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高欢在寻找根据地的时候,冀州渤海封氏、高氏,殷州赵郡李氏都把目光投到了高欢身上。
1.高乾拜访
下面的人很恐慌,以为尔朱羽生被打败后,尔朱兆又派出了高欢来收拾他们。高乾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对封隆之说:“我知道贺六浑这个人,他之前在杜洛周、葛荣帐下的时候,我们兄弟和他有过交锋,这人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很有领导魅力。”
“嗯嗯,我也有所耳闻,你看怎么办?”封隆之抚弄着胡须。
“他带着几万六镇旧部离开晋阳,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咱们没必要和他起冲突,反而应该去迎接他,观察他的意图。如果能一起合作,那是最好。”
“好,我赞同你的说法。”封隆之很快拿了主意,他派儿子封子绘和高乾一起去迎接高欢,双方在滏阳(河北邯郸磁县)碰了面。
双方见面很投缘,在寒暄几句之后,高欢才发现他和高乾兄弟是同宗,都出身渤海高氏,从辈分上讲,高乾还是高欢的叔叔。
高乾趁机说:“尔朱氏暴虐,已经失去天下人心,明公你威名远扬,天下归心,若起兵诛杀逆贼,必定能成就伟业;咱冀州虽小,但人口不下十万户,军需物资绰绰有余!”
“对,我们封氏也支持。”封子绘算是代表封氏表了态。
“啊,这,哈哈,咱们喝酒,此事稍后再议。”高欢心里有了底,但他这才刚接触河北的豪强,不能那么快表明态度,作为一个专业演员,表情管理很重要。
高乾放下了酒杯,接着说:“贺六浑,咱可算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管你是否带这个头,我们冀州已经和尔朱氏撕破脸了。”
“叔,放心,咱本来就是一家人,你的意见建议晚辈会考虑的。来,咱们接着痛饮。”高欢开始亲热地叫高乾为叔叔,欲擒故纵这一招也不能使得太过火,总要给对方一点希望。晚上,高欢拉着高乾的手睡在同一个帐篷内,表示亲热。
高欢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要搞事情,但高乾心里也有了底,次日,他和封子绘一起回了信都,临行前对高欢说:“我们就先撤了,回信都安排好一切等你率领大军到来。”
高欢微笑着点头,似乎通过眼神在和高乾达成某种交易。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高欢对孙腾道:“如果他们是诚心的,那冀州倒是一个好地方,不像晋州那么窝囊。”孙腾抚掌大笑:“我看,这事儿可行。”
2.醉汉元忠
“报告将军,门外有一个醉汉求见。”
“醉汉?”高欢狐疑了片刻,拿过士兵递过来的名片,上面写着:赵郡李元忠。“哇,欢哥,赵郡李氏呀,这可是大贵族哦!”窦泰禁不住赞叹道。
高欢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此次脱离尔朱兆居然能遇到这么多能人,之前在葛荣帐下的时候,曾经和李元忠交过手。正当高欢欲擒故纵的时候,门外的李元忠却等不及了。
此刻的他坐着敞篷马车,一边弹琴一边喝酒,对着门卫大声说:“我听说高公礼贤下士,有澄清天下的志向,没想到国士前来求见还扭扭捏捏,看来是我高估他了,把名片还给我,不用通报了。”
“嘿嘿,李兄,何事如此生气呀,高某不是出来了么?”高欢脸上堆满了笑容,走上前来拉着他进入自己大帐。
李元忠坐下后并不言语,只是要来两大杯浊酒,一饮而尽,然后取出古筝,弹奏了一曲慷慨悲凉的古调,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高欢也被琴声深深吸引,拍案叫绝。李元忠缓缓说道:“天下大势已经很明朗了,高公,你还要为尔朱氏效力么?”面对李元忠劈头盖脸这一问,高欢十分镇定,他皱了皱眉,表示很无辜的样子:“我的功名富贵都是他们家赐予的,怎么能不为他们效力呢?”
李元忠长叹一声:“你这不是英雄应该说的话呀!”高欢你是真能装,我都亲自来拜访你了,你还看不出来用意么?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李元忠想了想,又开口道:“渤海高氏、封氏来找过你没?”
“哦,没有,他们那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来找我呢?”高欢摇着头。李元忠听了这话,站起来就要走,突然被孙腾拉住,孙腾使劲给高欢使眼色,那眼色似乎在说:“欢哥,够了哈,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高欢觉得火候已到,又开始笑起来:“李兄请留步,世事艰难,我也是不得已,你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看高欢这次确实是虚心请教,李元忠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殷州太小,不能作为根据地,高公还是得去冀州站稳脚跟;殷州交给我来管理经营,冀州、殷州归降您,那么定州、幽州、沧州、瀛洲都不是对手,只有······”
李元忠停顿了一下,高欢听得入神,催他继续说。“只有相州刘诞,这个家伙比较难搞,他是尔朱氏的嫡系。不过没关系,咱们几州的兵力联合起来,他不是您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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