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

端木槐伸了个懒腰，接着站起身来，望向正在沉入天际线下的夕阳，手中则把玩着手机。

“所以，目前你们那边看不出什么问题？”

“至少就目前来说是这样………果然还是要进行更加刺激性的实验吗？”

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多少带着几分困惑。

当端木槐在神滨市搞事情的同时，留在见泷原的安也没有闲着，在按照爱丽的提议重新制造了那个类似英灵附身的系统之后，安就将美树沙耶加的灵魂重新逆转，将其再次“附着”到了身体里。

本来按照实验路线，接下来就是像晓美焰说的那样，美树沙耶加会得知自己的好友与青梅竹马交往，然后因此而陷入绝望。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虽然在那之后，的确像晓美焰所说的那样，美树沙耶加得知了自己的好友与青梅竹马交往的消息，而且也的确很痛苦和悲伤，但是却并没有因此导致黑化并且化身为魔女。

“所以，实验算是成功了吗？”

“我也不清楚，就目前来看至少和晓美焰小姐说的不同………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还是说只要逆转放回去就好了？我觉得应该没有这种好事吧……………？”

安也很困惑，这很正常，毕竟一般来说，想要解决这样的难题，需要反复试验和试错才是正常步骤。如果你一步到位直接搞定，那多半脑子里不会是认为“太好了我成功了”而是“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那就加大力度，迫使她彻底绝望！”

“就算你这么说，要怎么样才算加大力度啊？她的好友可是都已经当着她的面和那个青梅竹马接吻了呢，这样都不够吗？”

“太甜了，太甜了，简直比豆沙馒头都甜。”

听到安的回答，端木槐用力摇了摇头。

“这样可不够，实在不行就下药吧！”

“呃……………下药？”

“没错，那个小丫头现在还是恋爱脑，想着的恐怕还是恋爱漫画里的那种剧情，那么就让她亲眼目睹动物世界，我就不信她还能撑得住！”

“呜哇……………”

听到这里，就连安都怪叫了起来。

“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

“这是废话，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搞清楚在突破极限之后，这两种办法的最终后果是什么。”

端木槐丝毫没有半点儿对人体实验不道德的抗拒，毕竟这原本就是这样的东西，拷问道德远远没有保存人类重要———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一个种族在宇宙之中唯一证明自己的方式不是道德，也不是文明，而是他们是否存在。

如果他们不存在了，那么他们所创造的一切也就都只不过是历史的尘埃，毫无任何意义与价值的垃圾罢了。

至于这是否值得？

尼玛谁敢问这个问题端木槐会直接当面把桌子砸他脸上去。

问你麻痹，战争不是胜者为王，而是剩者为王。等你灭绝了，谁踏马在乎你值不值得！

那么多被毁灭的世界，孕育了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文明，其中不乏高尚的，美好的，然并卵有个球用？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残忍怎么了？卑鄙怎么了？无耻怎么了？老子活下来了！

你高尚，你道德，然后全家死光了，谁会在乎啊？

“那如果她还没崩溃呢？”

“那就找几个男人，当着她面把那个青梅竹马变成0！”

“那如果她还是没崩溃呢？”

“那………就直接找一队魔法少女当试验品，然后拉她们来审判庭做战好了。”

战场是最好的试验场，端木槐才不信那些小丫头能够坚持在这样的战场上不崩溃。如果这样都不崩溃那就更好，直接用到死。不过端木槐很怀疑，这些被QB随便几句话都能骗上头的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意志力。

“呜哇………骑士先生，我现在都有点儿可怜那些女孩了。”

“少说废话，有空抱怨不如去做事！”

“是是是………”

挂掉电话，端木槐轻哼一声，说实话，英灵化的效果似乎出乎意料的好，当然，也可能是没到那个临界点，所以还是继续要做抗压试验，看看美树沙耶加到底在什么层面会爆。如果这都不爆，那端木槐就把她扔到绿皮或者泰伦星球上去看结果了。

嗯………还是泰伦吧，起码虫子吃的干净点儿。

接下来，就是自己这边的压力测试了。哎，这个身体还真是不方便，要是原本的身体的话，那么就可以上演魔法少女的恶堕戏码———这可是经典桥段来着。

可惜现在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端木槐低下头，向着下方望去。在他的脚下，夜晚的街道上一片黑暗，只有清冷的路灯照亮着冰冷孤寂的街道。而在路灯的照耀下，一个少女正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天音月夜。

此刻的天音月夜穿着私服，看起来像是好人家的大小姐般的打扮，而她的眼神则没有半分光彩，看起来像是浑浊的玻璃珠。而在路灯的照耀下，可以看见少女雪白的脖颈处，一个鲜红的魔法阵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辉———那正是之前被端木槐咬过的地方。

只见天音月夜就这样走到了不远处交叉口的天桥上，然后整个人就呆呆的站在了那里———在桥下，是飞驰而过的列车与铁轨。

不过这一次，端木槐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月夜———！”

果不其然，在过了片刻之后，伴随着呼叫声，另外一个打扮几乎和天音月夜一模一样的少女飞跃而来，当她看见站在天桥上的天音月夜时，整个人顿时面色大变。然而还没有等天音月咲冲过去把自己的姐姐拉回来，只见黑影一闪，下一刻端木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果然是你……………”

看着眼前黑发红眸的少女，天音月咲紧握双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和你玩个游戏。”

看着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天音月咲，端木槐呵呵一笑。

“游戏？”

“没错，你们不是可以变成那个………魔女化吗？让我看看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吧。如果你能够用魔女化打败我，那么我就把你姐姐还给你。”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就只好改变研究课题了———比如说魔法少女被列车碾成肉酱是否还能够复活？这一定很有意思。”

“你………………！！”

听到端木槐的威胁，天音月咲露出了愤怒无比的表情，但是这对于端木槐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

“如何？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

天音月咲看着端木槐，又看看不远处依旧在天桥上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会跌落下去的天音月夜，最后一咬牙。

“很好，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伴随着话音落下，紧接着只见天音月咲伸出手去，握住自己胸口的灵魂宝石，接着漆黑的暗影从中涌出，将天音月咲整个人包裹在其中，随后像是影子戏里的画一样扭曲变形———随后化为了被鱼缸所困住的魔女。

“很好！就是这样！”

看到这一幕，端木槐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就让我看看，你能够坚持到什么地步吧！”

天音月咲当然知道，这个魔法少女很强，非常强，她拥有古怪又强大的力量，之前自己和姐姐两个人魔女化都无法将其击败，甚至还被反过来击倒。虽然当时因为冲击性过大，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击败的，但是天音月咲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对象。

虽然她早就知道……………

“说实话，你这也太弱了吧。”

“呜……………”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黑发少女，趴在地上的天音月咲紧咬牙关，说不出话。

好强。

哪怕是自己魔女化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而对方只是用了一击，就将自己的魔女彻底击穿。

“虽然我早有预料，但是弱到这种程度，连样本都算不上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拼命的抬起头来，盯视着眼前的黑发少女，天音月咲大声的开口询问道。然而，端木槐只是耸耸肩膀，接着转过头去。

“比起这些无聊的问题，你应该还有更加需要关注的事情吧。”

“哎？”

听到这里，天音月咲原本因为受到冲击而朦胧的大脑忽然变得清醒了许多，她下意识的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随后瞬间面无血色———只见在天桥上，原本站在栏杆上的天音月夜正晃动着身体，与此同时，下面传来了列车“轰隆隆隆”的响声。

紧接着———在列车的轰鸣声之中，天音月夜就这样失去平衡，一头从桥上坠落而下，消失在了天音月咲的视线之中。

“啊………啊啊啊……………”

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天音月咲面色惨白，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半身，这一刻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彻底消失了。冰冷，寒气，充满了无比虚无的丧失感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将天音月咲彻底吞没。

而她的胸前，那鲜红色的灵魂之石，此刻也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得浑浊暗淡，漆黑的颜色在其中翻滚着，如同火焰一般。

“咔嚓………咔嚓……………”

紧接着，灵魂宝石本来光滑的表面，开始逐渐浮现了一道道裂痕，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天音月咲举起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了癫狂的哀嚎。当她把手放下来时，只见原本在那里的，少女可爱端庄的面孔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白色的笑脸面具般的存在。漆黑的暗影从面具的嘴角浮现，仿佛鲜血般滴落，覆盖了眼前魔法少女的身体。

“——————啊啊啊啊）——#*@@（@!!”

惨叫声开始逐渐变得不像人类，而像是野兽的咆哮，与此同时，少女的身体也随之扭曲，变形，被黑暗的力量彻底污染，转化为了完全不同的形态。

“原来如此，看来这边的系统果然也是有极限的，现在这是彻底变成了魔女吗？嗯………很好，有结果就行。”

关掉拍摄模式，放下手机，端木槐随手拿起战锤，望向眼前扭曲晃动着的诡异怪物。

“那么，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