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二年,也就是洪武三十三年十月初,辽王终于在结束了对北岛和黑龙江口地区的蜜月旅游加考察调研,回到了沈阳。
他再一次收到了建文帝的圣旨。
“殿下,陛下误听谗言,现在十分自责,还请陛下以朱家江山为重,入朝辅政。”
“他不是文有方孝孺,武有齐泰么?”
“交趾叛乱又起,西域形势也很紧张,陛下想请殿下再次派出辽东军增援交趾和西域两地。”
“哦,原来我就是那擦屁股的纸,想起来就用一下,用完了就扔了?”
建文帝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又言谦词卑起来,派驸马都尉李坚到辽东传旨。
堂堂驸马爷现在快成了专职驿差。也算是朝廷会选钦差,知道他和辽王有些交情,沟通起来方便些。
辽王对朝廷的旨意不置可否。对于穿越而来的他来说,这圣旨连擦屁股的纸都不如。他可不会被老掉牙的旧道德给绑架了。
不过,为了从李坚那里套点有用的东西,辽王还是好好接见了李坚,三言两语把朝廷最近的动向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在朝廷试探着对辽东用兵失败后,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羽林军前、后卫本是京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对交趾各方势力有较强的威慑力。但是自从这两支部队从交趾调往山东后,交趾局势迅速恶化,叛军四起,交趾都司指挥使吕毅战死。
朝廷刚刚让宋晟和李景隆从西域都司和陕西行都司抽调了八卫兵马到内地,准备先收拾周王和湘王,再收拾燕王和楚王,西域边关又是一日三报,频频向朝廷告急。
西边的帖木儿汗国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完全打服了西边的回回世界,再次把重心转移到东边,对大明虎视眈眈。
朝堂内现在围绕着如何善后交趾和西域局势再次分裂。
有的主张攘外必先安内,继续削藩,等去除心腹之患后,再收拾交趾、西域的疥癣之疾。这帮人以兵部尚书齐泰为代表。
也有的认为,必须先稳住交趾和西域的形势。如果连祖宗之地都守不住,有何颜面号令天下,震慑诸藩?至于削藩,还是徐徐图之。这帮人以内阁首辅方孝孺为代表。
听完李坚的介绍,辽王才皱着眉头和李坚彼此试探起来。
“小皇帝是什么意见?”
“陛下也是倾向方孝孺意见的,可是现在无论是攘外,还是安内,都要有兵啊!有兵才是硬道理。”
“也对哦,就像我一样,有兵才是霸道!否则上次我的王府都要让山寿那个王八羔子给拆了。”
“殿下请放心,陛下已经下旨,将山寿杀了,把山皇后也废了。”
“皇后废了可以再立,我的脑袋要是没了,可是接不回来的。你看我的头发,就是上次丢在京城的。如果这次再回京,丢掉的恐怕不是头发,而是整个脑袋。”
“这……殿下说笑了,殿下是谪仙人下凡,自有天神保佑。”
“我才是自己最大的神,自己的保护伞,你拍那些免费的马屁是没什么用的。”
“……”
论嘴皮子功夫,李坚和辽王差好几个段位,思维很快要凝结起来。
辽王的头发其实中间又剃过好几次了,虽说上次在应天被迫剃成葫芦瓢有些灰土灰脸,但是后来发现这样也怪凉快的,于是就坚持不再留长发,甚至现在连胡须也给刮了。就连他几个老婆也跟着改变了审美观,说是越看越发精神。
李坚认真看了看眼前的辽王,这才发现辽王竟然把头发都给绞了,只留下寸许,连胡子也没有,虽说显得有些荒唐,有些放荡不羁,却又十分霸气……
他现在对游说辽王越来越没有信心,但是皇命在身,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劝说。
“陛下已经对着列祖列宗发誓,与殿下共享江山,永不相负。”
“活人都靠不住,抬出死人有什么用?还有啦,这江山他自己都坐不稳,拿什么和我分享。”
“这还要仰仗殿下您力挽狂澜。”
“我仰仗谁呢?”
“陛下说了,殿下如果放心不下,可以将辽东兵马全部带往京城。”
“知道的人以为我是救火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逼宫造反哩。”
“陛下还有一道圣旨,对殿下的承诺全部写在里面。”
“我这不成了卡脖子、要好处吗?刚好,我这里也有一道诏书,这是太上皇生前给我的,你看看,哪个管用?”
当李坚看到辽王拿出的圣旨时,不由大惊失色,心道:“原来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竟然是真的!太上皇真是要禅位给辽王。但这皇位又如何传到朱允炆手里了呢?”
他更没有信心劝说辽王了。
过了两天,李坚见辽王还没回话,只好向他辞行。
辽王这时才对他说道:“你回去告诉小皇帝,欲戴其冠,必受其重。另外,我和他做一笔交易,西域形势我可以帮他应付,但是他要放了含山公主。”
李坚又问道:“殿下既然不愿意和陛下争天下,也不愿意和他共享天下,万一其他藩王起兵,殿下站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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