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一名侍从近前,“暖夫人那边令人传话给陶府,令其等将齐家嫡女齐纪云所有皆详告知,称是日后恐会用她。”见蕊统领蹙眉,忙继而道,“乃是与龙家有关,陶府二小姐往了龙家大闹一场,将龙夫人气病了。”
“哼,她这是要公报私怨?”
“属下不知。仅是,邹副统领似是有意单独打探统领踪迹。”
“嗯,下去吧。”
待来人远离,蕊统领转向羽默,“羽默,今夜你且去访一访羽念,她从来心思细微过人,想来必是知晓了传于曾氏的信函之事,这是看出端倪了,呵呵。切记万勿惊动曾氏,以免……”
“少主安心。从来良禽择佳木而栖,以羽念善察之能,定是觉出那孩子有蹊跷,何况往来密信皆是她经手,与刘兆等人联络之事亦是她亲历亲为,恐是少主册封之事她隐隐知晓。曾氏,呵呵。只是今夜值守之事……”
“你大可安心前去,他必是疲累不堪,春桃知晓如何令其欢愉尽兴、彻夜不寐。”嘴角上扬,露出邪佞之情,又低了低声音道,“且,我已是欲要忍耐不住了,必会尽早除去后患!”此刻眼眸之中寒光闪现。
“那便委屈少主往属下房中小憩一刻,属下速去速归。”羽默唇角微微挑动,一瞬逝灭。
距乡镇不足数十里的官道之上,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扬起尘土一路。
“吁,”一名汉军校尉衣着的男子于官驿前勒住马,“可还有房舍?”
管事忙招呼手下接过来人手中的缰绳,笑着开口,“定是有的。小将军一路辛劳,可进了晚膳?”
“未曾。奉些汤水来食吧,再备些热水洗漱。”
管事仍是满脸堆笑地将人引进一层一间房中,点燃灯烛,“小将军稍后片刻,自会有人送来。”
“好。京城几时开启城门?”
管事微愣,转瞬含笑道,“冬日里朝为卯时二刻,若是小将军所传为紧急军务,自是不受其限。”
校尉蹙眉,“此地距京城需得多久?”
“若是依着小将军来时那般的快马加鞭,需得近两个时辰。呵呵,恕在下多嘴,小将军定是初次来京吧?那必非是紧急,不若明晨在下卯时来唤醒您,食了早膳再出门,不徐不急正午前必是可达。”
“嗯,有劳了。”
待管事退出去,这人方摘下兜帽、褪去外衫袍服,露出本来颜面,正是那庄集的校尉柳如杨。
餐食洗漱完毕,柳如杨躺于卧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既有明日恐或见着心心念念之人欣喜之情,又是那烦忧之事随之涌上心头,不禁坐起身形拧眉追思……
那日,玉门关一名伍长奉命往庄集公干,晚饭时分邀了位同乡小聚,刚巧柳如杨独自于那酒肆结清当月用度,便是盛情难却之下同几畅饮。因柳如杨存了些心思,故而席间使得那二人皆是过了量。
“邱伍长,不知莫姑娘可尚在玉门关?”柳如杨趁其酒酣不甚清明之时方得一探心中所思。
“莫,姑娘?哦,柳校尉该是改口唤作龙少夫人才是,呵呵。嗝,”打了一个酒嗝,邱伍长拉着柳如杨头贴头低语道,“可是老兄亦是心有所系?呵呵,莫要相瞒了,我省得,嗝。”
“不不不,邱兄误会了,因得之前与……”柳如杨自是心虚,慌忙摆手辩驳。
“嘘,”邱伍长止了他所言,笑着拍了拍他肩头,“你,无需,无需辩解,那莫姑娘天人之姿,是个男人便,便是见之难,难忘。何况柳老弟你这,一表人才、年,年轻气盛呐,正是,正是血气方刚啊,哈哈哈哈,哥哥我自是,懂,嗝,懂的。”虽是二人耳语,却已是使得柳如杨面色绯红了,更是招来邱伍长嗤笑,“哈哈哈,你看你,这,这脸皆是红,红了,竟是比那寻常女儿家尚且羞涩呢。”邱伍长环顾了左右,见似是并无有人侧目他等,便是又拉过柳如杨领口,更是贴着他的耳根出声道,“贤,贤弟,莫说哥哥我未曾提醒你,莫说莫姑娘如今已是嫁与龙少将军,即便不曾,亦非是咱们这些个凡俗之辈可妄想的。你可知,她便是昔日大败匈奴的顾名公子?”见柳如杨点头,又低了低声,“我再跟你说一事,万勿保密,程将军勒令玉门关全军不得宣扬,今日若非见你如此痴心,断是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呵呵。公子顾名自是无他,然你却不知,她手中那剑乃是江湖盛传的血雨腥风,若当真如此她便是那战神复世之身啊!你想,岂是你我可妄念……”
柳如杨被这最后一句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谓,愣于原处早已不得动弹,更是遑论其后邱伍长所言为何!
足有近两盏茶之际,酒肆伙计推了推仍处于呆若木鸡状的柳如杨,含笑开口道,“这位将军,小店该是打烊了,你这两位朋友皆是醉倒,可需得我等帮衬着您送回去?”
柳如杨方醒悟,见邱伍长及同袍已是不省人事侧卧于案几之上,回了回神智,遂劳烦店家与自己一同将二人架回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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