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的分析让努尔哈赤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时,努尔哈赤直接站了起来,看着诸贝勒大臣说道:“四贝勒说的没错!本汗也曾做过他明廷的官,也知道这些明廷官僚是什么尿性,他们可不愿意吃亏,就是皇帝老子也别想让他们吃亏。”
随即,努尔哈赤便向李永芳吩咐起来:“李永芳,你立即派你麾下可靠的人,打入明廷内部,给这些官员一些好处,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还有兵部的官员,想办法让他们催促熊廷弼尽快解决我们,就说我们已经日子十分难过,没有多少可战之力。”
李永芳立即回道:“奴才遵命!”
接着,努尔哈赤又吩咐道:“另外,再多收买拉拢一些辽东军镇边将还有在辽东的文官,让他们想办法挑拨其客军与辽兵的矛盾,如果能像当年李家屠南兵一样就好了,不用我们动手,就能让这些客军在辽东待不下去!再继续拉拢那些晋商,让他们一定要想办法给我们走私一些铁器、粮食来,就说我们愿意在原价的基础上加倍付钱!”
努尔哈赤说着就露出了一丝阴狠狡黠的笑容。
李永芳再次回道:“遵命!”
努尔哈赤接着就大手一挥道:“收买这些人的银子珠宝尽管来找本汗要!我大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金银珠宝!”
“大司马,我们老爷的意思是,尽量催促熊廷弼解决辽东之事,而不是按照当今天子的意图,把辽东打成一场消耗战,不要给陛下加征赋税的借口,这里面牵扯到的都是天下民利,还请部堂细思之!”
突然来拜访兵部尚书张鹤鸣的清客徐时霖对张鹤鸣说明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
而张鹤鸣看了眼前的礼单的一眼,不由得问道:“可若因我催促之故,熊廷弼再败如何?”
“大司马大可怪罪于方从哲上,言当初你就不赞成以熊廷弼为经略!有今日之败,非是你枢密之责,而是经略指挥不当!因为,你枢密也是为朝廷节约钱粮谋算,并非出于私心;另外,我们老爷和其门生也会力保大司马!难道大司马真要让这辽事一直未决,而让天子有盘剥天下士绅让武臣崛起之理由吗?”
徐时霖说着就朝张鹤鸣拱手道:“我士大夫之地位如今全系于大司马也!还请大司马为天下计,而非只为一人计!”
张鹤鸣凝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辽事不能这么拖着,如果能迅速解决自然是利国利民,如果不能解决,还不如将关外之地尽皆弃之,老夫这就书信给熊廷弼,让他尽快解决辽东之事,而非是一直固守沈阳!”
“大司马公忠体国,晚生十分敬仰!乃国之柱石也!”
徐时霖因此奉承起张鹤鸣来。
“爱卿等去辽东后,把朕的手谕给经略熊廷弼,告诉他,朕的意思,宁肯一年内寸功未建也不要轻敌冒进!不要急着与东虏决战,也不要想着毕其功于一役,朕很支持他的坚壁清野、困死敌军之策,这次朕增派客军援辽,也不是要他从速解决辽事,而是让他统筹调度客军以车轮战术消耗东虏有生力量,其目的不在于收复多少失地,等将来东虏有生力量被消灭得差不多,失地自然会回来的!”
虽然朱由校早已下旨让秦良玉等去辽东参战,但因为秦良玉等还需要等自己麾下的白杆兵这些进京,然后好一起出关,所以,秦良玉和陈策等也就还没有出发,依旧还待在京城。
而也因此,朱由校在秦良玉和陈策等正式要离开京城出关的前一天召见他们,并交待起了一些要事。
“告诉熊廷弼,朕对他只有五个要求:第一、全力避免客军和本地辽兵的矛盾升级;第二、避免出现经抚不和;第三、给予各营武官一定自由,以让他们消耗东虏壮丁为主,只杀畏战者,不杀败战者;第四、防止奸细渗透;第五、注意安全,朕增派给他的锦衣卫皆是家世清白者,派在他身边不是为了监视他而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朱由校继续嘱咐起来。
秦良玉等皆拱手称是。
因此,次日一早,秦良玉、陈策等便带着朱由校给熊廷弼的嘱托离开了京师。
时下已是正月时节。
朱由校进入了自己的纪元。
也就是说,大明进入了天启年间。
而这第一年自然是天启元年。
朱由校记得历史上这一年的三月,因为代替熊廷弼为经略的经略袁应泰不听尤世功、童仲揆等大将之劝,盲目扩大边防、收纳降军、叛将,军中因此混入大量东虏奸细,致使重镇沈阳、辽东首府辽阳相继失陷,使得东虏奴酋努尔哈赤因此迁都辽阳,从此,东虏有了与大明争霸的基本盘。
但这个世界,朱由校没有让熊廷弼失去经略之位,甚至还剐了历史上给熊廷弼造成麻烦的王化贞,所以,他不知道这一世的历史会不会发生改变,沈阳和辽阳还会不会失陷,努尔哈赤还会不会受到上天眷顾,继续做大做强!而历史的大势是否真的能改变。
不过,朱由校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这一切。
朱由校已经过完他在大明的第一个春节。
但眼下朱由校因为刚刚即位,再加上他清洗了一遍内廷,还借此机会将许多来历不明或还能出嫁且在宫中待的时间较长的宫女放出了一批,所以,他今年的这个春节过得不算热闹,除了客氏外,也没其他像家人的人一起陪着过节。
值得期待的是,朱由校已经从方从哲所请下诏于今年正月一日起从全国选妃。
朱由校一想到即将娶自己的皇后,内心倒也很好奇自己将来的皇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品性怎么样,喜欢什么?
当然,人之常情,朱由校也很是希望自己能和自己的皇后将来可以互相喜欢,携手到白首,且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