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北的元军大营,察罕帖木儿听到外面鼓声震天刚一皱眉道:“你们几个去查探城南的明军为何弄出如此动静?”
传令兵走进中军大帐道:“报告台吉,明军全军开拔正朝我军行进,距离不到十里。”
一位小辫的蒙人官员忧虑道:“台吉,明军来者不善,扩廓总兵带走十万骑军,对方如此声势,恐怕是察觉出了端倪,要不我们先退却避其锋芒。”
察罕帖木儿笑道:“蛮子越来越像个汉人,你知道你最欠缺的是什么吗?是我们蒙人与生俱来的勇气,他徐达十八士卒,老夫还有十九万士卒,他发现端倪又如何?”
“如果你连直面敌人的勇气都没有,不如躲到大都城内等着明军上门好了。大元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明知道会死可是连服药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只有等死。”
察罕帖木儿拔出腰间弯刀对着传令兵大喝道:“传老夫的命令全军向南,佯攻变总攻。”
“有徐达这样难缠的对手,这样的乱世才会变的有意思。”
近四十万人在济南城下排兵布阵,两军相隔不过两里。
徐达看着察罕帖木儿,察罕也在看着他。
察罕帖木儿隔空笑道:“徐达你在老夫手上未赢过一回,你的爱婿秦王已经是老夫的东床快婿。看在吾婿份上,老夫答应生擒你后可以饶你不死。”
徐达气到握长剑的手直哆嗦,脸上却笑道:“老匹夫休逞口舌之能,咱们刀剑底下见真章。”
“传我命令全军进攻。”
明军阵中鼓声震天,那边元军号角连天。
大明和大元两支精锐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元军骑兵倾巢而出,箭如雨下。
前排手持刀盾,阵型密集的明军后排不少人中箭倒地,后面源源不断有人上前补充。
临到长枪阵前,元军铁骑分成两列绕道侧翼,拔出弯刀,万马奔腾连脚下大地都在颤栗。
十万明军步卒眼盯着令旗,手握长枪巍然不动,元军铁骑突进到只剩不到两百步时,随着徐达一声令下,前排刀盾兵身后窜出近两千手持火铳的火枪兵上好了弹丸,点燃引信。
霹雳吧啦一声炒豆暴响,一阵烟雾弥漫,冲在最前面的元军铁骑就像撞到了一面无形的铁墙纷纷坠马倒地,后面元军骑兵不少来不及绕开被绊倒。
元军铁骑一往无前的气势为之一滞,徐达一声令下,明军六十门洪武火炮和二百门虎蹲炮一响。
铁制实心炮弹从空中划过直接落在地上炸出一片片大坑,元军步兵前阵立刻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三轮炮击过后,原本阵型严密的元军撕开了一道口子,徐达正欲扩大战果,自家炮军阵地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手下传令兵哭着来报道:“大将军,炮管子烧的通红不能再发射了,有二十三门洪武大炮炸膛了,死了上百弟兄。”
徐达很无语,不过这个时代的火炮制造极限就这样。他不知道等到了明末明军的炮甚至有打一发就炸膛的。
“传老夫命令,全军直奔察罕中军。”
交手数月两个人都棋逢对手,很干脆的抛弃了花里胡哨的战术选择最原始的肉搏。
明军骑兵在常遇春的带领下气势如虹直奔元军中军而去,明军长枪阵一字排开,枪出如林向前推进。
明军刀盾手高喊着
“大明万胜”
奔向元军步军阵中,正当常遇春一马当先杀入阵中,挥舞马槊犹如魔神降世,每次挥枪都有一名元将被挑落马下。
他一声暴喝,手中长槊横扫,几名元兵举盾欲挡,势大力沉的枪头碰到铁皮包木的盾牌瞬间盾毁人亡。
一名元将在常遇春背后,双手持弯刀顺劈而下,常遇春头也不回,将枪尾往后一捅,平整光滑的枪尾竟直接捅穿了元将的皮甲直至从他后背贯穿。
常遇春一抖长槊,元将气绝身亡从马上扑通坠地。
万军丛中,常遇春的马前无一合之敌,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顷刻便让明军骑兵在密密麻麻的元军阵中推进了数百米。
中军的察罕帖木儿也注意到了他,大惊道:“世间竟有如此勇猛无双之人。”
察罕一挥手,元军纷纷弯弓张箭对准了常遇春。
正在常遇春旁厮杀的蓝玉连忙大喊道:“姐夫快躲。”
数千箭雨漫天而下,战场厮杀已经是常遇春的本能,他翻身一斜就藏在了马后,蓝玉举盾挡在身前,常茂一个打滚抓起地上元军死尸挡在胸前。
战马像只刺猬身上插满上百箭簇。
马身子一歪,常遇春一个鹞子翻身跳上身边一名元军的马,手抓对方脖子,用力一拧。
那元军脖颈一软滑落地上,常遇春抽出元军弯刀一路砍瓜切菜就像一个杀神,眼里只有中军帅台上的察罕帖木儿。
他嘴里默念道:“五百步。”
察罕帖木儿见对方直奔自己而来,立刻下令亲兵在身前布盾阵。
有十几名元军手握长杆枪向常遇春刺来,常遇春侧身一躲,用腋下架住矛尖,元兵使出吃奶力气向后拖拽依然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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