼龇牙咧嘴,这都往墙上撞了十几次了还不知道挪窝。

这不就是傻吗!

这孩子干活不行,吃饭也不中用,以后可咋办啊。

林老太愁的又白了几根头发,一脸无奈,“你要是实在咬不动,就去弄碗热水蘸着吃。

吃饱饭赶紧去地里送饭吧。”

“不吃了不吃了,这就去送饭!”林夏就当没看见她的惆怅,把剩下的半截煎饼塞给了林老太。

这吃了半天还不够她消耗的多。

心累!

这会正是芒种,讲究忙种忙收。

忙着收完麦子,接着套种玉米。

昨天的旱天雷可是把所有人吓得不行,今天所有社员全都焊在了地里。

吃饭点得家里人去送饭。

张秀芬手脚麻利,已经用竹篮子收拾好了午饭。

还特意给林夏煎个鸡蛋。

干活的人一人一个煎饼,一盆炒好的菠菜,上边飘了一层碎蛋花,一碟小咸菜。

这几年大队里收成不好,大多数人家也就只能混个温饱。

中午这顿吃煎饼,早晚加半碗玉米面煮地瓜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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