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纬得令之后便起身上马准备指挥演练军阵。只见王经纬穿着一件红色的布面甲,这件布面甲的胸前挂着一张蓝底黑字的“鐡”字补子。
左边腰间悬挂着一把雁翎刀,右边腰间挂着一杆蓝色小三角令旗和一杆红色小令旗,胯下则骑着一匹白色战马。
还别说,王经纬的这副打扮还颇有一番将军的样子。王经纬当铁营总管也当了有两三年,这两三年来天天管人,也管出了一副自己的威严来,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家里种田的农民。
王经纬上马之后语气威严的对着阵前喊道:“中营都司左部千总李子建、右部千总陈超、千总郑彦夫何在?!”
这三人此时骑马在阵前,听到王经纬的命令声后便立刻翻身下马抱拳躬身见礼。
“属下在!”
王经纬扫视了他们三个一眼之后便命令道:“左部居左、右部居右、直属司居中,尔等可明白?!”
三人听后齐声喊道:“属下明白!”
王经纬听后掏出腰间悬挂的蓝色令旗大手一挥喊道:“开始!”
“遵命!”
...
王经纬命令一下之后三人翻身上马开始整队准备布阵,只见跟随在王经纬身边的中营旗鼓队中的吹鼓手开始吹起号角声。
随着号角声的响起中营左部的弟兄们全体向左转以哨队为单位向前跑步前进,与此同时中营右部的弟兄则是向右转跑步前进。中营直属司的弟兄则是原地不动听候命令。
左、右两部的弟兄一左一右跑开之后没一会功夫便跑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紧接着这个一字长蛇阵突然折弯,左部的右司的后队突然改前队向后跑去,而这个时候右部右司的后队也是一样后队改前队向后跑。
而与此同时右部左司则是全体向后转踏步向前走去,就这样三个司的队形成功的连接到一起。右部左司在后边、左部左司在左边、右部右司在右边,这个方心阵的三面已经准备就绪。
在右部左司向后转踏步前进的同时就留出了一个缺口,王经纬便带着中营的一百老本兵骑着马从这个缺口冲进去构建中军阵地。
郑彦夫的直属司乘机也跟着王经纬的后面一块进去,并迅速站好四个夹角的位置,郑彦夫在每个夹角的位置布置了一个队,剩余的一哨一队则是在中军附近作为预备队使用。
待方心阵内所有的弟兄都进去之后左部右司的把总便将这个缺口封堵住,就这样一个营级的方心阵便构建完毕。
...
这一番演练下来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左右,但这半个小时可把在将台之上的一群农民军首领们给看呆了,这种阵势他们还都是头一回见。
虽然这些农民军头领里面有不少是逃兵,但是这种营级的战术方阵演练在官军之中也不多,因为官军吃空饷导致兵力缺额太大根本就搞不起来。最多也就是各镇的标营能够稍微搞搞这种大型军阵演练。
贺一龙看了一半天简直把眼睛都给看花了,刚才铁营的这波军阵演练,主持演练的军官连话都没说几句,就把令旗摇一摇再把号角吹两下,这样一搞就成了。
这种操作贺一龙感觉好是让他的部队来整的话把喉咙喊哑都不可能搞的好,到时候肯定是一地鸡毛收场。
与贺一龙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看到这里这些农民军头领们心里对铁营的战斗力又有了一个重新的认知。
之前他们只是认为铁营不过是人马比他们多一点而已,在就是武器稍微强点罢了,除此之外他们不认为铁营比他们强到哪里去。
但是刚刚铁营摆出一个方心阵给他们看了之后他们才认识到本营与铁营的差距在哪里,这种差距恐怕不是人马和武器能够弥补的。
像贺一龙、张一川这几个农民出身的掌盘子还看不出铁营演练军阵的名堂来,他们只是认为铁营好牛逼能玩这么花的操作来。
但是像李老柴、慧登相、马进忠、王光恩这种逃兵出身的掌盘子则是看出了名堂来,他们在军中服役的时候跟着官军演练过一些基础的战阵。
他们非常明白演练军阵的难度有多大,尤其是人越多越是难以调度,这种时候就越是考验军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同时也考验各级军官的能力。
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生活之中有的人可能连三个人的聚餐都组织不好。这可想而知组织两千多人的军阵演练有多难,不过这也是铁营三个月来辛苦训练的成果。
这几个农民军首领此时虽然看问题的深度不同,但是在核心看法上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铁营是确确实实比他们强,这种强不是表面上的强,而是部队内在的组织和纪律以及训练上他们强。
本来铁营邀请他们来参观阅兵的时候他们还都是抱着看猴戏的态度来,就等着到时候阅兵给铁营挑挑错嘲讽一下王铁的,可没想当铁营一上来直接就亮瞎他们的狗眼,他们除了赞叹之外也别无他话了。
在一旁的马进忠看到铁营空心阵演练之后便赞赏的对王铁说道:“王掌盘,兄弟我是延绥镇出来的兵,兄弟我在镇里当兵的时候曾经见过标营兵演武,可兄弟我感觉王掌盘的兵不比延绥镇标营的兵差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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