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心知肚明其父皇与之已是恩宠极盛了,仅是这心内仍有不甘,“父皇,可能容女儿再思量些时日?明月明了,若非今晨早朝那匈奴特使当殿提及和亲,父皇定不致如此仓促欲要定下明月婚事。如今其已是择选了齐家女,自是不得更改,父皇便容儿臣些许时日吧。”
皇帝长叹一声,“全是因得你这心思,你六哥竟是于大殿逞一时口舌之快,不知遭了多少朝臣侧目呢。”
明月公主闻言一惊,“父皇,六哥皆是为得明月所虑,绝非有何……”
“罢了,朕并不曾苛责于他,你且安心便是。回你自己宫里去吧,若是令清流知悉朕竟是如此招婿,尚不知将会如何以对呢,哎。”
“老奴送公主。”伍大人极为有眼色随着明月公主一并出了御书房,实则便是再替皇帝游说一番。
“公主,皇上从不曾为得哪位公主如此劳心费神周全所有,公主该是体谅圣上一番苦心啊。”
明月公主缠着手指甚是气馁,“伍伯之言明月具是明了,仅是那龙少将军他……哎,烦劳伍伯转告父皇,明月必会谨慎权衡,仅是这一时半刻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还望父皇可宽宥才是。”
“哎呦,公主这是要折煞老奴啊!公主与皇上父女情深,自可明了皇上心意,老奴多嘴了。”说着伍大人便撩袍欲行跪拜大礼。
“伍伯这是作甚!”明月公主慌忙将其搀扶住,“莫论您随侍父皇数十载之久,便是于明月而言与亲生叔伯无异,万不可如此。”
伍大人诚惶诚恐躬身一礼,“可得公主如此器重乃是老奴之幸。”
“如何?”伍大人回至御书房时,天子正独自对弈。
“回皇上,依老奴看,恐是公主必会与六皇子商讨此事。”
“呵呵,”皇帝将玉子扔回棋匣,“上官清流必不会与任何权势结盟,朕倒是要看看契儿如何破局。”
“鸣儿,”上官清流回府便至了我门前,“你可歇下了?”
我闻声快步近前将房门开启,见得一身风霜的上官清流便将其让进房内。“长兄方回转?何事竟是如此急切,明日再与小妹道来亦是不迟啊。”
上官清流抬手解去貂裘,伸出双手于炭盆上暖暖,笑道,“为兄因鸣儿得了皇上封赏,如此喜事自是急于相告。哦,世伯与莫良可至了?”
“嗯,天色已晚,不若明日再引荐与长兄。”
正是我二人对话之际,房门再度被开启,小义与小谨提着食盒迈步而入。
“长兄尚未曾用过飨食?”我见两名幼弟正是自食盒内取出餐盘碗碟甚显惊诧,“已是这般晚了,皇上不曾留长兄同食?”
上官清流抿唇一笑,自是不得将其刻意这般行事心思相告,转身端坐于案几一侧,抬眸道,“鸣儿再陪我用一些。”
“再多几人上官大人该是无妨吧?”梁青竟是现身门处,且身后随着的便是苦笑的骆弈城及扶着轩辕无痕的莫良。
“世伯尚未歇下?”我一愣,忙含笑相荐,“世伯,这便是莫鸣义兄上官长兄,”转而朝着上官清流道,“轩辕世伯至时长兄已是离京,骆师兄、二哥便无需一荐了,青兄,长兄亦是识得的。”
上官清流已然起身,朝着轩辕无痕躬身施礼,“晚辈上官清流见过轩辕世伯,世伯有礼了。”
“上官公子客气。”轩辕无痕上下打量一番,面色由喜转惊,往复上官清流与我之间看了数回,那双眉却是蹙得愈发紧了。
“世伯?”我大为不解,纵然于轩辕一族辨能无疑,却是不致上官清流遭人冒认皆是识不出的,故而于轩辕无痕所现极为疑惑。
上官清流亦是显出迷茫之情,侧首望了望我却并未出声。
梁青见状忙将我挡于身后,“世伯,可是有何不妥?”
轩辕无痕示意梁青退下,近前盯着上官清流双眸道,“上官公子可尚有亲眷于世?”
上官清流微微摇头,“清流父母早亡,如今乃是孤身一人。”
“嘶,”轩辕无痕倒吸一口冷气,“手足同胞呢?”
上官清流即刻生疑,“世伯可是有何察查?清流确曾有一胞妹,仅是失散十数载已然不知生死。”转而急切握上轩辕无痕小臂,“可是世伯能将其觅得?”
轩辕无痕盯着他又是看了良久,而后转向我亦是细细打量,令房中众人皆是愈发迷茫。
足有两盏茶之时,轩辕无痕方长出一口气,“恐是老夫多心了,待及会面傅世兄再议不迟。”
“世伯可是需得医者?”上官清流即刻会意,朝着愣于门处的小义吩咐道,“去将靳伯请来此处。”
“世伯,有话不妨言明。”我怎会不生出别样思绪,仅是不得相证罢了。
轩辕无痕满是困惑之态,欲言又止却不得不出声,“姑娘,若是依着老夫所能,似是上官公子与姑娘血脉有连。”
“啊?这是何意?鸣儿乃是上官清流胞妹?”梁青惊诧不已,转瞬却欣喜若狂,“世伯,当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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