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一万将士全员出动。众将依令站好,最前面是蒙德津领三千长戈手列阵,静待金兀术。庞恕领三千弓箭手在后,随时接应。后面是张家兄弟领三千刀斧手,这三千人把大营中的军旗全拿出来了。一时间飞龙飞虎旗,飞熊飞豹旗,青龙白虎旗,朱雀玄武旗,黄钺白旄,青幡皂盖,绯缨黑纛,随风飘扬最中间两杆门旗,由张家兄弟亲自扶稳。
整个队伍的最后是一千近卫骑兵,由赵斌亲自统领。借着飘扬的旗帜藏好身形,掩住马匹,让金兀术不知队后虚实。在赵斌的吩咐下,整支队伍悄无声息的列开阵势,一不鸣炮二不击鼓。
金兵大营之中,金兀术浑身上下收拾利落,正在帐中活动筋骨,一万精兵也早早准备好。金兀术心说:“巳时一到,我就领人冲出去,今天有十成能耐,我要用出十二成来,这大哥也是冒失,领着十万人怎么能活活失踪呢。”
正在这时,营门小军来报:“启禀元帅大人,对面宋兵宋将列出阵势,但是一不讨敌骂阵二不引兵冲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金兀术闻言眉头一皱:“已经列阵了?怎么也没听见号炮军鼓响亮?为首之人你可认识?”
“元帅,对面没放炮,没击鼓,今日天一亮他们就涌出营门,静悄悄的战在那里,为首之人是昨日阵前使飞爪的大将。”
金兀术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也别闲着,传令众军,出营列阵。”金兀术说完拎起自己的大斧子,迈步走出牛皮宝帐,翻身上了赤碳火龙驹,一马当先冲出营门来到阵前。定睛观瞧对面,果然是昨日那员精瘦小将。
金兀术也是艺高人胆大,催马来到阵前喊道:“对面,来个说话的!”
蒙德津也不迟疑,一催战马来到军前:“见过四郎主,还请四郎主小些声音,我家少爷正在睡觉。”
金兀术看着对面这员小将:“口称少爷,你可是赵斌的家将?昨日阵前孤王见你也是勇武不凡,当个家将岂不是屈才,不如投降本王,来我大金做个将军元帅岂不美哉?”
蒙德津闻言一楞,继而大笑不止,在马背上乐的前仰后合,笑了一阵这才坐稳身形,擦擦眼角乐出的眼泪:“金兀术啊,金兀术,你可知某家祖上何人?你就在这里招降于我。”
金兀术闻言一愣:“将军还是名门之后?那将军怎么甘愿做区区一家将,可是大宋皇家亏待令先祖?将军但讲无妨,孤王可请旨加封你家先祖,以正其名。”
此言一出,蒙德津又是一阵大笑,笑过之后面色一板:“金兀术,呀呀个呸,你等番邦小国,不思保境安民,反倒生出侵我国土之心,如今还言辞凿凿在这里说什么加封先祖以正其名。好好好,你坐稳了,听好了,某家姓蒙,名德津,乃安定蒙氏后人。昔秦汉之时未有女真,只见匈奴、东胡。东胡势弱只偏安一隅以苟全性命,秦汉强则事秦汉,匈奴强则事匈奴,犹如丧家之犬,终日狺狺狂吠只求嗟来之食。我蒙家自秦时就以抗击尔北地胡虏为己任,先祖蒙恬率大军三十万,却匈奴八百余里,不知东胡所在,杀的尔胡人不敢南下牧马。金兀术你要给我家先祖正名?那不如献黄龙府望南称臣,让某家也一续祖先风光。”
这下金兀术可僵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蒙德津这里是慷慨陈词了,可后面阵中的赵斌和庞恕可吓坏了。赵斌翻身上马,拿稳了大戟,只要金兀术从得胜钩上摘斧子,那自己这边立马就冲上前去接应。庞恕那边,也将抽出雕翎箭搭在弦上,随时这一箭就能射出。
金兀术过了半晌才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小娃娃,兵对兵,将对将,我不和你废话,你喊赵斌来阵前叙话!”
蒙德津冷笑一声:“我家公子,连日劳乏,在帐中安睡,明日再和你一战。”说着拨马就走。
这金兀术哪里肯干,抬腿摘斧子就要动手,谁曾想蒙德津缓缓开口道:“金兀术,杀我容易,我不过是少爷手下的一名家将,可少爷要是起了泄愤的心思,把那什么铜先文郎砍了,你可就亏了。对了,你们这些番邦之人又都长一个样,要是一个失手,把那什么粘罕和铜先文郎弄混了,你可别哭啊。”
这下金兀术可不敢动手了,这人所说,自己大哥似乎就在赵斌营中啊,急忙喊道:“小将,你给我说清楚,粘罕可是在这营中?!”
蒙德津回头看看金兀术:“你猜猜看啊?要不来劫个营?”说着回归本阵,领着三千长戈兵进了营门,其余军士也依次退回大营,留下金兀术一人。
这边金兀术骂着街收兵回营不提,赵斌帐中,一阵欢笑:“蒙将军今日好胆魄啊。”
“你看金兀术那张红脸,这回都有些发黑了。”
众人笑谈一阵,赵斌摆摆手说道:“这第一日算是拖过去了,不过金兀术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而且如今他以为粘罕在我营中,恐怕会引兵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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