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草原是粗壮,豪放的汉子,那中原就是一个书生剑客,太平时,温润如玉,战乱时,又是血气方刚,成为战斗民族。
冒顿跟着秦军被押往咸阳的路上就是这种感觉,一路上的平民百姓,都比瘦,远没有草原的汉子强壮。
他们也都老老实实的在种庄稼。
冒顿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种,能组织起如此庞大的军事力量,并且横扫整个草原,还有这中原的建筑也比草原辉煌,高大,草原的城墙跟这儿比起来就跟个低矮瓦房一样。
“中原,果然不一样,没有黄沙,没有大风,也没有光秃秃的山脉。”冒顿感叹道。
“还是中原舒服啊,吃喝玩乐啥都有,都不用天天喝风了。”兰尔敦笑道。
“难怪,你这么容易被策反。”冒顿笑道。
现在的他也是阶下囚,兰尔敦还是秦军的高官,冒顿也没有什么敌意了。
从上郡,直接走秦直道,就可以直达咸阳了。
赵琛却不这样想,他问韩信道:“韩信啊,想回家吗?”
“师父,想。”
韩信的眼神中,已经有了对家的强烈期望了,还有父亲,不知道父亲怎么样嘛了,爷俩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韩信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太强烈了。
原本的历史中韩信的父亲已经死了,赵琛也想去看看改善生活的韩论还在没有。
“你们,先回去,我跟韩信,去趟淮阴。”
“是。”
“哎,上将军,我也要去。”樊哙喊道。
“你去干什么?”
“我还想在外边逛逛,暂时不想回咸阳。”
“你,想在外边逛逛?”赵琛疑惑。
“大侄子,我们一起?”
“樊叔,好,跟樊叔一起那是最好了,师父,就让樊叔去吧。”
“行,樊哙,走。”
赵琛还是带了一万人,主要是韩信衣锦还乡,得撑撑场面,再怎么说也是平定草原的大功臣,赵琛的得意弟子。
河东郡。
就在上郡旁边。
李由就在这里指挥徭役北上,在郡守府里跟这里的郡守高谈阔论。
“周大人,多谢你鼎力相助啊,泗水到河东的徭役才能如此之快的集合北上啊。”
“李大人,还是得李大人指挥有方啊,要不然大秦上下怎么会有如此效率,李大人还望在丞相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由笑道。
两人互相吹捧,李由是真想把事办好,郡守也是真的想进步。
如今李由还是三川郡守,但是他的权力被赋予得相当大,都是来自于他的父亲,李斯。
徭役之中,有个人,脸上有些憔悴,他穿着的徭役的衣服。
半个月前,他就从家里被拖了出来,说是朝廷要征徭役,他被强制性的拉走了,他说他有个当兵的儿子,在北方,是上将军的徒弟。
没人信,其他的什么里正,县尉连话都搭不上,因为也没人信这样的一个农民会有个儿子是上将军的弟子。
就算是,北方战败,那也说不定都死了,该抓去当徭役,就去。
他离开了家,又只剩下了刘婶在家里独守空房,一个人又抹着眼泪,养着两个孩子,没错,刘婶又给韩论生了个儿子。
韩信走后,村里,县里还都挺照顾他们家的,也盖了新房子,没有以前那么破烂了。
刘婶也想象着韩信回来,光宗耀祖,让他们家都一飞冲天。
哪儿知道等来的是这个消息,北方大败,韩信,生死不明,而韩论也被拉去当徭役了,刘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克夫了。
“走,快点走。”
官差在后边骑着马押着这些徭役。
“别磨蹭,快走,等下就到上郡,就可以休息了,现在走快点。”他们催促道。
韩论旁边一个徭役突然昏倒了。
“大人,大人,这里有人晕了。”韩论大喊道。
“有人晕了?我看看。”
他看了一下,说道:“哼,肯定是装晕的。”
“大人,这,这脸色,很明显是累晕了。”韩论说道。
“去,河边打点水。”
韩论以为他大发善心了,没想到去河边打了一桶水来,直接泼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还是被强制泼醒了。
“还说不是装的,能起来就继续走,不能起来就丢河里喂鱼。”
“大人,您这,我。”
他刚要说话,晕了的那个兄弟说道:“老韩,别说了,没用的。”
“说什么废话,继续走。”
他俩只能继续走,因为这些人手上还有鞭子,打在身上就是皮开肉绽。
“老韩,你说你儿子是上将军徒弟?”
“是,他是。”
“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多么希望是,再这么下去,我感觉我都要死了,我也还有老母亲要养。”他虚弱道。
“老吴,他不会死的,我有感觉,我儿还在。”韩论有些哭腔道。
韩论给他们说过自己的儿子,可是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说什么说,走。”官差们拿着皮鞭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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