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命教。
延寿教的仿冒品终于出现了。
其实延寿教这种宗教模式是很难抄袭的,因为前期投入太大,要完成原始积累很难。没有本钱是玩不转的。
而且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很难有初期的信徒,要撑到凭借田地的收获来获取剩余价值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绝大多数宗教都是纯粹地让信徒奉献,就算做“善事”也是为了宣传宗教服务,更多时候都是无本买卖。
延寿教这种奇葩想要被人模仿,几乎不可能。
南方商队在安右道做生意,在南方洒播了许多延寿教相关的消息,让延寿教在各地有了名气,仿冒品做不起来。
也就是荆襄道,之前和安右道的“互动”较少,是一片空白的蓝海,这才出现了魔改延寿教的仿冒品——延命教。
延命教在荆襄道将教义改成了“不劳动者不得食,勤劳动者多得食”,听起来也有几分正义公平。
他们与延寿教比起来,是以宗教的形式成立了“工会”,为加入到宗教或者说“工会”里的“教徒”发声,讨公道。
然后延命教的成立者有一些底子,手里有一些生产资料。前期确实把“延命教”的信徒组织起来进行生产,给了他们一日两餐,勤劳的人更是能多得一些。
这某种程度上已经赶得上延寿教的开局了。而且他们比延寿教更“宗教”一些,宣传吃了教主给的“灵果”可以延命,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他们还有传教士进行宣传传教,因此这个延命教比起延寿教刚开始的发展都不差。
只是随着信众的变多,这延命教的生产资料就不足了,他们既然宣传“不劳动者不得食,勤劳动者多得食”,那连劳动都无法提供给信徒,信徒怎么得食呢?这种“得食”根本不稳定的话,这种制度和在工坊里做工有什么两样?没开工就不可能给工钱,你自己想办法去。
延命教的人也知道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他们凭借人数众多有一定势力,开始抢生产资料,抢岗位,逼迫别人必须用延命教的信徒当雇工。
有人不愿意不从的,他们就找对方麻烦。有些人当然屈从了,因为用谁都是用,用这延命教的信徒当雇工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他们的工钱是直接被延命教收走而已。
延命教这么做确实解决了信徒打工的问题,也让延命教有了收入,可以可持续发展。但这显然是一种看似可行,实际上后患无穷的方式。
延寿教的生产资料几乎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无论是花钱买还是租赁,延寿教可以随意进行制度的规范和监督考核,最终确定奖励,使延寿教的教徒有足够的动力。
可延命教信徒打工的生产资料大部分都掌握在别人手里,那些人当然是要压榨你的。而且延命教信徒刚进入行业,一开始也没那么容易就上手,自然会犯错,犯错就会挨骂甚至挨打。
有的人忍了,有的人当然不会忍,因为他们有“靠山”啊。于是让延命教替自己出头。延命教为了壮大声势当然就帮忙了。
这种情况一发生,当然是三输局面。打工的仗着有靠山当然会惫懒一些,掌握生产资料的老板恨不得把他们都开了,却不敢得罪延命教,越想越不舒服。
而延命教也因为许多信徒有样学样,只能不停四处“立威”,冲突不断。
也就是延命教的教中高层有一些雄心,想仿效延寿教做大,所以没有怎么压榨信徒,吃喝方面都不含糊,也会发一些新衣服新鞋子,把大家收拾得精神干净,这才让入延命教的人越来越多。
你实力越强而且还是在上升期,那些被延命教教训过的人当然敢怒不敢言。
可是延命教越是在下层群体中获得支持,就越是得罪那些地主、老板,他们可不愿意自己的田地、作坊充斥了延命教的教徒。
延命教的教徒一旦在某个地方出现,很快就会开枝散叶把这个地方全占了,反而让雇佣他们的人被架空成孤家寡人。
矛盾尖锐起来之后,延命教的名声在地主、富人、老板中一天天变臭。他们对延命教的信徒严防死守,并且也开始了分化对方。
到了这个阶段,随着延命教愈发壮大,延命教自己的上层也出现了腐败和争权夺势的苗头,堕落的势头根本止不住。
教里的上层终于忍不住经受的越来越大的金银,开始将它们拿来用于享受。如果换做是延寿教,周宇会给教中高层福利,同时用个人的威望和能力限制他们从中渔利。
而且周宇作为最大的核心精神领袖,只要他不耽于享乐,许多人确实也不敢堕落。上梁不正下梁歪是真的,而上梁只要够正确实对下梁能起到作用。
延命教就不一样了,教主带头享乐,下面的人只会跟着伸手,一层层贪下来。挣来的钱没有去购买生产资料安排信徒生产,反而开始论资排辈,比拼起了教内地位,还有斗富的情况发生。
除此之外,延命教的传教士也因为特殊的身份有了名气和威望,他们成了另一股势力。逐渐也迷失了初衷,追求起了富贵,更是渐渐地不把延命教的高层放在眼里,认为自己也应该拥有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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