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流探上丛玉腕间脉门,双眉即刻拧起。“闲王恐是获悉止静不知何往便缠着为兄闲话了近两个时辰,算来止静该是与隐兄赶至玉门关了,希冀丛大人可拖至明晨其领了医者前来救治。”说着,复又将穆隐转与他的解毒药丸喂食了丛玉两颗。“今夜便辛劳二弟你了,为兄将苏兄一并带了来,医者前来也好一同诊治了。唯恐有变,为兄需得即刻回至官衙。”
“上官兄且速速回转吧,我尚可与孟贤弟一并照料丛大人。”亦是一身夜行衣的苏吾启急急出声。
“是啊大哥,如今官衙之内唯有大哥一人,万事需得小心。”孟子之岂会安心,却终是再无可信重之人了。
上官清流将陶瓶塞入孟子之掌中,“鸣儿相予的药唯余了这些,你除去为丛大人不住更换帕子去热,每间隔两个时辰便喂食其两颗,想来该是尚且撑住一时。”
“大哥,莫姑娘那解药甚是难得,大哥需得留下几颗。”
“子之,如今丛大人性命要紧,顾不得这许多了,再不济待医者前来再问其另要一些便是了。为兄走了,万事当心!”上官清流亦是不甚安心的,即便孟子之所能已是非常人可及,却需得兼顾两名伤者,若是再遭敌袭……
孟子之岂会不明上官清流忧心之事,郑重开口道,“大哥安心!子之即便失了性命,必是会护得苏公子与丛大人无虞!”
上官清流无奈叹息,却是再不迟疑转身而去,独留满是震惊之态的苏吾启呆愣愣望着孟子之出神……
“穆公子,可还好?”闻止静带着穆隐出了官衙便一路不住乔装清痕,唯恐遭了旁人追踪,直至出得玉柳关方购了快马一路疾驰。因得救人在即刻不容缓,不得不毫无停歇策马飞奔,却终是忍不住顾及穆隐那隐忍许久已是惨白不堪的面色了。
穆隐从无如此疾驰经历,又是闻止静以防身后有人跟踪择了皆是荒山小路急行,早已耐不得,却心知肚明万不能因他之故误了救人之急,故而唯有咬紧牙关死死撑着。
“我,我,尚,尚可。”
“吁,”闻止静怎会不明他乃是硬撑,“隐兄,歇息片刻吧,若是未至山中你再倒下,岂非更是得不偿失?”
穆隐亦是随之止下马,大口喘息不停,足有半炷香方得开口,“怪我常日不曾苦习,更是无有常物于身,否则你便可携了凭信更快而至。”思至此处,穆隐方顿悟因何我令莫山几人周全所有联络事宜,若是如丛玉那般持有信物,闻止静独自便可入山求救了,何来现下自己这累赘之人拖累!更是忆起梁青曾与之言说为我回转山中减轻跟随人众之事,便是懊恼他等参事世家亦是该通晓些武功才好的。
闻止静自是看出他那满脸的自责之态,轻声安抚道,“隐兄,若是世人皆可如莫姑娘那般,何来魔灵奸党涂炭生灵之灾?故而,断不得以人之长较己之短而论事的。恰如隐兄这顺风耳之能,天下不过你一人可为尔。”
穆隐喟叹一声,“闻贤弟果真聪惠过人,愚兄自叹不如啊。”望了望前路,穆隐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道,“走吧,救人要紧!驾!”
“隐世弟?”山口处,闻止静与穆隐被一群人围住,其中一人辨出其乃是穆隐。
“徐家世兄,我有急事入山,可有傅家之人在?”
“自然,快随我来。”必知乃是救治之事,故而徐家旁支之人定是不会耽搁。
“隐儿,何事这般紧急?”穆老家主由穆湛搀扶着至了正堂,见穆隐满脸急切即刻紧蹙双眉。
“叔父!”穆隐如得了主心骨一般,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穆老家主双手,“现下有人急需傅家之人救治,却是,哎。一则时辰耽误不得,却是这归途甚为累人,侄儿恐傅家年长之人承受不来。二便是此一去更是恐会泄露身份。”用力捏了捏穆老家主掌心,穆隐那眸子紧紧盯着他唯恐其不明自己深意。
穆老家主又岂会那般愚钝,自是人老成精的,一瞬便明了这其中必有此刻不能言明之事。安抚地拍了拍穆隐手背,“莫慌。”转头朝着闻止静望了一眼,方看向房中徐家之人,“世侄,你徐家脚程可能一助旁人同行?”
徐家已有几名中年汉子立于房中了,闻言却是皱眉摇头,“世伯,我等仅可自行急行,却不得携了旁人的。若是骆家人或恐可为。”
“这,”穆老家主亦是问难,终是骆弈城已然赴了蜀中数日,如今算来恐是将至了。
“父亲,”穆湛从旁进言道,“儿子与钱掌事闲话时曾听闻骆世弟于山中时曾将他骆家轻功授予了众位门人,不若将其中最优者唤来一问?”
“那便太好了!”穆隐现下方明了我因何欲令世家众人将独门所能尽授旁人,实实用处颇多!
少时,钱无量领着韩洌进了门。
“穆家主,此为原蜀中派韩洌。”
韩洌朝着众人一拱手,“在下韩洌见过众位。”
“韩世侄习了骆世侄轻功可是如今山中顶级之人?”穆老家主一句“世侄”便将这彼此之间拉近甚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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