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转向我榻边,握紧我冰凉的双手,满含痴情,“鸣儿,恕我失礼,却是你需速速好起来啊。”
我仍旧颤抖不已,却隐隐约约觉出龙泉就在身前,含含糊糊吐出“龙泉,冷,冷”之语。
“鸣儿,”龙泉甚为欣喜,“你可听得见我了吗?鸣儿!”
然我仍旧抖动不止,令他甚为忧心。
不多时,胡济世亲自端着两碗药汤进得房来,“贤弟,这个先喂莫姑娘服下。”说着便是递上一碗。
龙泉将我缓缓扶起,却是因得我抖动不止根本无法喂得进。“这,鸣儿此时定然无法服食啊。”一双求救的眸色便是转向胡济世。
“如今你都要成婚之人了,还顾忌些个什么!”胡济世甚为烦躁,言罢便是转了身去,同时令得那两个丫头退出去。
龙泉一愣,转而明了他之意,便是皱着眉看着仍是抖动不止的我,一咬牙,将整碗药汤灌入他口中,随之便是对着我冰冷的双唇贴上来,缓缓将药汁送进我口内。
须臾之后,“济世兄,好了。”
胡济世一转头,便是见得满面通红的龙泉,垂着眸并不看他。胡济世一笑,“贤弟,你啊,若是有那上官清流一成脸皮便不至如此!”
龙泉甚是无语,尴尬出声,“之后便是如何?”
胡济世不慌不忙将另一只药碗置于榻边案几上,转头看了看屋内,便是唤回丫头将炭火撤出内室,仅余了两个,又命丫头下楼离去方再度轻声开口,“余下的便是贤弟你自己处置了,你先饮下此碗汤药,而后须得将你二人衣衫尽褪,覆上锦被将莫姑娘抱于怀中整夜,以你体温将她回暖,初始可运功助力,这药亦是为你增热所用。”
龙泉迟疑了片刻,“着着衣衫岂不更好?”
“非也,须知隔了衣衫若是出汗便会更易入寒。”
“那,何时可知鸣儿无碍了?”
“自是她与你同温啊,彻夜恐尚不足呢。嗯,”胡济世似是深思一时,“暂且如此,若是明晨仍未有改观再另行定夺。”
“济世兄,”龙泉蹙眉盯着他,“确是此法可行?”
胡济世一愣,转瞬起怒,“自是的!若是你仍存疑,那便另请高明吧。哼!”未及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龙泉忙唤住他,“兄长莫怪,我,不过是过于忧心罢了。如此,便待明晨再看。”说着便是端起那碗药汤一饮而尽。
胡济世邪魅勾起唇角,却是于龙泉看向他之前便复常,冷声开口,“你尽快吧,莫姑娘等不得。”说完收起两只药碗转身便出了门去,将两道房门关闭严实,却是偷偷坏笑一声,方下得楼去。
“程贤弟,你令人守着莫姑娘卧房楼梯两端,必得于楼下不准靠近!且不论房中传出何等声响皆不准探看,更不得查问!”
程燃见胡济世一进门便是如此郑重,便即刻遣了人去安排,而后闭了自己的房门,将吕先与胡济世拉至内室门旁,方低声开口,“济世兄,如今已无旁人,可否据实相告了?”
吕先却是一愣,“你二人打何哑谜?胡济世,难不成莫姑娘此番病痛是你故意为之的?”
“嘘嘘嘘!”胡济世忙捂上吕先的嘴,回头望了望房门,闻得并无动静方移开手,“我说你这莽夫能否如程贤弟一般细心些?真不晓得那常日军务你是如何处置的,竟未有错处!”说着便是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送与吕先。
“欸你!”吕先便要起急,即刻被程燃止住。
“贤弟且先听济世兄一言再辩不迟。”眼色示意胡济世速速开口。
胡济世诡谲一笑,“莫姑娘高热却是因得寒气入体且忧思所致,我仅是推波助澜令其退了热后冷一些罢了。”
“你!”吕先亦是压低声音,“若是被龙贤弟知晓,他定会将你这手打残!莫姑娘可有大碍?”
“切!待过了今夜,他龙泉谢我还不及呢,哼!”
程燃摇头一笑,“济世兄恐是不止利用了莫姑娘吧?我方才可是见你端了两碗药汤上楼的。”
“嘿嘿,还真未瞒过你这厮!亏得你是友非敌,却是须谨记:莫要太多聪慧得好!于有些时候,便该是佯装痴傻。”胡济世端出一副悻然之情。
程燃抬手于空指点他,“你岂可如此啊!”
吕先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一时不明所以,“等等,你二人究竟为何意?”
程燃指了指胡济世,示意他自己讲明。
胡济世也不推辞,得意的摇头晃脑,“便是说你笨!你可见这几日那莫良与莫思的心思?”
吕先一脸了然,“自是的,便是至了玉柳关便明了了,嗬,真真不自量力!倒是那莫达与莫山、莫武尚且懂事些。”
“可,你可见龙贤弟有何作为?”
“休得提及,便若是我,早将他二人痛打一顿了,肖想我妻岂可宽宥!”吕先一副痛恨之情,“却是龙贤弟过于礼让了,便是可谅的,他出身世家,自是我等这些个莽撞之人不及的。”
“呵呵,故而我方使了小小谋策。”胡济世自恃高深,见吕先与程燃满含期待之色,便继而开口,“令莫姑娘体寒,便可将龙贤弟推出来为其以身侍疾,且,呵呵,我为龙贤弟备的药汤之内实则为催情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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