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韩溪云早早将赵斌的盔甲打包,将常备的药丸、袍服还有银两单独打了个包袱,又将两个包袱系在一处,拿到院中搭在万里烟云罩的马背上。至于赵斌的大戟,也早有家丁,抬来挂在马侧得胜钩上。
赵斌此时也将浑身上下收拾利索,鹿角刀暗藏身后,一根铜锏背在背上,弩机弩箭。挂在大腿两侧,金弹丸藏在腰带之内。刚一出门,就发现自己的小娇妻正在帮自己检查马匹鞍鞯,不由得赞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韩溪云听闻此言,却闹了个大红脸,拉过赵斌将缰绳塞到他手里,推出小院院门:“偏你有这许多怪话。”
赵斌摇头苦笑一声:“我快夸夸自己媳妇还不行了?”
韩溪云此时已然是粉面通红:“你快去前厅啊,爹爹还在等你呢。”说着推着赵斌向前厅而去,自己则躲在赵斌身后。
来到前院,赵安也早早将打王金锏装在一个圆柱形皮筒之中,托在手中:“吾儿,接祖宗金锏。”
赵斌也顾不上嬉闹,正色接过皮筒:“儿,接锏”。这皮筒刚好有背带,赵斌心知此物重要,随即将金锏斜背在身后。
张立和张用兄弟一听要回河间府,更是早早收拾利索,各自牵着一匹宝马,立在门外。另外还有一人,也是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候在一旁,赵斌仔细看去竟然是赵忠。“忠叔,你这身打扮,这是要干嘛?”
赵安开口道:“你这一去,事关祖宗牌位,不能有失,但这一路上的暗卫联系之法,情报接收这些事,你都不会,由忠叔跟着你,行事也方便些。”
赵斌点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儿就出发了,争取早去早回。”
“好,一路小心,要是明知事不可为,就先回来。”
“夫君,小心些啊,下次有机会可要带我啊。”
赵斌和自己父母老婆一一告别,牵着万里烟云罩出了府门。府门外,四人齐齐翻身上马,赵斌也知这离别之时,要是说的多了,一时半会恐怕都走不了。因此坐在马上,冲着门内一礼,随即催马赶奔黄河渡口。赵安几人在府门前看着四骑远去,方才转身回府。
这边四人,由赵忠领路,赶到善乐营渡口。此时正是清晨时分,行人不多,因此当日那条车船,就大大方方停在渡口,几人牵着马上了大船,自有水手收了跳板,解缆启航。这次回河间府,这船走的更快了,一路上顺风顺水,第二日傍晚时分,大船就到了河间地界,趁着夜色停在了北岸渡口。
赵斌一行人,看着南岸金兵大营,灯火通明,也唯恐船只太大引起他们注意,急急搭了跳板,牵马上岸。车船则是顺流而下,不知去向。
没了车船这大家伙吸引注意力,赵斌几人也不着急,翻身上了战马,缓缓向河间府行去,在马背之时,赵斌说道:“忠叔啊,如今有两件事却需要你帮忙了。”
赵忠连忙拱手道:“少爷这话可是见外了,如今老爷派我跟着你,就是帮少爷你打理琐事,有什么事情你吩咐就好了。”
赵斌连连摆手:“忠叔啊,这第一件事是咱们需要找个客栈安顿好,尤其咱们这马匹兵刃;第二件事则是探听金兀术如今大军所在,只有确定了具体时间,咱们才好安排其他事。”
赵忠闻言笑道:“少爷你这两个问题,倒是都好解决,只要进了河间府,寻到悦来老店,那就统统迎刃而解。”
赵斌笑道:“又是悦来老店?这回这店可不会有药酒了吧?”
赵忠闻言,吓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老奴是万万不敢啊。”
赵斌摇摇头:“忠叔忠叔,不过是句玩笑罢了,不过这悦来老店莫不是有什么名堂?”
赵忠点点头:“这悦来老店正是咱们自家买卖,如今也算开遍大宋。前些日子,老爷派人去黄龙府、兴庆府、羊苴咩城三地建设客栈。这次离家前,我也已经传令金营之中的暗卫,所有消息,一式两份,一份送回家中,一份送到这河间府中的悦来老店之中。”
赵斌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悦来老店落脚,将马匹兵刃都安顿好,看看兀术离黄河还有多久。”
几人定下目标,随即加快马速赶到河间城中,刚一进城,赵斌不由得叹道:“如今看来,张大人当日的决策真的是很正确。大宋境内如今不知多少城池百废待兴,人心惶惶,哪里能和这河间府相比啊。往来行人不绝,买卖铺户开张,百姓生活安定。”
几人见城中行人颇多,索性下马步行,一手牵着缰绳,一边四处打量周围景致。赵斌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冲张立、张用说道:“我久闻这河间府驴肉美味,上次回家前吃了两口,就醉死过去,今日又来河间可要一饱口福啊。你们知道有哪家最好吃吗?”
张立张用兄弟闻言,急急就要去买,赵斌拦住二人说道:“你二人别急啊,牵着马去成何体统,先去客店将马匹放下再去。”就这么一路闲聊,几人也来到悦来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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