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辅率军水陆并进,直扑归化城。其中陆路由两团混编人马组成。水路由千户马欢带领的一个小型船队组成。
行军两个时辰,大军便遇到驯象卫和长沙卫的两千多残军,让张辅很头疼。
这残军早被叛军打怕了,留在军中吧,只怕会把恐慌症传染给其他弟兄。
让他们回交州城吧,又怕会混入奸细,给黄福留下安全隐患。
张辅先让人问了问情况。
原来驯象卫和长沙卫奉命收复归化城,又遇到了埋伏。
长沙卫在前,指挥张诚还没明白过来,就掉到坑里,被叛军给活捉了去。
驯象卫在后,指挥佥事王勇应对及时,抛下大象和辎重就跑,总共带了两千余残军回来。
张辅就对仆固雄和养余说道:“你们把这两千余人分成十队,让他们分别说出自己的上面三级长官名字,说错的肯定是混入队伍的叛军奸细。然后再让这些奸细在队伍中指认熟人,说不定这些熟人也是奸细。”
仆固雄和养余依计而行。
一场甄别之后,竟然有一百多颗人头落地,还多是驯象卫之人。
王勇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只好尴尬地说道:“怪不得每次行动,叛军好像都提前知道我们行踪似的,一打一个准。原来有这么多奸细。”
张辅说道:“你要是今晚带他们进了城,估计交州城都要四处起火。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继续前进,如果再临阵逃跑,你们都是奸细。”
长沙卫一个千户马上表态道:“不是长沙卫贪生怕死,实在是奸细太多,让人防不胜防。将军既然帮我们把奸细都清除了。我就带兄弟们痛痛快快打一仗。我们湖广人怕过谁,不搞死老子,就往死里搞。”
到了正午时分,有夜不收前来报告敌情。
“将军,前面二十里两侧山林中发现大股叛军,正在林中休息。”
“有多少人马?”
“我们抓了几个俘虏,说是大约有两万人。”
“这么多!难道今晚要夜袭交州城?”
“正是,他们说是里面有人配合……”
张辅吓了一跳,连忙召集部下商议。
他首先说道:“我想撤军回去,将计就计,晚上将叛军一网打尽。大家觉得怎么样?”
仆固雄说道:“叛军安排在长沙卫的驯象卫中的奸细,大多被我们杀掉了,无法和叛军里应外合。我担心叛军得不到消息,也不会贸然攻城。”
养余说道:“我军虽不怕夜战,但是火器多,晚上容易被敌人发现,反而对我不利。”
仆固雄说道:“到了晚上,兄弟们怕被蚊子咬,顾虑也多。”
张辅郑重道:
“战机稍纵即逝,那我们现在就开干。”
“先让那帮残兵在前面正面平推,自己丢的脸得让他们自己挣回来。”
“养余,你带三个广西营和三个辽东步兵连从西边山岭摸过去。”
“仆固雄,你带三个广西营和三个辽东步兵连从东边山岭摸过去。”
“张轨,你带一个广西营和一个辽东步兵连人马到江边,和马欢联系,坐船绕道叛军后面去。我带剩余一个广西营和一个辽东步兵连垫后。”
到下午申时,仆固雄带人先从东边山岭摸了过去。
三个身穿迷彩服的辽东步兵连在前,分成九队纵队开路,也不说话,或在丛林中穿梭,或在草地上匍匐,时而弯刀割喉,时而飞弩透胸,迅速收割了五、六百生命。
后面的三营广西兵看得目瞪口呆,这都他妈的还都是人么?明明是阎王派来的催命鬼!
叛军首领铁镰军元帅邓容带领的一万铁镰军正是藏在东边的树林里休息。
直到明军发起进攻半个时辰后,因为有人发现派出去的巡逻哨兵迟迟没有回应,才感觉不妙,大呼小叫起来。
这时仆固雄大手一挥,三营广西兵迅速沿着辽东兵开辟的进攻路线冲了上去。
广西兵这次冲得很猛,人人心里都窝了一团火:“他妈的,被安南猴子压在地上摩擦半年了,终于轮到咱们摩擦他们了。”
当广西兵越过辽东兵后,辽东兵火枪手也不趴着了,干脆靠着树干瞄准射击,掩护广西兵冲锋。
养余带领的人马摸进西边叛军藏身的山林,只是比仆固雄稍微晚了一些。
这里的敌军比较多,不仅有叛军悍将阮富指挥的一万铁枪军,还有五千铁镰军。
当对面枪声响起后,阮富手下这帮人马不免慌乱起来,开始四处搜索,拿着长枪往草丛里乱戳,看是否也有明军隐藏在自己身边。
作为神枪手出身的养余比仆固雄更有耐心,就让辽东步兵用冷兵器继续悄无声息地和叛军进行丛林冷战。
一个时辰之后,竟然有近两千叛军倒在他们最熟悉的丛林中。
在后面观摩的三营广西兵看了莫不骇然,这都还是人么?明明是老人们口口相传的鬼魂和幽灵!
直到对面的铁镰军开始溃散,养余才大手一挥,让广西兵一手着持着盾牌,一刀拎着腰刀,上前吃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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