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嫌弃琼姐儿?我看是他沈骄阳不想活了!琴娘想着想着,不自觉把手上的帕子都撕碎了。
“你这发狠的劲,是在干什么?”月婶惊讶的问道,“好好的帕子,被你撕得稀烂。”
琴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两声。“你说骄阳考上举人,本是好事,可如今又遇上了献州的事情,咱们连酒席都不好大办,着实委屈了骄阳。”
提到这个,月婶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我原以为前两年旱灾献州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发生了地裂……哎,真是可怜。”
琴娘也叹息了起来,“改日我去罗汉寺诚心拜一拜菩萨,希望菩萨保佑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此时,刘琼一脸着急的走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的。
“这是怎么了?”琴娘问道。
“许大夫带着几个徒弟要去献州救灾,我也要去。”她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回答道。
“什么?”琴娘和月婶都站了起来。
琴娘上前拦住刘琼道,“你一个女娃娃,去了能起什么用处?”
刘琼却一脸坚定道,“娘,你让我去吧,我跟着许大夫多少都会有些用处。都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咱们出些钱出些力,不然我于心不安。”
而且……刘琼心中流血,因为献州的巨大灾难,空间的地面已经裂了一道缝隙,需要巨额的功德数量弥补,只有去了献州才能获得这样巨大的功德数量,否则她的功德系统怕是最终会被裂缝侵蚀。
若仅仅是系统被毁还好,就怕会有巨大的反噬殃及自身。
所以……
“娘,我一定要去。”刘琼十分严肃的说。
这时候,沈骄阳也走了进来,今天他们俩本来是已一路去县城看蜜饯铺子的,没想到在半路遇见了出城的许大夫,刘琼便萌生了要和许大夫一道去献州的心思。
沈骄阳见琴娘脸色不愉,忙道,“婶子,我和琼姐儿一道去,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刘琼的性子,沈骄阳多少知道些,这会儿只好神色诚恳的劝着琴娘。
琴娘有些迟疑,“献州如今乱糟糟,你们去了可危险的很。”
沈骄阳伸手握着刘琼的手,温言细语的对琴娘解释道,“婶子,我们和许大夫一道,绝不会有事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正好想去献州瞧瞧。”
琴娘和月婶对视了一眼。
月婶神色凝重的看着沈骄阳,眼神急切仿佛想看出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们早去早回。”
“嗯!”两人一道点了点头。
刘琼快速的收拾了些东西,凌云已经赶着马车等在门口了。双喜听说刘琼要去献州,也拧着包袱从屋里跑了出来。
“姑娘,带我一道去吧。”
刘琼却有些迟疑,双喜和凌云都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她害怕他们触景生情,想到曾经那些不好的事情。
可双喜却坚持道,“姑娘,婶子说了让我跟着你,不论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不然婶子会担心的。”
刘琼点点头道,“双喜,这次去怕是要吃苦。”
“我从小吃的苦多的去了,怕什么。”她笑了起来,跳上马车还不忘和刘琼打趣道,“我可擅长摘野菜和蘑菇了,之前逃难的时候,别人找不到的野菜我都能找到。”
刘琼扑哧笑了出来,“双喜,我不会让你吃野菜的。”
沈骄阳原本让凌云驾车去追许大夫,可刘琼却让凌云先去一趟县里。刘琼先去了一趟胡娇的糖果铺子。
后院里头,刘琼早准备了不少粮食和药材,她偷偷放进了空间里。她还买了不少盐、酒、雄黄、艾蒿等具有消毒功能的药物。
特别是酒,刘琼买了不少放在空间,这东西放马车上会碎的。当然马车上也放了一些方便使用,大部分还是放在空间里了。
刘琼又买了不少布料,带着双喜在马车上做了许多口罩、手套之类的防护用品。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如今献州的情况究竟如何,只听许大夫说有瘟疫。
几人追了一天,才追上了许大夫一行人。
许大夫带了六个徒弟,三辆马车,满满当当的全是药材等物品。
刘琼颇为感慨,没想到许大夫平时爱财如命,关键时刻却愿意挺身而去,奔赴灾区,一瞬间形象都高大了起来。
见到许大夫,刘琼不由得感慨起来,顺便拍了一波许大夫的马匹。
谁知许大夫脸色一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旁的黄芪冷嘲热讽道,“啧啧啧,马屁拍马腿上了吧。”
刘琼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沈骄阳,沈骄阳也一脸疑惑。
忽然间,就听见许大夫在远处中气十足的骂声,“马老贼,你这个老匹夫,别落在老夫手上,老夫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旁的杜仲捂着肚子笑得差点岔气,杜仲比黄芪小一些,人也活泼的多,这会儿对刘琼和沈骄阳挤眉弄眼道,“师父的老家就在献州,听说献州知州马成守是个浑人,带着献州的兵马四处抓大夫。咱们师父的老父亲就被马成守给抓了,所以师父才带着我们巴巴的赶回献州。”
马成守?沈骄阳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时候马成守就在献州了呀。在他的记忆里,马成守可是个不拘一格的天才,他科举出生,最后却成了军队统帅,打起仗来出其不意,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名声不好,颇有凶悍之名,却百战百胜,骁勇至极。
曾有人告发他抢夺百姓的粮食,抢占百姓的耕地,也因此,前世自己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不光自己,想必京城中的大部分官员都对马成守嗤之以鼻。
“啊,这……”刘琼顿时有些无语,枉费自己还对许大夫改观,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有悬壶济世之心,只是被逼无奈啊。
想到自己这一片拳拳之心,刘琼更显得郁闷。
沈骄阳却指着地图道,“咱们明日就能进入献州,按着咱们这一路的情况来看,怕是献州里面的状况会非常不好。”
黄芪也道,“很奇怪,献州这样的情况,为什么没有人从献州逃出来?”
沈骄阳点了点头,“所以我猜测,要么是有人拦住了要逃的人,要么就是献州那些灾民情况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