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脚踢总兵,关押起来严办(1 / 1)

“陛下,五皇子殿下来报,他的大军已攻下威尼斯、热那亚、佛罗伦萨,且在电报发来的当天已进占至罗马。”

李若琏走来向朱由校汇报道。

堵锡听后便看向朱由校说道:“这么说,眼下除两西西里王国和大不列颠与爱尔兰,整个欧洲已尽我汉家疆土!”

朱由校笑了笑道:“很好,统一南欧的过程还真可谓是摧枯拉朽。”

随即,朱由校又问道:“五皇子在电报中还提到其他事没有,除了问候朕以外?”

“有,五皇子希望朝廷多派几名技术高超一点的医士去前线,因为最近军中,近来多有人发生同一种肝脏肿大之病,症状多是全身有黄疸和蜘蛛痣,且腹部肿大,坚硬似铁,有腹水产生,故需懂瘟病的去看看,是否是当地水土所致,而导致军中频繁出现这类发病者,这类发病者起病突然,且数月内必昏迷而亡,已引起恐慌,故特请朝廷派更好的名医来会诊。”

李若琏这时候回道。

朱由校听后颇为惊讶:“竟有这病?”

一时,朱由校不由得神色凝重起来,忙对堵锡吩咐道:“去把朕身边的首席医官叶卿请来。”

“是!”

朱由校所提的叶卿乃是眼下大明第一外科神医叶朝采。

历史上他就做过肛门闭锁外科手术,如今大明在朱由校即位后大力发展现代医学尤其是外科医学,所以,叶朝采现在的外科医术比历史上的他还要强。

当然,叶朝采在内科上也颇有造诣,不然也不会成为朱由校身边的医官。

待叶朝采一来,朱由校就忙让堵锡把情况告知给了叶朝采。

叶朝采听后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道:“陛下,以臣愚见,这不一定是什么瘟病,盖因此种病在中土也有过,而臣在来陛下身边之前,也曾走编天下,访查过这类病,以臣看,这类病有这几种情况,一是母子相得,盖因母有其病毒,而传于其子;一种是聚集性所得,估计也的确是某瘟疫在传;但也有一种情况,就是常食发霉之物;所以,臣的意思,当让军队调查调查,是否有让官兵们吃了发霉之食物。”

“发霉之食物?”

堵锡听后不由得问了一句。

朱由校则神色有些严肃起来,然后看向李若琏道:“将叶卿的话,一字不漏的发给五皇子。”

朱由校说后又嘱咐道:“用密电!”

“是!”

李若琏回了一句,就又禀报道:“另外,五皇子还来电报说,前线医用酒精出现了短缺,需要加运一批。”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向叶朝采:“给前线派名医的事,就由你去办吧。”

“遵旨!”

叶朝采回后就退了下去。

朱由校接着又让堵锡拟旨让兵部安排一批医用酒精运过去。

堵锡在让人发完旨后就对朱由校颇为担忧地问了起来:“陛下,虽说大多数人并不如叶医士清楚,知道吃发霉食物可能导致这样的病症,但大家都知道,发霉的食物是吃不得的,如今若前线的一些士兵真因为吃了发霉的食物而得了这样的病症,那岂不是说,后勤这一块出了问题?”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道:“对于一些眼睛里只有利益的人,他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哪怕是,出售勒死他们自己的绳索给他们的仇人,如古人所言,利令智昏,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陛下才让锦衣卫用密电提醒五皇子?”

堵锡问道。

“没错,朕的确是因为考虑到有这种可能,才要求李若琏用密电和老五他们联络,我们这些执政者,得一直和这样的人做斗争才行,因为这样的人一直会存在。”

朱由校说后就又道:“商业这块,尤其容易被这些人搞出问题。”

“陛下说的是,商人重利,且素来又有无奸不商之说,不过,大明如今主税种已是商税,故而也离不开商业。”

堵锡跟着说道。

朱由校听后笑道:“倒也没必要把所有人商贾都一棒子打死,商业有他的积极意义,那就是能合理调配整个社会的资源,只是朝廷和民众不能纵容一些商人胡来!那样的话,也不利于整个商业发展。另外,还是要多促进一些社会性的商业团体出现,让一些愿意维持商业秩序的良商联合起来抵制奸商,以避免将来,获得中土商贾所经营的商品口碑沦落到还不如藩国商贾的商品的地步。”

“陛下说的是。”

堵锡说着又道:“七皇子性格洒脱,不拘小节,治军上难免有粗疏之弊,和国公之前提到过这个问题,若有李定国在还能避免,但现在李定国已被调走,若真出了什么纰漏,倒也成臣举荐之过。”

“做决定的是朕,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过!”

“何况,他朱慈灼若真有周遇吉所说的缺陷,那这个缺陷就早晚会暴露出来!现在帝国还很需要年轻的统帅之才,比如李定国这类,早晚都要让他独领大军一方,怎能让他一直只做朱慈灼的助手,那样久了后,对他也是一种打击,容易影响他心志,何况当时,也确实需要用他!另外,玉不琢,不成器,这老五不栽些跟头,也难成真正优秀的统帅。“

朱由校说着又道:“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受牵连的普通官兵。”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也没办法的事,另外,真正可恶的应当是那些真正的奸邪之徒!”

堵锡劝说道。

朱由校点首:“没错,无论是谁,真做了什么无耻的事,朕都不会轻饶!”

五皇子朱慈灼这里,此时的他,正站在罗马的斗兽场上,兴致盎然地看着整个罗马城。

而就在这时候,他就从自己的下属这里收到了来自朝廷的密电。

朱慈灼在收到密电后也意识到了这里面可能存在的问题,并因此命令道:“吩咐军直属警卫镇,跟我一起去佛罗伦萨近卫军第五兵团第二军第七镇驻地!”

“是!”

朱慈灼所说的地方就是眼下大明前线大军集中爆发肝脏肿大病的地方。

而朱慈灼因为来的突然,这里的总兵官陈世凯也只能匆忙出来迎接,且问道:“大将军为何突然到此?”

其实,陈世凯想问的是,你不是前段时间才来过吗?

而且怎么带这么多兵来?

陈世凯感到了一丝不安。

朱慈灼见到陈世凯后直接就问道:“老陈,患肝病的士兵可有增加?”

陈世凯立刻回道:“还在增加,又发现了三个。”

“你的后勤营在哪里?”

朱慈灼突然问道。

陈世凯听后怔在了原地,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两眼乱转起来。

但这时候,朱慈灼突然拔枪指着陈世凯吼道:“回答我!”

陈世凯额头生出汗珠子来,支支吾吾地回道:“在我的警卫营后面。”

朱慈灼因此立即喝命道:“言总兵,你带两个营先过去,包围他的后勤营,该营所有官将全部扣押起来!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是!”

许多马蹄翻飞起来,卷起一路路烟尘。

这里,朱慈灼则继续指着陈世凯,吩咐道:“把他绑了!”

在陈世凯被绑了后,朱慈灼也带着剩余的兵马朝这第七镇的后勤营赶来,并直接闯进了这里的粮库,且一刀捅破了这里的粮袋,然后就见里面流出了的粮食里掺杂着不少的发霉粮食。

“殿下!姚巡抚说,这发霉粮食给士兵吃了没什么事的,反正能填饱肚子就是,我想着都是要煮透的,没想过,会跟那什么肝病有关啊。”

被押过来的陈世凯在这时候说道。

朱慈灼转身过去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我真恨不得现在砍死你!你个混账,发霉的东西,你也好意思给弟兄们吃?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你对得起为你出生入死的他们吗?!”

陈世凯只觉腹部如被铁锤砸了一般,眼前一阵黑,冒起金星来,肠子似乎都被踹断了一般,而痛苦万分地道:“我也以为没事的!”

“你以为没事,我看你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没有同袍之情义!”

朱慈灼大吼了一声,同时,也颇为自责地道:“这也怪我,怪我不该太相信你们,你们一个个喝酒的时候,拍着胸脯承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保证的好,说什么不会做出贪图小利对不起同袍的事,结果到头来,还是他娘的为了几个钱,竟合伙起来坑害自己的兵!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多长几个心眼,学着李定国每日亲自查看各类粮秣辎重。”

说后,朱慈灼就挥手道:“把他押下去,等着交给朝廷处置,其余经手后勤管理的也全部扣押起来,直接从大本营调新的粮食。”

“大将军,你要为我求情啊,大将军,请替我求情啊!”

陈世凯再被押下去的时候还继续大喊了起来。

“把这件事通知全军,让全军官兵都知道这事,另外,令各军严查各自的粮库,如果发现有发霉粮食,立即上报,否则若是没有上报,而被本大将军抽查到,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

朱慈灼继续说道。

“大将军,这样是否有些不妥,一旦让全军官兵知道这事,那将会影响士兵对军官的信任感啊,尤其是对后勤营的信任感。”

提督姜瓖这时候不由得劝阻起来。

“就得有些不信任才好,这样才能让全军士兵监督着,不然就跟老子一样,被他们当傻子耍!战场上,老子可以替他们挡子弹,但以后该查的还是要查。”

朱慈灼说道。

姜瓖因此便没有再说什么。

而朱慈灼接下来则将自己这边突击检查到的情况,密电报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得知后,道:“果然是有猫腻!让锦衣卫去查,从出粮的粮商到兵部的采购官吏,以及枢密院后勤司负责检查的官吏,再到西征军负责后勤的官吏,一直到直接该镇直接做饭的伙夫,全都关押起来严办!另外,该追责的也要追责!”

“遵旨!”

堵锡回了一句,又道:“这是一个窝案,但想必根子上还是跟奸商勾结官僚只为取利有关,如陛下所料,只要上面的人有所疏漏,这种歪风邪气就能立刻穿进来,真是防不胜防。”

“还是同胞之情淡薄,没有民族之念,真是要时时勤拂拭,才能不染尘埃!传旨给枢密院,令其着前线各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宁将统一事业推迟,也得整肃一下内部风纪,让锦衣卫派出人去各军抽查,有没有其他以次充好的现象,不能将士们在前线流血,却还要被贪官奸商给坑害!另外,也让商部派人去各省调查,有没有各类以次充好乃至售卖假冒伪劣产品的;一旦查明全部上报,朕要严肃处置,给这些家伙一个沉痛的教训!”

朱由校说到这里就道:“给朕设一个邮箱,允许天下所有人,不论地位高低,哪怕是普通小孩,都可以给朕写匿名信,并着专人收取信件。”

“陛下这是要让全天下人都被全天下人监督着?”

堵锡问道。

朱由校点首。

“兵部订购的医用酒精,全部多掺一半的水!但要贴上百份之七十五的标签!记住了。”

而在朝廷风风火火地开始调查和缉拿售卖发霉粮食为军粮的案子时,一大型私营医用酒精厂的老板祁懋宗则因为拿到了兵部的医用酒精加购订单对自己的厂里车间头头何老七吩咐了一句。

何老七听后颇为惊讶,问道:“这不成造假了吗?而且既然是兵部订购,想必是用于战场救护的,这要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没事,一样可以消毒。”

祁懋宗回道。

“不是说,医用酒精就得这个浓度才行吗?”

何老七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想不想干了?怎么这么多话?”

祁懋宗直接问了一句,又道:“再说,怕什么,又不是我们用,在这里卖,出了事,大不了跑海外躲起来就是!”

“可是!”

“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心中有数!”

何老七无奈,只得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