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北门外,姚平仲和金兀术双斧并举,战在一处。
这姚平仲也当真是一员猛将,十八岁时就参与了大宋和西夏的战事,一场大战斩获颇多,当时的宣抚使童贯有心将他收归麾下。奈何姚平仲少年英雄,又是世代镇守西陲的将门之后,怎么肯投靠奸臣。童贯因此心生不悦,竟然直接抹去了他在西夏之战的功劳。后来睦州有贼寇,徽宗命童贯征讨,童贯虽然不喜姚平仲的脾气,但是也知道他武艺不凡,因此召他入军,果然是百战百胜,平灭了贼寇。战后童贯二次招揽,姚平仲答:“平仲不愿得赏,愿一见上耳”。这可气坏了童贯,二次抹了他的功劳。因此这位本该在徽宗时期扬名天下的武将,直到钦宗登基,下旨亲召,方能有资格立于朝堂之上。
姚平仲这杆大斧,在北宋如今这群武将中足以拔得头筹了,可是遇上金兀术依旧不是对手。战场之上,猛攻了三十几个回合,这还是因为金兀术有心相让,想要一看南朝斧法的结果,兀术一看他斧法重复了,心知他招式用尽,随即手上加力,口中说道:“多谢姚将军,让本王一观这南朝斧法,果然玄妙非常,冲着这点,孤王今日留你一命。”
姚平仲咬牙骂道:“呸,哪个要你相让,有能耐你就劈了你爷爷。”
金兀术此时见了南朝斧法,心下高兴,听姚平仲骂自己,也不生气,只是手上又加了三分力。这姚平仲虽说力气也不小,不然不能用最大号的斧子啊。可和金兀术力抛铁龙的怪力相比,那就不是个了,只短短三招,两斧相交“嘡”的一声响亮,就见姚平仲双手虎口震裂,此时勉强握住大斧。
金兀术笑道:“姚将军,还不速速逃命去,难道真要做我斧下亡魂?”
姚平仲心知不是对手,急忙拨转马头,强行举起斧子:“撤,速撤。快开城门啊。”
钦宗正要传令开门,不想这时张邦昌说道:“陛下,不能开门,这金人狡诈,放姚将军逃命,分明是想借姚将军骗开城门,他好一拥而上啊。”
钦宗闻言点点头:“那依丞相之见呢?”
张邦昌急忙手扶垛口,高呼道:“姚将军,金兵虎视眈眈,这城门却是不敢再开,我观将军,武力非凡,如今又有三千生力军未动,不如就请将军,马踏连营,去迎那勤王大军啊。”
钦宗闻言,也是想起来,心说:“姚平仲武艺不弱,金营里总不可能各个都是金兀术吧,想来杀出去应该可以。”随即也高声说道:“姚将军,丞相言之有理,事已至此,就请你杀出金营,联系九路勤王大军,到时候好用那夹击之策。”
此言一出,城下两个人都傻眼了。姚平仲心说:“张邦昌啊,张邦昌,小爷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我性命,莫说金兀术如今半点没有追击的意思,就算他有,大队人马入城,落下千斤闸也就是了。竟然逼我前去马踏连营。”
他哪里知道,今日他出战可是坏了张邦昌的投降计,这老贼哪里还能容他,刚才在城头上,张邦昌可没少在心里为金兀术加油打气。
金兀术在城下听着君臣二人的喊话,也是摇头苦笑心说:“大宋有此君臣,安能不亡,这姚将军也算一员虎将了,可惜啊。”
姚平仲咬咬牙,顾不上虎口的伤势,将大斧握的更紧了:“众军可有胆乎?”
这三千兵马也知道自己入京成了弃子,这一战是跑不了了,齐声高呼:“敢不效死!”
姚平仲眼含热泪,这可都是好兵啊,要是用的好了,能扭转战局,可今日都要命丧于此了:“众军随我斫营而出!”说着一马当先,直冲金兵三十万大营。
金兀术见此,不由得叹道:“大宋君臣皆如此,我何能到此地!”说完也无心佯攻或是真攻北门了,当即挥挥手,示意众军收兵回营,兀术也是有心放姚平仲一马,因此没有刻意组织大军防守。
就算如此,三千人冲击这金兵连营也是死伤惨重,等姚平仲冲出金兵大营,身边只剩下百余骑了:“姚将军,咱们怎么办,去找勤王大军吗?”
姚平仲此时浑身是血,双手再也拎不住大斧,将大斧子横担在马鞍桥上:“有这昏君奸臣,恐怕不等勤王大军到,这城也就破了。如今金兵沿黄河南下,我有心北上陕西,募兵抗金,你们可愿意?”
众军经过这一场厮杀,可谓是患难之交,当即纷纷点头应允,这一行百余骑就此北上陕西。
开封城中,钦宗也领着文武百官回了大殿,大殿之上一时气氛低沉到极点,许久钦宗才开言道:“事到如今,诸位有何办法。”
张邦昌颤颤巍巍,出班说道:“依老臣拙见,不如选太上皇一位子嗣,就说陛下如今还未有子嗣,这位王爷就是太子,权且送去金营,等勤王大军来到,咱们再挥军去救。”
钦宗怒道:“张邦昌,不论送那位王爷前去,那可都是朕的亲生兄弟啊!”
张邦昌急道:“陛下,事急从权,要是不顺了金兀术的性子,他引大军来攻,到那时可就不是一位王爷了,而是玉石俱焚,神庙崩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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