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没有说的太白,言外之意是,小姐你身为女子在李家有如此地位,全凭老太爷在背后撑腰,也是因为老太爷重视你,如果失去老太爷的重视,小姐你在李家只不过是一个嫁人的女子。
李徽容两道比男儿更加英气勃勃的眉头隐蔽一颤,却又霸气说道:“这事除了我,谁能办好,李徽朝么?”
毕竟是李家人杰,李徽朝这个名字比较敏感,白岳没有接话。
李徽容嫣然一笑:“白先生,别忘了,现今天子便是女子之身,而是这三年多来,你也见识到她的手段魄力了,比较男子可有差上半分。”
女皇秦楚裳有多么厉害,看各豪门名阀被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就知道了,她能登基为皇,绝非偶然。
场下一个声音传来:“一百八十五万两,一楼十二房。”
白岳表情一讶:“西戎有这个实力?”
李徽容笑道:“白先生,你虽知道天下事天下人,却均是前事,很多事就像战场战局瞬息万变,需晓现事变化,进而预测后事。”
薛禹略作沉吟:“小姐你是说北狄与西戎合作?”
李徽容赞道:“薛先生果然睿智。”
“可西戎只不过是屈于北狄雄兵之威,这些年也力图自强,西戎未必愿意真心帮助北狄。”
李徽容淡道:“很多事情无法明面推脱,就只有虚情假意客套一番。”
谢傅这边微微一讶,他本以为是上轮两个老对手来与他竞价,没想到会是一楼十二房先竞价。
这一楼十二房也参与了破甲箭的竞价,只不过在八十五万两的时候就退出争夺,从表面看不是实力不如,就是对破甲箭没有那么渴望。
这三楼八房是北狄,那这一楼十二房会不会是西戎呢。
谢傅想着朝小玉儿使了个眼色:“一百九十万两。”
一楼那边也迅速跟价一百九十万两。
竞争不算激烈,慢吞吞的就像拉锯战,却也把价格抬高到二百五十万两。
谢傅刚才一番试探,见北狄和李徽容都没有竞价的意思,唯有这一楼十二房在与自己争夺,看来这李徽容是打算将这批明光铠让给他了。
想来也是,李家虽是豪门名阀,没兵没将,要这批明光铠干什么,这批明光铠只有落在他的手上才能发挥出作用,李徽容若有家国社稷之心,也理当谦让,怎好从中捣乱。
刚才从一楼十二房跟价的节奏,谢傅也隐约感觉到对方跟价吃力,现在就是一巴掌把对方拍死。
朝小玉儿看去:“小玉儿,三百万两。”
小玉儿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下子抬高五十万两,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谢傅见小玉儿没有反应,重申一遍:“三百万两!”
苏宝榛把三百万两这个数字喊出来,一楼十二房那边久久没有反应。
白岳见状说道:“小姐,西戎那边跟不起了。”
李徽容淡道:“那亮剑吧。”
白岳从玉筒中拿出铁剑,交给站在门口的女子。
看见一楼七房亮剑,苏宝榛并不意外,这是明光铠,若没人亮剑表达势在必得的决定,那才是见鬼了。
淡淡开口:“一楼七房亮剑!三百一万两!”
谢傅见李徽容骤然亮剑,愣了一下,心中冒出一股怒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玛的!
原本已经唾手可得,这李徽容还来捣乱。
小玉儿一时也没有主意:“爷,对方亮剑,现在该怎么办。”
一方亮剑,如果还有意争夺,那就是拼家底实力,就算最终能胜也是惨胜。
谢傅沉吟不语,脑海思索快速飞转,分析利弊可否,可时间不等人,苏宝榛喊道:“三百一万两,一楼七房。”
一楼七房这边,薛禹也有点紧张,一旦谢傅出价,就代表双方要拼个鱼死网破,在家国利益面前,他李家与谢傅的利益是相同的,这就便宜了北狄、西戎。
需冷静理智,一方谦让,可小姐亮剑咄咄逼人,他谢傅为什么要让。
“小姐,你说他会跟价吗?”
李徽容一脸从容:“我与他也算两次接触,他这个人啊,重大局轻小我,颜面尚且不要,又怎么会有意气之争。”
李徽容这番话并没有明确说出答案,薛禹问道:“那他会不会争?”
“他当然想争,但又不想做出两败俱伤,便宜外敌的事来。”
“这么说,他会让了。”
李徽容少有的扑哧一笑:“门都没有!在这台面上他会让,不过他打算抢了。”
薛禹忍不住啊的一声。
这时场下苏宝榛朗声:“三百一万两,竞拍品归一楼七房所有。”
小玉儿见谢傅人如木塑不言不语,好像伤心失落极了,柔声关切道:“爷,你也莫要伤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明光铠,我帮你制造。”
谢傅回神,淡淡一笑:“小玉儿,你有心了。”
从他放弃出价那一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批明光铠,李徽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不给,他就把对方当做通敌卖国贼子给灭了,把明光铠抢到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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