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之后闫俊衡知道现在要想再封锁消息已经不可能了。
“庄叔你现在速速回去将这里的情况禀告我爷爷,让他立刻组织人手控制好城门。”
到现在为止闫俊衡依旧还是想要将泗州郡城的百姓约束在城内。
他之所以这么做有几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泗州郡城的百姓大量外逃他爷爷作为泗洲郡的郡守就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作为牧守一方的郡守郡城内的百姓大量外逃朝廷势必要对其问责的。
并且一旦这些外逃的百姓变成的流寇或者加入草军势必会为祸一方,这样一来泗州郡也将生灵涂炭。
另外一方面如果放任泗洲郡城的百姓外逃难免会造成那些已经身染天花的人也跟着出城。
到时候这些身染天花的人会将天花疫带出泗州郡城。
如此一来天花疫会在整个泗洲郡甚至是整个大虞皇朝南方蔓延。
到时候天花疫将会彻底失去控制,最后将会酿成谈天的浩劫。
而最后一点也是闫俊衡的私心。
因为如果放任这些百姓逃离泗洲郡城他的爷爷也必将会名声扫地,他们闫家的仕途也必将断绝。
由此闫俊衡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自己的爷爷封锁城门。
面对闫俊衡的决定就连与他站在同一阵线的谭克询都吃惊不已。
其实谭克询的想法要比闫俊衡简单得多。
他的想法就是要在事情被彻底闹大之前将可能染上天花疫的多闻帮帮众们都给抓起来。
这样一来便可以控制住天花疫。
而他刚才那么张狂地对待田汉原和顾三思则是因为他觉得这两人鼠目寸光。
在他看来现在将这里的事情抖露出去只会制造恐慌让谭克龙和另外两个染疫的人有机可乘。
这根本就不能拯救泗州郡城的百姓,甚至他们这是在助长天花疫的传播。
可现在听闫俊衡的意思他这是准备把泗州郡城内所有的人都困在城内。
这就代表着闫俊衡这是想要用城内百姓的性命去豪赌一把。
而这一次的豪赌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谭克龙三人然后泗州郡城平安无事。
要么就是天花疫感染整个泗州郡城然后生灵涂炭。
不过后者的概率要比前者大太多了。
所以这种豪赌在谭克询看来完全就是疯子才会选择。
“闫少,封城万万不可啊!”
谭克询立即阻止道。
“谭克询你可知道如果不封城可有什么后果?”
闫俊衡一脸冷意地看着谭克询说道。
“我知道后果,可是一旦城卫营士兵不能及时抓住谭克龙三人那整个泗州郡城就将彻底完了。”
谭克询急切地说道,他的语气中甚至都带着祈求的意味了。
“我相信城卫营士兵的能力,你也应该相信他们。”
闫俊衡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依旧冷冷滴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封城可能泗州郡城会生灵涂炭,可如果不封城整个泗洲郡甚至整个大虞南方都将生灵涂炭,到时候死的人有多少你可想过吗?”
还没等谭克询把话说完闫俊衡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谭克询直接被闫俊衡给说得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可他依旧不忍心泗州郡城的百姓因此而死伤无数。
但事实也的确如闫俊衡所说要是放任城中百姓出逃城去那死伤的百姓将会更多。
“顾兄,田兄你们刚才斥责我们封锁消息乃是愚民之举,可你们也别忘了圣人也曾言可使民由之,不可使民知之,这不是愚民之举这是救民之举啊!”
闫俊衡转头对着顾三思和田汉原说道。
顾三思此时虽然觉得闫俊衡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他却依旧觉得闫俊衡这种隐瞒消息的做法有些欠妥。
但是要让他自己再想出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却又想不出来。
“你说你这是为了百姓,可如果城门被封后整个泗州郡城百姓全部都感染了天花疫,到时候百姓们死伤无数你可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或者说你凭什么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就凭你有个当官的爷爷?”
田汉原却并没有被闫俊衡说服,他现在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问出了他想要问出的问题。
“凭什么决定别人生死?”
田汉原的问题像是一击重锤一般敲在了闫俊衡的心头。
一瞬间他怔怔地愣在了当场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闫俊衡此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感觉田汉原的这个问题只要自己能够想通,自己很可能就会在心境上更进一步。
到时候自己无论是在做学问或是在为人处世上都将有极大的精进。
就在闫俊衡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的仆从庄叔此时正火急火燎地往城主府跑去。
他现在也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将消息禀报给郡守大人。
如果时间拖长了刚才逃走的百姓们将消息放出去后城中的局面将会彻底失控。
到时候郡守大人也必将受到朝廷的严惩,而他这个闫家的仆从也必将失去作威作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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