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福伯正在擦拭大门,便看到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径直冲入了府,速度极快。
高长文正晒着太阳,一张脸上满是惬意。
忽然眼前便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
面沉如水,杀意凛然。
高长文就如同本能反应,立刻站了起来。
“兄……兄长……”
他有些哆嗦,也有些心虚的道。
有杀意!
“你好好说,你在外面说什么了?特别是为兄和大楚公主的事!”
“嘶!”
高长文轻抽一口凉气,额头开始渗出汗渍。
“兄长,愚弟什么都没说啊。”
“整个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高长文守口如瓶,那嘴比刀都硬,定不可能胡说的啊!”
高长文拍着胸脯,高声道。
随后高长文又一把抱着高阳,双手微微用力,并且在高阳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抹在眼角处。
“兄长,你瘦了。”
“愚弟这段日子,很……很想你。”
高长文语气低沉,仿佛发自肺腑,他企图唤醒兄弟之情。
高阳丝毫不为之所动。
他感叹道:“要不是为兄暗访睢阳,一个黑店掌柜指名道姓,说你在长安盛传本官不太行,为兄差点就信你了。”
“现在就连陛下,也拿这打趣为兄,你将为兄害的好惨啊。”
高长文抱着高阳,身子骤然一僵,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不远处。
福伯等一众下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满脸动容,抹着眼角的眼泪。
“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感情,真深厚啊!”
“这才一个月不见,如隔三十天啊!”
“是啊,我都感动了。”
但下一秒。
高长文就如弹簧一般,迅速转身,反应极快,就要朝远方跑去。
但有一只手更快。
高阳早有预料的,一把扯住高长文的头发。
“啊!”
“兄长,别薅头发啊!”
高长文步子一顿,哀嚎出声。
他只能回头。
随后,
在一众下人愕然的眼中。
只听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划破定国公府。
“蓄意轰拳!”
“啊!”
高长文的惨叫声,随之划破府邸上空。
福伯等人看的身子一抖,目瞪口呆。
下一秒。
众人如鸟兽般,一哄而散。
不远处。
一处古色生香的房间,高天龙和高峰正在下棋。
一听这声音。
高天龙开口道,“听到这声音,爽了!”
“看来阳儿回来了,待他打完了,令他来老夫房间,老夫有事找他。”
高峰则开口道,“告诉那孽子,那孽畜皮糙肉厚,下手太轻没效果,顺带将老夫房间那根藤条送去,那玩意抽的疼。”
府卫一听,连忙下去。
高天龙手持一枚黑子,诧异的道,“你比老夫还狠?”
高峰苦笑道,“父亲大人有所不知,前段时间,这孽畜借口奉茶,实则往里加入了“文和牌”兽药。”
“这孽畜竟拿他亲爹做实验,事后揍他,他竟理直气壮的说,亲爹打窝,越钓越多!”
“孩儿当时正巧去好友府中做客,即便是跪坐,都夹不住啊,场面一度极为尴尬。”
高天龙:“……”
与此同时。
御书房内。
上官婉儿小心的看向武曌,出声问道,“陛下,高大人今日这番话,是否太过逾越?”
武曌一听,凤眸淡漠。
“高卿的担心,不无道理。”
“朕并非卸磨杀驴之人,但人心难测,任何一位史书上的帝王,都是笔墨难书的好人,亦或者坏人。”
“他本就生性谨慎,这般交心,君臣之间再无间隙,朕倒感到高兴。”
上官婉儿低着头,犹豫的道,“可一千万两,此举一出,伴随着时间,高家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恐怖。”
武曌回过身,一双凤眸看向上官婉儿。
“婉儿,能有你这番话,胜过千言万语。”
“但你小瞧了高阳,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武曌说话间,毫不掩饰话中的推崇。
上官婉儿一脸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大乾击溃大楚十万大军,手段层出不穷,尤其是手雷之威,各国虽不说,但必定将大乾视作劲敌!”
“天下大局,一触即发。”
“高阳若以后继续藏拙,朕会不喜,但如他所说,一旦不择手段,变法损害世家利益,以后满门会迎来清算。”
“但还有一点他没说……”武瞾顿了顿,继续开口道:“随着变法,他必定掌权,定国公府本就权势滔天,他在掌权,怕朕不放心。”
“所以他找百官要钱,得罪百官,甚至一直没动王忠,崔星河,卢文等人,这便是令朕放心!”
“假以时日,大乾真成大业,他要告老返乡,届时老一批被熬死,新一批寒门子弟,也会在大乾官场站稳脚跟,遍布大乾,谁敢对高家清算?”
“届时,高家虽脱离官场,但将与大乾一同屹立在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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