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东虏赫图阿拉一带,处处皆有咳嗽声,且四周寨子村落中,多有咳着咳着就倒毙着。
因大明对东虏的经济封锁,东虏的人这些年一直缺吃少穿,冻饿致死者已是无数,再加上,东虏的满洲贵族主动屠杀一些老弱包衣,所以,因尸体增多,而又有饥饿不能忍者偷挖刚掩埋之尸吃,也就使得瘟疫开始在东虏肆掠,而未像原来历史上一样,先从大明肆掠。
毕竟现在的大明,因皇帝朱由校治国有方,使得民众负担减少,收入增加,再加上又从海外购粮,把灾难导致的损失转嫁于国外,所以,本国百姓少有饿肚子的,也就没有走到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吃的地步。
而东虏现在又不能像原有历史上一样通过劫掠大明,来补救自己内部的粮食危机,再加上气候越来越恶劣,也就成了瘟疫的发源地。
而现在流行于东虏赫图阿拉一带的瘟疫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天花。
眼下不仅仅是东虏的普通平民得天花,八旗贵族也开始有人得天花。
其中就有努尔哈赤的第十六子费杨果。
“老十六,他好了没有?”
努尔哈赤此时就焦虑地问着四贝勒黄台吉等人。
费杨果算是努尔哈赤现在诸子中最小的一个,年少聪慧,素来很得他的喜爱。
所以,努尔哈赤还是很在乎费扬果的生死安危的。
“回父汗,据大夫说,还未出痘,依旧高烧不退。”
黄台吉回道。
努尔哈赤听后只觉心都被人揪了一把,咬牙道:“若不是明廷皇帝朱由校严禁走私,先灭晋商,后杀辽东士族,对我大金封锁,也不至于出现这痘疫!都是朱由校害了我儿!”
说着,努尔哈赤就想到自己已经好几个儿子、孙子被俘虏,然后被朱由校下旨凌迟处死,就更加气愤,而因此气得咳嗽了起来。
“父汗息怒!”
黄台吉忙回了一句,并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他有些担忧努尔哈赤也感染了天花,而传染给他。
努尔哈赤因此有些恼怒地道:“怎么,四贝勒,你怕阿玛我也得了天花痘,然后传给你?”
“儿臣不敢!”
黄台吉忙回道。
“哼!”
努尔哈赤颇为不满,又问道:“眼下痘疫已是什么情况?”
黄台吉忙回道:“回父汗,眼下这突如其来的痘疫已致一千六百多人丧生,而且,一天就能有数十人得此瘟疫,已是非常严峻,若再想不到办法,恐我大金即便不被明廷消灭,也会被这痘疫消灭。”
“把已有痘疫的,全杀了!把痘疫致死的,烧了!另外,传本汗令,各寨不得轻易走动。”
努尔哈赤因此说道。
“儿臣遵旨!”
黄台吉回道。
努尔哈赤则又继续说道:“可恨!这该死的痘疫,这是要让我大金雪上加霜啊!”
宁完我因一直憎恨明廷皇帝朱由校对待他这种汉奸的行为过于残忍,所以就一直想找各种机会阴大明一下,而此时的他,就不由得灵机一动,不由得忙主动建议道:“大汗!奴才想到一条毒计,既然这痘疫如此凶猛厉害,还能人传人,那为何只能是我大金的人得此病,何况这事本就是明廷皇帝朱由校导致,所以,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人暗中潜进明国,把这些因痘疫而死的尸体丢到明人时常饮用的水井与河道湖泊池塘里,使得明人也得此痘疫,将来说不准还能传播到明廷京师去,让那明国狗皇帝朱由校也受此灾。”
李永芳和宁完我一样,他们这些汉奸,因自知下场不会好,也就比努尔哈赤这些异族贵族,还要痛恨大明,也就附和着笑道:“大汗!以奴才之见,这的确是条好计策,明国人可比我们多,若真能将痘疫传播过去,势必造成的疫情比我大金严重,到时候等他明廷因疫情十室九空之时,就正是我大金卷土重来之时!”
“这主意不错!首先是辽东,若真能让征镇守辽东的孙传庭一干人和他朱由校的勇卫军因痘疫而亡,我大金突破辽阳和沈阳这两处封锁我大金的锁钥当不是没有可能,李永芳,你立即去做此事,务必想办法,把痘疫传到他明国去!”
努尔哈赤点首说着,接着,又道:“真希望,他狗皇帝朱由校有一天也能因此疫而崩!我大金受此人压制太久了!”
“医部的种痘之实验进行的如何,如今天花在东虏肆掠,保不齐将来就会传到大明,朕让锦衣卫想冒着生命危险,带了东虏得此疫者之血回来,给你们医部研究,就在于让你们医部尽快改进宁国府开始实行的种痘之术,改种人痘为种牛痘,以达到尽快免疫之效,使将来这天花一旦传到大明,而无祸国之灾。”
朱由校这里也因要对东虏用兵,而想到东虏现在还在遭受天花病毒的侵害,也就关注起了关于他在这之前就让医部进行的天花种痘实验。
“现在只差给人种痘的实验结果还没出来,但目前已经在牛和猴身上实验成功,牛和猴被种痘后,便没有再得,不过,目前已种痘的重犯还没出现症状,估计还得再等等。”
徐光启回道。
朱由校听后点首:“一旦证明牛痘也可以让人免于天花之灾,就立即在全国免费且强制种痘,先从辽东诸官兵开始,然后是京城大小官吏,包括朕!但也需甄别出,那些人不能打,如脾胃气血不足者、年幼者、衰老者。”
而在朱由校交待这件事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收到了来自锦衣卫的密报,一份关于东虏计划给大明投毒的绝密消息。
朱由校得知后当即拉下脸来:“真是可恶!将此事立即传报给辽东经略孙传庭,着他严查偷潜入辽东的外人,务必做好痘疫蔓延的准备!另外,牛痘接种先去辽东招募边军试用,谁敢用,就无条件赏银二十银币,再着医部派一批医官去帮助孙传庭他们,他们虽知道怎么带兵,但不一定知道防疫。”
在朱由校下达此谕示不到半月,孙传庭这里就收到了来自沈阳地方的禀报。
孙传庭听后也是一脸震惊,问着来人:“你是说浑河清源堡一带已有人出现天花?”
这来人回道:“小的不敢瞒部堂!我们在浑河下游发现了许多漂浮的尸首,甚至附近水沟里也发现不少,全是鞑子的,有的已经烂了,不知道丢了多久,所以,堡内不少百姓都开始发病,如今该如何是好,还请部堂定夺。”
“报!夜不收发现,苏子河也出现大量东虏死尸!”
“报!夜不收发现,柴河也出现大量东虏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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