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龙少将军,不知你以何身份如此大言不惭?”上官清流对上龙泉,满是恨意。
“上官大人该是得了小宇禀报,我与鸣儿于玉门关时便已行了礼、成了亲的。”我并未详知于玉柳关之时他二人之间的变故,故而对于龙泉此等怒意便自认为乃是因得上官清流言语刺激所致。
上官清流邪魅一笑,“是吗?那么敢问龙少将军可有父母之命、良媒之聘?如此不明不白岂非令鸣儿被人不齿?”
龙泉瞬时便是被他之言呛住,是了,这不是方进得家中便生了变故嘛!望向我,更是愧色难掩。
“上官兄,”我虽是气恼龙父之为,却实实已与龙泉结为夫妻,外人之前必是不可不有所相护的。“我确是已与龙泉成了亲,方才尚未及与兄长报喜。”
“鸣儿,你可知他乃是小人得志方暗中逼你成婚.......”
“上官兄!”我未待他言说更多便是打断了,“嫁与龙泉乃是我莫鸣本心之为,非是遭其胁迫。且兄长该是知晓,我本就心悦于他,何况我这一身本事,岂是他可轻易胁迫的了的?”我面带羞怯且又心生疑虑,想来尚未深思,龙泉于我自是有情的,只是那夜......他即便再心悦于我,又怎会如此不顾我身带箭伤且中毒未清便......更何况他本非轻易难以自持之人?难不成......
上官清流脸色陡然苍白,双目望着我,满是不甘、疑虑、悲怆、怅然之色。
我虽因他之言心潮翻涌,却于面上丝毫未露,见他如此,默默垂下眼眸,“兄长,今日仓促,小妹亦是一路疲累,待改日再登门拜会兄长可好?”于我而言,虽是不甚喜上官清流有时所为,却是于他之才不得不认可,尤是他对我所相辅诸事,该是有所回报方可令得我安下亏欠之心。
上官清流闻我言便是闭了闭目,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好,鸣儿好生歇息,我,亦有公事未了。”言罢缓缓起身,“止静,”见房门打开,闻止静迈步而入,“鸣儿初来京师,恐是诸事皆有所碍之处,你便留下照应一二。”
闻止静眼光扫了我三人一周,并未露出不喜之色,“大哥安心,莫姑娘这里小弟必是尽心。”
“四哥、五哥,”我亦是唤了一声,“烦劳二位兄长与闻公子一同往出寻处宅院,为我等落脚之用。二哥,代我送送上官兄。”
上官清流回望了我一眼,便未再开口,转身离去。闻止静亦是朝他点了点头,便引着莫思莫武出了客栈。
“鸣儿。”待屋中再度剩余我与龙泉,他方缓步上前,欲揽我入怀却被我直臂挡开。
“我且需静心思量一番,你先回转龙府吧。待宅子安顿好了自会联络于你。”
“鸣儿!舅父已是至了家中,自会与父亲言明,便不再有误会.....”
“言明?言明何事?我身份?嗬,龙泉,你娶的是我莫鸣还是我这战神之身?”我言语不辨喜怒,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鸣儿怎会如此想我?”龙泉似是被我之语惊住了,满目惊异之色、满面不可置信之情。
我仍旧平静无波的与之对视,须臾便是垂下双眸,心中亦是酸涩。“你先回转吧。”
“鸣儿!”
骆弈城轻叩房门,并未进来却是出声,“师妹,你需服药了。”得了我应声方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碗,亦是面色如常不辨喜怒。
我虽是生疑,却并未出声,仅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我,越过龙泉后方朝我使了个眼色。
“穆隐兄,送客!”我看向门外,穆隐与已转回的莫良自是候在那里。
骆弈城将药碗送至我手中,一语未发,转身朝着龙泉开口,“龙少将军,我送你吧,师妹面色疲累,需得歇息了。”言罢也不看他,而是径自朝外走去。
龙泉瞥见他端进来的那碗药,亦是闻得扑鼻药气,拧拧眉亦是未开口,见他已至门处等候,方迟疑出声,“鸣儿,那你暂且歇下吧,我,明日再来。”
我未置可否,只待他等皆是离去,方独自长叹出声。耳间可闻的,便是莫良将穆隐推离去了其自己房中,然他却是守于门处不再言语。
我看了看那碗药汤,不过是驱寒的姜水加了些许清火去燥的草药,便端起一饮而入,遂默默端坐于案几旁,不愿思量旁的,便是为自己诊起了脉。
且说骆弈城将龙泉送至客栈门外却并未止步,而是徐徐前行至了客栈比邻的一座茶楼内,入了间雅室,便是对着沉默不语的龙泉开口。
“妹夫,”斟满了两人的茶盏,微微默了片刻方开言,“进府之前穆隐兄便是止了所能,故而并不曾将内情闻得。然我等虽是不明你家中之事,却是,我不过随着师妹数月亦是知晓其心性的,想来,你更是心知肚明。”
龙泉苦笑,端着茶盏把玩却并未饮下,“骆师兄,我知晓你与各位兄长皆是不满,只是我自会处置妥当,定不令鸣儿委屈了。”龙泉心内愧疚,却不想旁人妄议其父,便并未做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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