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装满水的大缸?”
武曌瞬间愣住了。
但眼瞧高阳自信满满,她也没有多问,毕竟高阳的手段一向不走寻常路。
她直接下令道,“来人,按照高大人的吩咐,取两个装满水的大缸。”
卢文一听,眼底浮现出一抹讥笑。
“高大人,此案卡在鬼神之说,和没有实证,这两口装满水的大缸,如何破案?”
“老夫倒好奇高大人的水平!”
徐玄机也满脸好奇的道,“高大人,此案跟水缸有何关系?”
“难道水缸也是证据?”
一时间,众人都懵了。
他们满脸好奇的看着高阳,不知道高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文昌眼底浮现出一抹讥笑,但他面上却露出一抹谄媚道。
“草民素闻高大人的大名,高大人出手,定能还我夫妇一个公道!”
秦文昌满脸激动,好似冤屈要被洗刷。
林氏也愣住了,活阎王帮她断案,甚至要用两口大缸?
她的梦,可没有半点大缸啊!
武曌也满脸好奇。
高阳看向秦文昌夫妇,满脸的深意,他一脸冰冷的道。
“秦文昌,本官断案,向来公正!”
“现在,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说无关的话,否则休怪本官上大刑侍候!”
“听懂了吗?”
高阳的眼中带着无尽的压迫力,秦文昌的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听懂了!”
秦文昌还是点了点头。
“土陶生意,你做了多久?”高阳出声道。
“启禀大人,已有三年之久,我秦家的乌盆,整个长安用了都说好,只是现在声名狼藉!”
秦文昌一脸叹息,似乎极为郁闷。
“本官警告第一次,你只需回答本官的问题,至于其他多余的,不要多说!”
“再有下次,休怪本官无情。”
“第二个问题,你的乌盆是否给六方馆供货?”
“是!”
秦文昌想了想,直接点头。
这一点很容易查,也没有必要撒谎。
“第三个问题,你经营乌盆生意已久,那制作的乌盆,是否有对应的模具,形状,大小,材质是否相差无几?”
秦文昌闻言,眼底浮现出一抹思索。
但这时,高阳直接一声暴喝,“回答本官,这种问题不要犹豫,是还是不是!”
“是!”
“第四个问题,五个月前,你在长安外留宿了一个富商,是也不是?”
“是!”
“那富商姓什么?有何特征!”
“他自称姓洪,草民不知是不是假名,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至于其他的就记不清了。”
“他的动向,你可曾清楚?”
“草民只收了一百文的过夜费,其他一概不知。”
高阳随即看向武曌道,“陛下,臣问完了!”
“请陛下派人从秦文昌夫妇家中随机取两个乌盆,另宣六方馆掌柜入朝!”
武曌眯着眼,随即道。
“照高大人说的做!”
而后,她又问道,“砍柴的樵夫,用一并找来吗?”
高阳摇摇头道,“不必了,这些就够了。”
卢文面带嗤笑,拂袖道,“就这?”
“高大人的审案方式,本官闻所未闻,简直可笑至极!”
“高大人,你要能解决这疑难杂案,本官从此奉你为师!”
高阳都如此不客气了,他身为大理寺寺卿,若还是唯唯诺诺,不敢反击,那以后也就没法混了。
“不必了。”
卢文一脸嗤笑,“高大人知晓其中的棘手,怕了?”
“不是,只是单纯丢不起那人!”
“你……”
卢文听到这番话,气的脑袋都要冒出烟。
他恨不得撕烂高阳那张嘴。
这嘴也太毒了!
“本官等着看高大人的手段!”卢文一阵咬牙切齿。
高阳并未多说,只是等着六方馆的掌柜。
很快,先是两大缸满满的水缸被抬入了大殿。
“再去拿盆添一些水,务必两个水缸一样满!”
高阳出声吩咐道。
禁卫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王忠忍不住的摇头道,“装神弄鬼!”
王一帆也忍不住的道: “隔行如隔山,这断案方式,老夫纵是书中都没见过。”
显然,他也对高阳饱含质疑,虽然他也看卢文不爽。
高阳扫了两人一眼,淡淡道。
“从今日开始,书上就有了。”
但此话一出,卢文就开口训斥道,“狂妄!”
“不知所谓。”
但高阳直接置之不理,无视了卢文,这就让卢文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感觉,分外不爽!
田青则是越来越慌,有些惊惧的看向高阳。
这活阎王,他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六方馆掌柜,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商人踏入了大殿。
“你便是六方馆掌柜?”
高阳直接开口。
“启禀大人,小人正是!”
“本官问你,六方馆四个月往前的乌盆来源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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