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一愣,转而掩饰一笑,“什么逖闻先生?夫人可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过是个测算之人。”
“哦?是吗?那便是我认错了吧。”我狡黠一笑,“既如此,不如,杀了吧!”
莫良闻言便是欲下刀,这人自是惊惧非常。
骆弈城实在演不下去了,笑着开口,“师妹,莫要再吓唬了。”转而朝向逖闻先生深施一礼,“在下玉峰门十七代传人骆弈城,见过逖闻先生。幼时便是闻得先生盛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玉峰门?你是骆掌门之子?”
“正是。”
“哎呀,早说啊!快快快,为我松开。”
莫良得了我应允方为其除去缚着双手的粗绳。逖闻先生便是顿时松懈了下来,双手相交相互揉搓腕部。
“在下玉门关守将龙泉,见过先生。内子顽劣,还望先生恕罪。”龙泉拱手施礼。
“哼,真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龙将军,你这娶妻不闲啊!”逖闻先生白了我一眼。
我淡淡一笑,“不知者不怪,确是不识逖闻先生,且,乃是先生先行骗人之举,怎就不得小女子效仿呢?”
“你!强词夺理!”他自是白了我一眼,却甚显心虚之状。
“先生,为何于此地?且……”落座之后,骆弈城为他斟了杯茶方略带些许尴尬出声相询。
“唉,一言难尽啊!”喝了口茶,他方开口,“不瞒骆公子,在下成名之后行遍名山大川,亦是悠闲了数载,其后本是欲于朝廷效力的,怎奈混迹京城多年却不得志,那起子官府之人眼高于顶,我这仅有虚名且行迹江湖不懂朝堂规矩之人甚遭其等排斥。后闻听玉门关有险,便是行将往之,却……唉,无奈所备之资已是未余过丰,又拉不得脸寻江湖人士救急,便不得已,啊,呵呵。”
“若是先生于两军阵前,岂非可将敌军将领排兵布阵之法听得一清二楚,为何朝廷不重用先生?”
“没有机会得以施展自身之能啊!本是欲往之一助,待至了武威郡方知早已大获全胜,周老将军业已班师回朝,故而便留于此地,待骗,呃,攒足了银两,即欲往玉峰门寻得骆掌门的,想当年亦是与骆掌门及许掌门可谓忘年之交。对了,不知令尊可尚于门中?”
骆弈城闻他之言瞬间垂目,微有些悲切之音,“家父,已故去了。”
“啊?岂会?可是因得何急症?”
“乃是遭奸人所害!实实一言难尽。不知先生日后有何打算?”
逖闻先生闻他之言竟是愣住,稍后方哀叹一声,“唉,别了令尊虽有数载,却是常有书信往来,不想……罢了,若是贤弟不嫌弃,可能容在下往之一拜?”
“自是,却不知先生而后又欲何往?”
“这个?我亦是不知。若是龙将军可推举,在下愿为玉门关效力一二。”
龙泉微蹙眉,“在下暂且不得回复先生,需得呈报上官。”
“呵呵,却是忘了,朝廷规制岂可擅自变动。”
“先生莫要误会,仅是边陲重地凡有所入必得经上官允诺方可。”
“在下明白,非是龙将军力所能及之事。只是,坊间传闻,此次大战有一贤士顾名公子乃是以布衣之身助战,不知此人如何可行此举的?”
“哈哈哈,”闻他此言,众人自是一笑。
他却是不解其故,环伺一周满脸质疑,“可是在下说错了什么?”
“并非,只是,”龙泉笑着看了看我,“顾公子乃是恰逢玉门关瘟疫盛行之时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周老将军亦是无奈之举,若非如此恐亦是难以成名。”
“哦?竟是如此?”逖闻先生满脸思量之情,“闻得那顾名公子仅是束发之岁,较之在下当年扬名之时已是趋近弱冠尚有可期啊,真真少年英雄!必要往之玉门关一见方了却仰慕之情!”
“啊?哈哈哈。”众人便又是一阵狂笑。
“你等怎如此欢愉?难不成有何不尽之情?”
莫武扫了我一眼,“先生,若是顾公子便于先生眼前,不知先生会作何感?”
逖闻先生环顾我等一周,左瞧右看皆是不辨所以,“难不成顾公子与各位皆熟识?在下仅是闻得那顾公子貌若仙人、武功超群,故而欲往之一会,并非有旁的心思。”
我微微一笑,见骆弈城似是暗示的神情,开口道,“不知先生名讳?如此称谓甚是疏离。”
“哦哦,呵呵,在下姓穆,单名一个隐字,不过是被江湖中豪侠抬爱方得了‘逖闻’之名。”
我一抱拳施以男子之礼开口道,“穆隐兄在上,小弟顾名有礼了!”
“啊?”穆隐竟是被惊得往后挫了一下身子,抬手指着我,“你你你,你,这,这这这……”
哈哈哈哈,他如此之状,便是再度引得众人大笑。
骆弈城忙开口,“穆兄莫怪,师妹确是顾名,不过当时为得便宜行事方女扮男装冲锋陷阵。”
穆隐盯着他愣了许久,又转向我仔细打量一番,足有近一盏茶之后方再度出声,“女中豪杰啊!”随之起身郑重一礼,“穆隐敬佩至极!请顾公子,哦,不,顾姑娘,也不对,哎呀,总之受穆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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