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神一元的情绪如此的悲观呢?!
这还得从张梦鲸和吴自勉两人搞的骚操作讲起,这两货以为陕北军户都会因为害怕勤王入卫,然后乖乖交上免役钱和骡马折银上来。
可这两货完全忽视了陕北这边的经济情况,大量的军户军余早就已经是一贫如洗,家里除了一间破茅草房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交的起钱呢?!要知道光骡马折银这一项就是十二两银子,这还不算是免役钱,所以很多穷苦的军户和军余只得到榆林卫来当兵准备东进勤王。
所以张梦鲸和吴自勉这两货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除了少部分家中有富余的军户交的起钱之外,大部分军户全都跑到榆林卫来当兵了,这一下子搞的延绥镇两大标营全部超编。
延绥镇的镇标营直接就达到了七千多人抚标营也有六千多人,这么多人怎么办呢?!那肯定是得裁点下去呗!
可就这么放那些军户回去张梦鲸和吴自勉两人也是心有不甘,两人冒着被弹劾的风险整这一出结果到头来没捞到几个子,这如何能叫他们俩心甘情愿的放这些军户回去。
于是两人直接也就不装了开始明抢,吴自勉向那些被裁撤掉的军户下了命令,一人交一匹马出来给勤王的官兵用做代步和运输物资用。
如果交不上来马的话可以折成现钱十二两银子交上来。当然,如果马和钱都交不上来的话那吴大总兵和张大巡抚就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
...
屋内的其他官兵听到神一元这话之后都低下头来唉声叹气,神一魁见他哥如此萎靡不振心中是怒其不争,于是从床上站起来中气十足的对屋内的弟兄们说道:“诸位!”
“如今年头我看怎么着都是个死!这他娘的东进勤王说不定是个死,可要咱们出这个马钱咱们也出起,到时候这姓张的和姓吴的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我看还不如上山做贼算了!”
神一魁的女婿孙继业一听去上山做贼立马就吓坏了,于是赶紧起身劝道:“岳父,咱这好端端的做什么贼啊!您女儿还等着咱们回去呢!”
神一魁眼睛狠狠的瞪了这个女婿一眼怒道:“他娘的!老子怎么选了你这么一个女婿!一点他娘的种都没有!给老子滚到门外面去!”
说完神一魁直接一脚踹在他这个女婿的屁股上面将其踹翻在地,孙继业痛呼一声之后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外面去给屋内的人放哨。
赶跑这个软蛋女婿之后神一魁接着说道:“这巡抚署昨天已经下了公文,要咱们在本月二十号之前将马价钱交上去,如果不交的话就以破坏勤王为名治咱们的罪!”
说到这里神一魁咬着牙齿说道:“诸位想想,摊上这个罪名到时候砍不砍头不好说,这最低一个流放是逃不了的,可这流放路上对于咱们这些穷鬼来说和砍头又有什么区别呢?!”
神家兄弟中作为哥哥的神一元要稳重一些但看问题比较悲观,而作为弟弟的神一魁脾气要暴躁一些看问题相对来说也比较极端。
但作为哥哥的神一元因为稳重的性格一直以来受人拥戴大伙们更愿意跟着神一元走,而作为弟弟的神一魁在大伙们心中威望远不如他的哥哥神一元。
所以刚刚神一魁咋呼了一半天说了一大堆没一个人理他,就连他的女婿也出来反对他,从这也可以看出在这个小团体内部神一魁并没有什么威望。
神一魁说完这一大堆之后作为神一元小弟的高应登和郝临庵两人都看向神一元,此时的神一元正拿着一个灯芯在挑着油灯,这油灯在神一元的拨弄之下开始变的摇摇欲坠随时要熄灭一样。
高应登和郝临庵两人见神一元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便知道他这个带头大哥肯定是有了主意,于是郝临庵问道:“元哥,您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吧!”
神一元看着这快要熄灭的油灯说道:“刘五、刘六那边是怎么个说法?!”
这刘五、刘六和神家兄弟一样都是两兄弟,两人的真名叫做刘道江和刘道海,两人在家中排行老五老六所以在外面大伙们都叫他们刘五刘六。
神家兄弟是在宁塞千户所一片混的,而刘家兄弟则是在宁塞千户所下辖的柳树涧堡百户所一片混的,这两对兄弟俩都有两个共同点,都是军户而且还都是杜文焕杜总爷家的农奴。
这两对兄弟俩都在各自的势力范围之内拉帮结派搞类似于黑社会的团伙,不过在当下没有黑社会一说,准确来讲应该叫“帮会”。
这两对兄弟俩都是那种弓马娴熟天生当兵的料,估计也就是因为在地方上拉帮结派的原因杜文焕才没有把这两对兄弟收做家丁。
他们虽然在各种的卫所里搞帮会,但搞帮会并不是为自己牟取利益,而是通过以帮会的形式成立一个穷鬼的互助会。
杜文焕就是因为这两在地方搞这个组织害怕这两给他整点活,所以就在延绥镇签军的时候直接把这两个团伙打包带走全部送到榆林卫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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