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离祝庆城只有1里地而已,越来越多的人跑到城墙上来看这场战斗。他们看得见延寿教的步兵们正在朝祝庆城前进,也看得见密密麻麻,阴影中如同怪兽一般涌动的胡骑发起了冲锋。
“完了。”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的心里只有完了这两个字。两万胡骑的狂暴冲锋,岂是区区几千步兵可以承受得住的。
但是在延寿教教兵的眼里,情况却并非如此。
“保持阵型,举枪!举枪!”
刀盾兵们后退一步,双手长枪兵迈步到最前列,他们将3米长枪立在地面,朝向敌人来的方向斜架,等着他们的马主动撞到长枪上。
弓箭手们站到了马车上,奋力地拉弓,朝敌人来的方向用尽所有力气射击。
盾弩兵的身前放着大盾,身边是长枪兵的保护,不停拉弦扣扳机,即使手已经在打颤,仍然将最后的力气榨出来。
谁都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如果第一波最强的冲锋可以挡下来,他们就有机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图谷昊和单于义下了血本,将他们带出来的北原正规军骑兵放在了最前面进行冲锋。
他们不相信牧民们有那股血勇顶着巨大伤亡冲到对方面前再冲破敌阵。
只是北原正规军骑兵也只是多了些皮甲和头盔罢了,能挡一挡普通的箭矢,却挡不住延寿教的全金属箭。
更不要说弩矢了,长弩面前众生平等,就算穿着全副重甲,在200米内也要被弩矢透体而入一命呜呼。
胡骑的冲锋声势浩大,但教兵在他们冲锋之前就进行了一轮收缩,用更高的密度使对方无法发挥人数上的优势。
冲锋的胡骑不断倒下,爆发的伤亡阻滞了其他骑兵的后续冲锋,使得第一波冲到教兵阵前的胡骑密度稀疏。
他们毫不意外地撞上了长枪,战马被长枪刺中,斜架在地上的长枪将战马的冲击力全都传导到了地面。
战马发出悲鸣声高高翘起马蹄,它身上的骑士想要稳住,但是失去冲击力之后,他只能和他受伤的马一起成为了步兵阵前阻挡冲锋的障碍物。
在两个指挥官的催促下,胡骑冲得很坚决,死的很迅速,效果却并不好,他们几乎没能冲动延寿教的前排兵。
当双手枪兵们把长枪斜架时,除非角度足够好,战马的冲击力足够猛把长枪撞断,否则就是在和大地角力。
而双手枪兵们的长枪可是钢制的,想用战马撞断它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在冲击延寿教的前排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大量的战马被长枪钉在了原地,停了下来,导致后面的战马没办法继续冲上来。
反而是他们冲锋过程中射出的箭矢倒是给延寿教的士兵带来的死伤。这些胡骑用的是铁箭头,可不是牧民们的木箭头。
一片混乱中,胡骑继续冲击,无脑地向前施加压力。教兵们已经很努力抵抗了,但是接连不断的冲击,即使前面的胡骑阵亡了也不能阻止后续的骑兵涌上来。
最终教兵的前排兵还是陷入了和骑兵肉搏的境地,双手枪兵已经无法原地架枪,只能对战马上的敌人进行捅刺。
“冲进阵去,杀了他们!”
骑兵们知道他们的兵力是优势,所以破阵之后的混战必然是他们占优,因此强行往阵中挤,希望突破这一层前排的刀盾、长枪,去后排砍弓箭手。
他们的数量优势让他们中的一部分骑兵挤进了教兵的阵中,但是情况和他们想象中的差距很大。
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面对一堆无甲兵大开杀戒,结果看到的却是一辆辆马车形成的“墙”,他们冲进来之后,还要面对马车上站着的弓箭手。
天色太暗了,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以至于现在只能在马上同时被几个弓箭手瞄准,然后惊叫着被射死。
就算与延寿教前排兵肉搏的骑兵们也丝毫讨不到好处,延寿教士兵的护甲太坚韧。
就说长枪兵,长枪兵的上半身甲是最厚的,因为要面对骑兵从上到下的劈砍,他们的臂甲到手套都是金属的,肩膀上有护肩保护脖子,钢头盔还有护耳。
胡骑的马刀就算找到机会来砍长枪兵的脑袋,对方只要一低头,这刀只能砍在头盔上乒乓作响,除了吵人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而延寿教的刀盾兵一边举着盾一边砍他们的腿,长枪兵更是刺不到人就刺马,丝毫不留情。
胡骑除了能用马撞一撞给延寿教的教兵带来一些伤害,更多时候都是陷入毫无希望的肉搏。
他们迅速受伤、落马、死亡,却根本没办法回身逃跑,因为昏暗的光线中,后面的骑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着什么,仍然不停地冲过来,加入到这场鲜血淋漓的肉搏战中。
单于义和图谷昊是分开指挥的,他本来就不是很有信心,因此很快就发现冲击虽然有效,也冲进了对方的步兵阵中,但是并没有在对方的阵中引发混乱。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冲进对方阵中的骑兵很快就消失无踪了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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