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空,几道身影迎风而立,仔细扫了一眼周遭后,便化作几道黑影窜离。
枯林中,小源一行人等趴在草坡上,确定几人已经离开后,才把伏倒在地上的马给拉起来。
“辽东的形势看来有点严峻啊,这些天都第几波了。”皓白皱眉道:“让他们这样来去自由,简直是耻辱。”
“现在他们那么频繁也是因为摸不准我们到底出发了没有,现在出手就暴露了。”小源翻身上马:“先放他们过去,密碟司会处理的,先赶路要紧。”
“加把劲吧,按现在的脚程,今夜子时就能到达辽东锦城。”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上马加快速度前行。
......
辽东,帝国东方,一个游牧与农耕民族必争之地,自上古起,中央王朝为了加强对游牧部落的控制,每每一统九州后,必定在想发设法在此地筑城屯兵用以镇守,历朝历代,从无例外。
而锦城,便是这千年来屹立的重镇坚城。
大梁立国后,同样施为,并在锦城基础上在辽东地区新增五座军镇屯兵屯田,并称辽东六镇。
同时在朝廷的授意下,辽东开放边口与游牧部落交易,派遣能人工匠教导部落子民耕种,与九州百姓为邻为伴,两相交融百年,胡中有华,华中有胡,几不可分,遂辽东安稳。
辽东锦城总兵府衙。
一白发老将大刀阔马高坐主位,杀气腾腾,堂下并列两排将官按刀而立,正对着两名扶桑人怒目而视。
“大人,正如表上所说,我军此次用兵只针对高丽,对天朝并无不臣之心,高丽王城一战,纯属意外,为表歉意,我家将军特意让小人带上珠宝八车奉献李将军。”扶桑使者道:“并交还天朝兵卒遗体,望天朝与我扶桑勿生间隙,盼将军海涵。”
半晌,白发老将扫了一眼使者,开口道:“拿起你的珠宝回去吧。”
“大人?!”使者眉头一抬:“冤家宜解不宜结,难不成就为这小小高丽,大梁便要与我扶桑兵刃相见?”
“据小人所知,大梁国都才刚刚发生了一场叛乱,而周边也有不少麻烦。”
“你想说什么?”老将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扶桑使者。
使者心有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今天朝不稳,何必再多增一个敌人,如大人愿退一步,待此事了,我扶桑出兵援助天朝平定四方又有何难。”
“放肆!”
“大胆!”
“倭奴安敢欺我大梁!”
诸位将领闻言纷纷破口大骂。
老将缓缓站起来,盯着扶桑使者,诸将安静下来,但仍然怒目而视。
老将虽老,但杀气仍在,见堂上老将站起,扶桑使者竟莫名战栗,几欲下跪。
“无故侵犯我大梁属国,其罪一。”
“侵杀我大梁将士,其罪二。”
“窥伺大梁,其罪三。”
“回去吧,让你将军准备好两千副棺木,这次你们送回我大梁将士遗体,礼尚往来。”老将军俾睨道:“交战之后,本将军也会遣人送还你们两千具扶桑兵卒遗体。”
扶桑使者脸色一白,硬着头皮道:“将军可是想好了,我扶桑此番挥兵二十万直奔半岛,如今半岛几落我手,天朝真的愿意为这小小一个属国,让天朝大好儿郎送命?”
老将闻言哈哈大笑,随后神色冰冷注视使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好好准备,老夫倒要瞧瞧你们布置的吞天大阵能吞噬我大梁多少儿郎!”
.......
入夜,锦城城头,一袭戎装的李老将军望着远处,满是忧虑。
一袭锦裘披在他身上,来人没有说话静侯一旁。
“高丽使者如何了?”
“已经安抚下来。”来人轻声道:“不过,还是希望我们能尽快出兵,毕竟...他们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哼!”听到这里,李老将军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若不是他们谎报军情,白白丧我二千儿郎,何至于像今日这般被动!”
“老夫念在他们救国心切,又是属国重臣子不予计较就罢了,如今还敢妄言兵事!”
映着火光,来人露出了苍老的模样,看样子比李老将军年轻不了多少,这是李成绩的副将左良栋,道:“今日将军接见了扶桑使者,他们难免会胡思乱想,心有恐惧,说起来他们下午险些与扶桑使者起了冲突,还是丘将军带着人才把两方拦下。”
“那么喜欢打,怎地在战场上打成那个模样?”李成绩哼道:“匹夫之勇,不成气候。”
“算了,不提这些了,前线如何,老夫听说他们又败了?”
左良栋点点头:“前些时日高丽大败,高丽王带着残部一退再退,几名将领带着王族精锐断后,被扶桑击败,如今望君江仅剩一处隘口,除此之外再无险可守,若不是我军屯兵两万对岸与扶桑对峙,恐怕高丽便要灭国了。”
“也就是为此,高丽使者才一直求援。”
李老将军闻言,抬眼望向远处,眼里的忧愁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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