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执行任务,可都是专挑罪大恶极的宗门叛徒下手,极少和世间俗尘打交道,也没有准备什么银两。
就算偶尔有些接触,都是直接抛出去一块灵石,遇见懂行的人,绝对千恩万谢,心中狂喜。
但要是遇见愚钝之人,恐怕还以为他拿出一块破石头来忽悠人呢。
二人此行任务,既然要隐秘行事,武镜缘不想高调,才回头询问一下。
王若笑着点点头,但也是暗暗苦笑一声。
他从不慧大师那里得到的金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挥霍,也快见底了。
不过倒也不用省着花,毕竟随便找到一家当铺,扔出去一块灵石,也不知要换取多少金银了。
两个时辰之后,二人坐车来到东门,王若瞥见内城墙上,贴了许多张画纸,上面全是画影捉拿之人,不禁心中一动,仔细查看起来。
自己以前在莱州和沧州,都曾看见缉拿自己的画像,只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官府是否还记得这回事。
一番查看下来,并没有自己的缉拿画像,他心中还有些失望。
难道才几十年过去,朝廷便忘记了么,还是此地距离莱州较远,莱州的通报,无法到达此地?
不过没有自己的画像更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王若扔给车夫一些碎银子,便和武镜缘下了车。
果然东门内街边,蹲着不少风信子,一个个左顾右盼,到处寻觅,都在等着猎物的出现。
反而是武镜缘和王若这般,看起来就像是城里的富商,众人皆都没有兴趣。
“你们全部都过来!”王若来到众人面前,笑着摸出一块碎银子,高高举起。
周围之人一看,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子围拢了二三十人。
“有谁知道大兴米店在哪里,带我们过去的话,这块银子就是他的!”
王若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这些风信子,常年在越州城内厮混,对大小店铺最为熟悉。
“大兴米店?”
众人一愣,原本沸沸扬扬的喧闹之声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回答。
“怎么,难道你们一个都不知道?”王若见众人表情,心头顿时凉了半截,不可思议地追问道。
“财神爷,老朽在这里做了一辈子风信子,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兴米店,起码这东城区,我敢拍胸脯保证,绝对没有,至于南北西三城区,我就不敢保证了!”
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头站出来,还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说道。
“原来你们东门的风信子,只管东城区呀,还有这样的地域划分,虽然没有给我太有用的信息,我还是奖给你这锭银子,愿你老人家长命百岁!”
王若看着此人饱经风霜的脸,皱纹密布,一下子起了恻隐之心,便将银子递到他手上,转身而去。
“估计我们还得再跑三个城门,看看有无收获了!”
后面的武镜缘早已知晓刚才的情况,不容乐观地苦笑一声,再次招手一辆马车过来。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夕阳西下,已到黄昏时分。
“真的没有人知道大兴米店么?”
越州北门处,王若高高举起一锭完整的银子,朝着身边二三十人喊道,只可惜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答一声。
“就找个米店,有这么难么?”
王若放下手臂,摇了摇头,最后一丝希望随之破灭,忍不住嘀咕一声。
二人这一天东奔西跑,从东门到南门,又从南门到西门,辗转到了最后的北门,却无一人知道这个大兴米店的下落,让二人失望至极。
即使王若已经将奖励提升,从碎银到了完整的一锭银子,然而还是没有用,毕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人敢冒领这份重赏。
要知道越州乃是和兽族盘踞的百兽大陆接壤,一直以来,戒备森严。
尤其是四大城门,都是由元婴境界的修士坐镇,指挥核查,就怕有些奸细混进来。
城里也是管理严格,坚决不准私斗。
一旦发现坑蒙拐骗之人,轻则发配从军,日夜守在城头,重则割舌挖眼,砍手砍脚,法度十分严苛。
而巧舌如簧哄骗他人,正是割舌之刑。
故而王若出价越高,众人没有把握之下,越是不敢轻易接下这个任务,都是看着这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眼馋而已。
“怎么办,前辈!”
王若无奈之下,只好扭头征询武镜缘的意见。
“倒也不急,时间多得很,我见这旁边有一家酒楼,要不我俩先享受一番人间珍馐,饱下口福如何?”
武镜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
同时,王若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在你右边最远的角落,有一个邋遢的小孩子,已经看了你很久,我见他几次欲言又止,说不定有什么话想对你我说,我们先到酒楼坐下,看这个小孩过不过来。”
“倘若一会他还是不敢靠近,我们二人慢慢跟随他去,我已经在他身上留下神念标记,他不管在越州城何处,我都能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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