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炮灰长公主她拿了白月光剧本(35)(1 / 1)

檀迟西话落,不顾水中少女的惊愕,长腿迈跨也进了浴盆子。

温热的浴水暖和又好闻,他懒散坐下来,情不自禁喟叹一声。

温幼梨心里嫌弃他满身的血腥把水给染脏了,面上却露出一丝紧张,“你受伤了?”

檀迟西微抬下颌睨着她,“公主这是担心杂家?”

这话问的漫不经心,可那凌厉狭长的眸子里全是迫切想得到答案的探究。

温幼梨避开他的视线,伸手去扯他搭在浴桶上的胳膊,“我看看。”

“嘶...”他蹙着眉,低声抽气。

少女的手指正不轻不重握着他的胳膊,听到一声嘶嗦,挂着水珠的指尖轻轻抖动着。

她收回手,眉眼掠过不易察觉的自责,“弄疼了?”

那抹自责与担忧转瞬即逝,换成旁人,定是瞧不出来的。

而檀迟西六岁就进了宫,自幼便学会察言观色的本事。

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手握重权,又岂能看不出面前少女掩饰的那点儿心事。

只是流露出的感情是动了真心,还是逢场作戏,让人难以辨别。

“比起公主药后乱性,给杂家后背上抓的全是指甲印来说...”他语调微扬,自如晃了晃受了伤的胳膊与她打趣道,“这些倒是成了小伤。”

“檀迟西!”少女怒喝,紧随之恼羞成怒泼了对首男人一脸水。

嗔怒埋怨,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儿。

檀迟西好笑看着她发脾气,不紧不慢抹了一把脸,吐掉粘在唇上的花瓣儿,“放心,死不了。”

“本宫并未关心你!”

她板起脸,亦如上次那般对他冷言冷语。

可越是忽冷忽热的态度,就越想让人深究细探。

檀迟西直勾勾的盯住她,眼风在氤氲潮热的水温下渐渐黏腻起来。

手臂划拉两下打出涟漪,温幼梨便被他双手钳住腰,又一瞬跌进略带血腥气的怀里。

“你唔——”温幼梨用力推开檀迟西,捂着刚刚被咬疼的耳朵不敢置信道,“掌印大人属狗的?”

檀迟西咧开嘴低声笑笑,再开口时,字里行间尽是威胁,“等会儿若是杂家被抓了,定让公主亲眼瞧瞧什么是疯狗,一口能把公主这纤脖玉颈咬断的那种。”

话落,便听殿外响起甲胄沉甸的脚步声。

“殿下,拱卫司带人——”

“让开!”

白鹭和绿腰的通报还没落音,净室的屋门便被当啷一声从外撞开。

影子没瞧见,男人趾高气扬的话音倒是先一步进了屋,“拱卫司校尉林帜奉命行事,还请公主行个方便!”

说罢,提刀阔步就要往屋内硬闯。

“大胆!”绿腰匆匆两步将人拦下,横眉怒目呵斥道,“长公主寝宫,我看谁敢放肆!”

“陛下有令,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轻纱幔帐虚掩的浴房,水温氤氲,气味馥郁,衬着里头的少女嗓音懒软,虽说语调不紧不慢,但也始终拿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着林帜一众人心慌意乱。

“哦?”温幼梨佯装看不见泡在自己澡盆子里的罪魁祸首,随口轻问,“出了什么事儿,都能搜到本宫寝殿了?”

林帜听得出这字里行间透出的不悦,小心回话道,“卑职也不清楚究竟是何事,只听陛下说...”

“说了什么?”

“宫中有通敌卖国的细作混迹其中。”

温幼梨不动声色扫了眼檀迟西,心下揣测他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眼前乱糟糟的事儿还理不通顺,唯有一点温幼梨清楚的很,以檀迟西的手段,是绝无可能让自己身陷困境的。

他以身做诱饵,到底是在推动棋局,还是有意试探她?

又或者...

二者都有!

温幼梨虎口颤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檀迟西几次对她明目张胆的袒护,而她触碰到他的逆鳞时,他却一忍再忍,不像从前那般没轻没重的对她下狠手。

他本是这局棋的棋手,眼下心甘情愿当了棋子,试探起了她对他的感情。

若她现在就告诉林帜,通敌叛国的细作就在自己的澡盆子里,估计檀迟西会真来咬断她的脖子。

她要是为了保他拦下林帜,那他就觉得自己赌赢了。

殊不知,真正赢了的人是她温幼梨。

林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屋内的少女再度开口,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将士们进屋去搜。

温幼梨佯装慌乱,小手摁住面前男人的肩膀一个用力,把人直接摁进了水里,另一只手紧随其后,紧紧捂着男人的口鼻。

听到里头的声音,林帜眉眼掠过警觉,刚要快步上前去一探究竟,便听屋内传来话音,“绿腰、白鹭,既是陛下有令搜查本宫的净室,那还是不要为难林大人了。”

“把帷幔掀开捆起来,放林大人进来搜吧。”

“殿下,这...”

“放人!”

“是。”

绿腰跟白鹭一左一右挽起幔帐,心下把林帜的祖宗十八代都快骂了个遍儿。

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脑后,烛火衬托出黑艳瑰丽,犹如鬼魅。

林帜一行莽汉胸膛突突直跳,早知长公主娇如珠玉,这光溜着身子就在面前之时,怎能不叫人浮想联翩。

“林大人,搜吧。”温幼梨侧头过来,漫不经心笑着又补话,“搜之前,本宫还有几句话想对林大人推心置腹。”

“近来,本宫与陛下的关系稍有缓和,想必林大人也有所闻。可今日搜查本宫净室,若搜出细作,本宫便是通敌叛国的罪魁祸首,有愧于先帝,更愧于我温家先祖。”

温幼梨掷地有声,脸上的笑意早已收起,只留下一层寒霜,“若是搜不到那细作...这笔账,本宫会与陛下算,更会与你林大人清算到底。”

“百官皆希望我姐弟二人亲如手足,林大人倒像是希望本宫与陛下不死不休?”

“当啷——”

林帜握着刀的手狠狠一抖,佩刀砸在地上,紧跟着双腿也跪了下来。

他重重叩首,“公主息怒!”

温幼梨不应他的话,声音带着七分怒气朝白鹭跟绿腰吩咐道,“备轿,本宫要亲自去问问陛下,这通敌叛国莫须有的罪责,到底谁嫁祸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