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将令,盾牌阵掩护,弓箭手回击。”老将军迅速下令。
众将士闻令而动,顷刻之间,城头与城下被往来的羽箭织成了遮天蔽日的帷幕。
“将军,我们固守于此,料想匈奴有再大的算计也是枉然啊。”有的将领出言。
“非也,”龙泉即刻否定,“你们细看,匈奴除了箭队之外,并无骑兵和步兵现身,倘若他们趁风起之时攻城,而我方正在下风口,根本无从抵御。”
“但风起时他们也无法出头啊。”
“是啊。”众人纷纷议论。
老将军面色凝重却未开口,而是看向龙泉,却不知是询问还是疑惑。
龙泉紧盯着匈奴的动向,并未察觉,“未必。即便人不出来,也可借助风力投掷巨石与原木,且若他们准备充足,趁机撞开城门也未可知。”
一席话,惊了所有人等,瞬间周遭沉寂。
“泉儿,”老将军面色未缓,反是更沉了几分,“你可有把握于一个时辰之内刺杀匈奴主将?”
“嘶”周围全是唏嘘之声,诧异于老将军的思虑。
龙泉微微迟疑了一刻,转向老者,“舅父,我已有此意,但从未与这大都尉交过手,不知如何,故未有全然地把握。”
“几成?”老者坚定地询问。
“五成。”龙泉据实回复。
“老将军万万不可!”身边的程燃开了口,“先不论此番的大都尉我等均未谋面,就玉柳关惨败、赵副将死里逃生却再度被擒来看,此人用兵非同以往,绝非之前匈奴将领甚至是现任的左右贤王可比。而恰恰此次匈奴单于越过两位贤王直将兵权予他,便可知此人心机过人之处。少将军虽勇猛无双,却不宜冒险行之。”
“那尔等可有御敌之计?”老将军环顾左右。
另一名中年将领拱手,“将军,匈奴借风攻城也仅为猜测,若仅为巧合岂不长了他人志气?”
“两军交战岂可妄论?我方能有所猜测,未见得敌方未曾所想。”老将军之言给了所有心存侥幸之人当头一棒。
再度沉寂片刻,龙泉双拳紧握,转身郑重地对着老将军一礼,“将军,末将龙泉请令抗敌!”
浑厚的声音将眼前的一切掩盖,看向他的眼光有钦佩、有赞许、有担忧,复杂地交织于一处。
老将军缓缓抬手,却重重落于龙泉的肩头,拧眉蹙目却未发一言。
“舅父!”龙泉再度催促,“玉门关安危至关重要,且外甥非等闲之辈。”
老将军盯着那企盼的双眼,不禁闭紧二目,片刻后睁开却已清明一片。收了手,神情异常严肃,“龙泉听令!”
“在!”龙泉拱手。
“令汝率三万先锋部开城御敌!以斩杀敌军首将为要,大风起前务必回城避险,不得有误!”
“遵令!”
“程燃、李世贤听令!”
“末将在。”两位被点的中年人抬步上前。
“令汝等各率两万人马仍依先前之计行事,策应龙少将军两翼,以斩杀敌军、收敛物资为要,同风起前返程避险 ,不得有误!”
“遵令!”
“后军暂留。其余众将,城上抛投滚石,弓箭手更换火箭重弩,城门厚甲盾营摆队开门御敌掩护军将出城迎战!”
“诺!”
待众位将领各自准备,老将军转向县丞,“我将后军近万人马暂交与大人,用以处置城中百姓避灾之事。”
“这?”县丞没料到老将军此时仍挂怀百姓安危,深为感叹,深施大礼,“姜颜才代全城百姓拜谢老将军!”
老将军双手相搀,“姜大人言重了,我等守土上报皇恩,下为黎民。”侧头,“吕先”
一名红袍小将一抱拳,“将军。”
“后军暂由汝来统领,协助姜大人务必于一个时辰之内安置好城中百姓,听从姜大人差遣,不得擅自处事。”
“末将遵令!”
待布置好一切,老将军转身扶着垛口望向城下,面色凝重,心中暗道:泉儿,务必平安啊!
匈奴大军万未料到汉军竟出城一战!
“大都尉,您看,汉军竟出来迎战了!”
大都尉坐于马上,位于弓箭营之后,见玉门关城头改射火箭之后,不肖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就在极厚重的盾牌阵防御之下打开了,随之汉军如洪流涌出,霎时间喊杀声冲破霄汉,震得地动山摇。
“哼,周老儿竟派兵出城,难不成确不识天象?”
“大都尉,弓箭营抵不住汉军骑兵,您快下令吧。”手下见汉军如下山之虎,所经之处血肉横飞,瞬时心惊不已。
“骑兵营迎敌!”一声将令,从右侧霎时涌出万千铁骑,直奔城门方向而去,不时便与出城的汉军混战为一团。不足一盏茶之时,玉门关前,人喊马嘶,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龙泉一马当先,寻着中军旗帜一路而来,但匈奴士兵也非等闲,硬是于他的马刀之下毫不畏死。好在程燃和李世贤一左一右夹攻助力,使得龙泉得路而进,距大都尉越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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