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可把老子冻死了,这天气要老子跪这么久。”
见那校尉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外,先前还跪在地上的几个军卒,一个个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几个军卒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反倒是嘻嘻哈哈地凑了上来。
“老孔,人家新官上任,你这是撞人枪口上了啊。”
守在一旁的伍长,走了上来拍了拍先前那位跪着的伍长笑道:“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切,别说了,走霉运了呗。”老孔嗤了一声。
“说说,昨晚怎么就躺着了,这人真的和你们没关系?”那伍长低声笑问道。
老孔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然后低头看着坑里的尸体,不由得骂了声晦气。
“我是真的忘记了,昨夜天太冷,兄弟们几个要出来巡夜,老孔我心疼自家兄弟,所以。”
老孔挤了挤眉低声笑道:“就到咱将军后花园逛了一下,偷偷的打了点酒。”
“老孔,你这么大胆,不怕被发现?!”伍长听了眼睛都瞪大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怕什么,那么多,少了一斤半两,发现不了的。”
老孔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然后又低声说道:“那就可是番邦酒,有点猛啊,后面巡夜的时候,吹了一会冷风,我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估计后面咱就是喝醉了,然后就那样了呗。”
“结果一个不走运,碰到了这么个玩意,还和他睡了一夜,真他娘的倒霉。”
“所以,这个真的和你们没关系?”那伍长皱眉问道:“咱们同年入的伍,你可别忽悠我啊。”
“忽悠你我有什么好处?”老孔说道:“真的不关我事,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看那样子,分明是被野兽咬死的,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那伍长听了之后,又低头认真打量了一下那具尸体好一会,最后也只得点点头。
“行了,你守在这等仵作佬吧,兄弟几个在这躺了一夜,快冻僵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回见。”
老孔挥挥手说完,转身就要招呼自己的几个手下离开。
“等一下,你们就这样回去?”伍长喊住了他们:“大人可是点名要惩罚你们的。”
“也是,那怎么办,老窦你不会真的想打我们军棍吧,这天气,虽然好得快,但是也很疼的,我还值不值夜了?”
老孔回过头,眼睛瞪大地问道。
“唉,你傻啊,你们这几日去伙军那里帮帮忙,伙军的那伍长是我同乡。
这大人就是过来几天,等工期完了,他很快也就回去了,到时候你再出来不就行了吗?”
“嘿嘿,也对,谢了啊,到时候给你带点好吃的。”
老孔一听,也乐了,连连点头,朝着老窦抱了一拳,便带着手下的人快步地离开了这里。
小树林里,就剩下了老窦这几人在默默等待着仵作的到来。
时间飞逝,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年间发生的这些事,不过是些小浪花,即便是当事人,没过多久,也忘的七七八八了。
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新年,在都城郊外,还有天穹工地里发生的这点事,之后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又会改变什么。
“哈!”一名长相清秀的预阁弟子一条鞭腿狠狠地甩在一根木桩上。
“嗡~”木桩旁摆着几颗造型奇特的石头,这时,其中一块稍小的石头微微发亮。
“嗯,璜土,看着还不够,只是勉强触碰到了,还是需要多加练习。”在一旁坐着的夫子见了微微摇头说道。
“是,弟子日后定勤加练习。”那预阁少年脸有羞愧,拱手拜道,接着便回到了一旁。
“行了,还有谁要出来称称自己几斤几两的吗?”夫子环视了一周问道。
底下数十名预阁弟子一个个把头埋进了脖子里,不敢直视夫子。
夫子见状哼了一声:“知道羞愧还不算太晚,平日里一个个以为自己修为高深,吵着闹着要过来测试,现在可是知道自己有多高估自己了?”
“弟子惭愧。”一众弟子俯身拜道。
“小源,你拜什么拜,咱们这群人里,就你一个没上去试了,要不你去试试?”
人群中,皓白用一边行礼一边用手肘暗暗碰了一下一旁的小源低声说道。
“我就不用上去了吧,应该也没差多少。”
小源望了望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大道理夫子,缩了缩肩:“万一连璜土都上不了,我得让夫子骂死。”
“怎么可能。”另一旁的小杜撇嘴说道:“别人不了解你,咱们还不了解吗,能硬刚血煞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会连横土都上不了。”
“还去试试吧,你不想知道自己这大半年来到底成了什么样了吗?”
小源砸了砸嘴,被两个舍友这么说,弄得颇有些心动。
可是抬头望着还在口若悬河的夫子,想想平日里他那严厉的模样,那心顿时又熄灭了。
“刘夫子,不曾想今日在此处见到你啊。”
就在夫子滔滔不绝地说着,底下的弟子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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