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r，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走出小镇，玛修还是一头雾水，而端木槐则是轻哼一声。

“怎么？难道我刚才说的没道理吗？”

“不，我还是不明白，那是叫诡辩吧………”

玛修直接无语了。

“诡辩吗？也许是诡辩吧，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他们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更类似人偶。”

“人偶吗？”

“没错，别的不说，你看他们见到我居然都不带怕的，这像普通人吗？”

“啊………………”

不得不说，听到端木槐的分析，玛修也无语了，的确，以端木槐这张脸，不怕这群山野村夫吓趴就算不错了，结果他们居然对端木槐几乎视若无睹。

“而且，我也算搞清楚这群人的逻辑了。”

端木槐打了个响指。

“逻辑？”

“没错，你知道自己被针对的原因吗？”

“这……………”

“魔女狩猎听说过吧。”

“啊。”

听到这里，玛修顿时恍然大悟。

“历史上，魔女狩猎最开始就是在欧洲，然后传到了美洲，当然，至于魔女狩猎的原因嘛也是众说纷纭，要我说的话，归根结底就是当时气候异常，所以要找人来背锅，于是当时地位比较低的女人就倒霉了。也就这群野蛮人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说道这里，端木槐嗤之以鼻，他所在的国家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天灾，但是那个时候的人也不会愚蠢到拿女人去当替罪羊。基本上这种时候倒霉的都是皇帝，因为天灾表示皇帝德不配位才被老天惩罚，也就是说这皇帝该麻溜的滚蛋改朝换代了。

相比之下欧洲的蛮族就是奴性重，只敢对弱者下手，而不敢去找教会和国王的麻烦，所以才有了魔女狩猎。有本事你们也农民起义呗？结果只敢去绑几个女人发泄怒气，由此可见这群蛮族白皮从古至今都是一贯的欺软怕硬。

“这样的话，这个小镇的防御措施也就很明确了，很明显，这些村民的举动就是为了排除女性魔术师的。相比之前菲欧蕾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无论是你还是菲欧蕾，都是属于会魔术的，而魔女魔女，说白了就是会魔术的女人嘛。不然你看我们两个人在房子里，那些家伙只对你去，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怎么看都不正常不是？”

“呃………说的也是。”

玛修也不得不承认，端木槐的分析有道理，说实话，她和端木槐在一间房子里，大家一般看到都会认为端木槐才是那个坏人………

“哎？但是按照ster你的说法，他们最后并没有抓我啊？”

“这就涉及到一个优先级的问题了，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嗯，看那些村民的样子，我差不多就明白了一些，不过具体还是让美狄亚和爱丽丝菲尔来解释吧。”

“是信仰灵基的具象化呢。”

与此同时，美狄亚与爱丽丝菲尔也凭空出现，解除了灵体化出现在了端木槐的身边。

“这里毫无疑问是魔术师的工坊，而且还在自主运转中。”

“是以中世纪的信仰为基准，再配合魔女狩猎作为镜像对照，加深信仰心来运转………嗯，不得不说，现代的魔术师还真是有很多奇思妙想呢。”

“应该说胡思乱想才对。”

端木槐撇了撇嘴，在费伦的世界里，魔法和神术是分开的，魔法是魔法，神术是神术。但是在这个世界里，魔术和神术其实是一样的。按照爱丽丝菲尔的说法，圣堂教会虽然表面上是个宗教组织，但是它与魔术协会的对抗并非是因为自己信仰的神明的神谕，而是为了争夺作为神秘基准的灵基———没错，在这个世界，圣堂教会拥有着以宗教信仰作为灵基的最大神秘。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说白了这个世界的圣职者其实也是一种魔术师。而不是像费伦世界那样，法师是法师，牧师是牧师。

原因也很简单，毕竟这个世界目前并没有真正存在的神明，自然也不可能赐予圣堂教会神术了。所以圣堂教会所使用的，从本质上来说也是魔术，只不过是偏向灵魂系的魔术。

甚至就连这个世界的天使，以魔术理论来说，也是魔术师用名称将原本暧昧不明的魔力固定，形成固体的存在。而不是像费伦世界那样来自天堂山的，属于神明的眷属。

所以你看，同样的词语，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体系里，意思都不一样。

端木槐要是从天堂山召个天使过来，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会把它当成什么东西呢。

玛修似乎还有些有听没有懂，于是爱丽丝菲尔也向她解释了起来。

“中世纪的宗教信仰偏向于二元论，正义与邪恶，天使与恶魔，黑与白，生命与死亡。其宗教信仰围绕着相互对立的二元论所产生。简单，直接，方便，没有暧昧不清的界限，更容易被普通人接受和采纳。”

“要我说只是中世纪这群愚民没有文化，才会被这种玩意儿给骗到，毕竟他们那核桃般的大脑恐怕无法理解更加复杂的世界。”

端木槐在一旁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那么这个小镇……………？”

“有魔术师在这里重现了信仰与战斗吧，之前不是说过，这个小镇的居民对宗教的信仰过于虔诚和热衷吗？那么，要展现自己的信仰，必然就要有与之为敌的存在。就好像为了展现神的伟大，传说里必然要有魔鬼的出现。”

爱丽丝菲尔望着下面的小镇，低声开口说道。

“说白了，其实就是老套的威胁伎俩。”

端木槐轻哼一声。

“这群白痴就喜欢用这种方式吓唬别人，魔鬼在盯着你呢，你要不信奉神明就会被魔鬼拉入地狱。所以要信奉我主，只有信主才能上天堂，不信那就是魔鬼的饵食，只有下地狱一条路走………拙劣又低贱的恐吓手段罢了。如果真像宗教传说里所说的那样神爱世人，那么它不应该无条件的爱每个人吗？这还区别对待的？这难道不说明神明本质上和魔鬼没区别吗？”

“呃……………”

这种话如果被宗教信徒听到了，一定会暴怒吧，不过端木槐才不在乎这种小事。

“所以这个小镇作为工坊运行的基础也就可以判明了，通过虔诚的宗教信仰，以及证明虔诚信仰而采取的魔女狩猎的行为的相互对应，循环创造以信仰为灵基的法阵。其目的恐怕也只有一个……………”

“根源之涡呗，这群异端真是不打开亚空间的门不罢休啊，我真该再次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世界的魔术师全干掉了………现在不行，以后也得提上日程。”

端木槐说道这里是真的觉得厌烦，类似的事情在这一年里他已经碰上好几次了，按照审判庭的说法都是那些异端试图打开亚空间大门所惹出的祸端。说实话，端木槐不止一次对这个世界的魔术师家族产生了想要将其彻底灭绝的想法，不过可惜这是过去的世界，还需要依靠这些魔术师稳固过去，然后连接到未来的迦勒底。

算了，等拯救世界之后再给这群魔术师下灭绝令也不迟。

“如果我猜的没错，就算我们不来这里，今天晚上也会有人被魔女狩猎，只不过外来者的优先级更高罢了。而魔女归根结底也还只不过是异教徒———哈哈哈，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这句话还真是蛮有道理的。”

归根结底，宗教信仰是需要敌人的，十字教需要魔鬼，佛教也需要妖魔，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凡人面前奠定它们身为救世主的形象。而魔女是一种很好的工具，中世纪狩猎魔女死了多少人无法查证，不过里面属实的估计一个都没有。

就像端木槐所说的，如果魔女真的那么厉害，那么这群只懂得挥舞草叉和棍棒的愚民还敢上去找事？对方挥一挥手他们就死绝了好吧。

所以，这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仪式。

一种为了证明神更加伟大的仪式———嗯，对于审判庭来说，这种手段他们熟的不能再熟了。

因此这个仪式需要的是对立面的猎物，异教徒，魔女，异端———嗯，果然还是异端的优先级最高。

所以那个男人在被端木槐指出是异端之后，整个小镇的流向就开始改变，就好像人工智能一样，因为发现了更高级别的威胁，所以调换了优先级，将魔女放在了一旁。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能不能直接毁了这个地方？”

“我想不行。”

美狄亚摇了摇头。

“对方的工坊已经和灵脉纠缠在一起，强制破坏小镇会对灵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也会因此影响到这里的大片土地。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入核心，彻底关闭工坊，然后重新疏通灵脉。”

“所以还得我出动了？”

端木槐默默的叹了口气。

“好吧，明天我们再次去小镇里看看情况，希望这个白痴核心比较好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