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栾廷玉领着兵马进入陕州南门后,发现迎接他的并不是那个告发人,而是被告发者席量。他心中不禁产生了疑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着席量一同前往驻军营地。到了营前,只见八九百名士兵整齐地站在那里等待,旁边还堆积着几百具金兵的尸体。栾廷玉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这些士兵,然后厉声道:“你们本来都是赵宋的将士,只是因为无奈才投降了金兵。如今你们迷途知返,愿意投靠我大兴,这是不是出于真心呢?”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回应道:“是的!”栾廷玉见状,顿时大怒,吼叫道:“你们看看自己,哪里还有半点军人的气色?这样怎么能与敌人战斗!回答要响亮些!”随着他的吼声,士兵们齐声高呼,表示他们的决心。这时,席量陪着笑脸走到栾廷玉面前,并递上一本簿子说:“这是将士们的名册,请大将军过目。”栾廷玉接过名册,瞄了一眼就递给副将,转身与席量道:“这些将士我将全部编入军中,明日天明,将这些金兵尸体拉出去掩埋了,再来州衙找我。”
当晚栾廷玉率领的人马就直接在州衙门前支起营帐过夜。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坐在州衙大堂之上,等待处理事务。由于之前金军入侵,州衙中的一些官吏被金兵招募并驱使,但现在他们又回来了一部分。这些人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栾廷玉的发落。
栾廷玉对他们说道:“凡是愿意为我大兴做事的,都可以根据才能任用。你们都去登记一下,然后听从传唤。”这些人纷纷走到一边,开始报名登记。没过多久,席量兴奋地领着十几个人走了进来,并拜见栾廷玉说:“见过大将军!这些人都是我们这支部队的将校头目,此次斩杀金兵时,他们都身先士卒,立下了赫赫战功,请大将军发落。”众人一同上前参拜。栾廷玉盯着席量,逼问道:“怎么没有见到告发你的那个人呢?”
席量先是一惊,但马上恢复平静,从容回答道:“不知大将军所说何意?”
栾廷玉鄙视他一眼道:“我且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昨晚要来南门?”
“我哪里知道这些啊!昨晚杀了金兵后忽然接到报告,说南门外有大队兵马过来,就到南门来看看情况,发现是大将军的兵马,立即打开城门迎接。”席量显然是有备而来,说着话一点也不慌张。
栾廷玉冷笑一声道:“就依你所说,那这么多将士列队等候,分明是提前知道了消息,专门做给我看的,你又如何辩解?”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席量突然语塞,正在急速思考如何应对时,只听栾廷玉接着说道:“在我出兵之前,有人来我军营告发你不肯归顺我大兴,所以我们约定昨天晚上南门见,而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先害了告发你的人,自己来邀功请赏,似你这等败类我大兴如何要得,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早有亲兵过来,抓住席量就往外拖,席量大叫冤枉。栾廷玉冲着一起来的十几个将校头目怒喝道:“你们几个也必是同谋,一起给我砍了!”
这些人本来是兴冲冲地来,估计都可以获得好处,没想到竟然是送命来了。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早有人出来招认了谋杀告发人的事实。原来告发人近日表现反常,行为诡异,早被席量跟踪,史斌大营一回来就被席量捉拿,经不起拷打招认了一切。席量知道大兴兵马要来,抵抗肯定是自取灭亡,为了获得更大好处,才把金兵都诱骗到一起杀了。怕日后事情败露,把告发人也一起杀了。
一切真相大白,席量软瘫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请求饶命,栾廷玉是毫不留情,立即下令斩首示众。其余从犯各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却说完颜娄室大军滞留在河南府西进失败,被主帅撤离喝怒斥,命其攻打陕州,不得延误。娄室无奈,只好整顿兵马,开赴到渑池以西三十里与史斌对峙。撤离喝自己亲自领兵三万出同州,当日就攻陷蒲城、下邽两城,直逼到华州城下。这里是张宗谔领地,他在蒲城、下邽部署的兵力有限,所以金兵大军一到就土崩瓦解。他想调动兵力支援都来不及,只好加强华州的防守。
张宗谔现有部众一万五千多人,是目前地方发展得最好的一支队伍,在华州也是根深蒂固。撤离喝连续攻打三天,丝毫没有占到便宜。潼关方向李云飞知道了金兵围困华州,立即派金彩云领兵三千前来支援,在华州城外专门骚扰金兵后队,搞得撤离喝是心烦意乱。便放弃了华州,直接西进取临潼、灞桥,威逼京兆府。金彩云见金兵西进,便吩咐张宗谔时刻留意金兵动向,及时出兵支援。张宗谔是点头答应,于是金彩云就回兵潼关。
撤离喝率领的金军在京兆府东门外十里处安营扎寨。当天,他派遣大将完颜银术可率领五千士兵来到城下挑衅。守城将领李虎、金豹和尉迟雨露商议如何应对敌军。尉迟雨露主张坚守城池,而李虎则认为应该出兵迎战,以挫败敌军的士气。于是,他带领一支军队出城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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