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医治骆弈城(1 / 1)

转日天明,我令人将骆弈城带至我院中,叮嘱莫良从旁看护,切不可至其再生事端。于莫达等人武功,我已了然,若论单打独斗虽不及孟子之与闻止静,却亦是不觑甚远,且我已想好如何训其等自成一队,假以时日,便可合力之能不在上官清流之下。

钱无量等人将骆弈城带至,他已是顺从之态,较之那夜不再显现暴戾之情。钱无量见我已于院中备下软榻及药炉,方将其送至我身前。

“掌门可有几成把握?”

我略思量了一番,“不足七成,今日清通於堵气血,方需辅以药石及靳伯针法,故而钱师兄需遣得力之人随冯祺返至家中,将他交与靳伯行针数日,我方可再度诊脉而断。”

钱无量闻我之言便跪于地上,“掌门大恩大德无量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莫达替我将其扶起,“姑娘既是玉峰掌门,自是不会见死不救,钱师兄安心便是。”

钱无量却并未起身,而是伸手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掌门恕罪,无量小人之心,只是师傅之托不敢有所差池。本是于掌门得剑诀之时便交付此书函,我却是待掌门当真愿救下师弟方呈上。”

我无谓一笑,“钱师兄暂且保管,待我运功之后再看不迟。”我并未伸手相接,而是直接拂袖当回,随后便抬手点了骆弈城几处穴道,令其坐于软榻之上。莫达则是将钱无量拉至一旁。

众人皆是将我二人围于院中,我汇气凝神,将内力聚于右掌各指。先是按住他的百会穴,轻揉慢捻,不敢有丝毫分神;再转至人迎穴,轻轻弹敲;后是膻中穴,展拳为掌,加力搓揉;曲骨穴、膺窗穴、期门穴、章门穴,依而往之……约是半个时辰之后,便转至其身后,将手抚上心俞穴,开口道,“备汤药,我此掌一击,便会令其吐出毒血,切勿沾染。先将药汤喷洒其上,见血色变红方可再喂其服下。”

已有门徒备好数碗药汤,众人皆是屏气凝神于一旁静观。

我微滞了一下,便调动内力聚在掌心,确认好力道,便一掌拍出。骆弈城随之全身一震,遂往前倾,同时一口黑血喷出,人亦是栽倒一旁。

“师弟。”钱无量瞬时便将其扶住。

“勿要触及那毒血!”我忙呼出声。

莫良已是将一碗药汤撒开,亦有门徒将手用帕子罩住,方为骆弈城拭去嘴边黑血。

众人皆是紧盯那血污,足有两盏茶之时方转黑为红,且与寻常血色无异,我方令他等为其喂下整碗药汤,亦便是松了口气。

“好了,抬他前去歇息,待其醒来便再喂一碗药,且需尽快返至家中令靳伯行针。”

“掌门,师弟何时可醒来?”钱无量仍显忧心忡忡。

我估量了一下,“约是正午前后。”

众人方将其带离院中。

莫山出声,“姑娘,这血?”我令他私藏了未染药之黑血。

“交与冯祺带回予靳伯便可。”

莫达伸出手,“这是方才钱无量令我转呈姑娘的。”

我拆了封印、展开绢帕,便见得一封信函,字体苍劲有力,却有依稀泪痕沾染其上——

“恩公稽首,我乃玉峰派十六任掌门骆棋吾。只因事出非常方如此行事,还请恩公见谅,拜谢。

我骆氏一门创玉峰派已日久年深,却不曾想于我手中遭此祸事:一自称姬伯之人,不知何来亦是不知如何知晓我塔林迷阵,执意破阵取剑诀,无奈老朽无能,败于其手,且其无法破阵便与小儿弈城下毒,更是称不得剑诀绝不摆手!可怜我中年得子,且其为唯一,若其有恙,何颜以对祖上历代传承之使命!无奈之下,便邀挚友一唔,便商定一法,即为助其增益内功,实为令其气脉博张而亡!我等为杀之,不惜以命换命!却是可怜我儿痴傻疯癫。

今得恩公破此迷阵,必是我骆家世代相守相候之人!亦是必有法治愈小儿。剑诀之谜便唯我骆家所知,除非小儿行如常态,否则终是将此秘事归于尘土之中!却即便如此,我亦断不会将其托与恶人之手!

望恩公谅我一番苦心!剑诀之谜与骆家之后必是同存共生,如此方不违祖训!骆棋吾再拜叩首。”

我手握书函却紧锁双眉,这骆掌门竟是宁愿一死亦不交出剑诀,且甘愿骆家自此绝后却不可透露其中之谜,该是何等至关重要之事竟至其如此?这剑诀竟是如此紧要?

莫山看出我所思,开口道,“姑娘无需困扰,待骆弈城醒来一问便是。且骆掌门竟如此行事,又于临终前如此托付,定是知晓姑娘必为骆家欲寻之人。”

“却是巧合至极。”我虽不解,却听进莫山之言,诚然,所有谜团只待骆弈城醒来便可知。

“只是,”莫山却忧虑起来,“姑娘可曾想过,若是那姬伯去而复返,见塔林已毁,可会继续寻剑诀?且,这玉峰派恐将大祸临头。”

“是啊,”莫达等人亦是开口,“不仅如此,若是那姬伯参透其中关鞘,猜出这五派乃是故意为其增功,恐皆是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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