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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元景帝见场面一时胶着,气氛被一层寒霜笼罩,当即开口打破了此间的气氛。“今日是玉宁招婿之喜,此乃我朝大喜之事,莫让些许琐事扰了兴致。
诸位爱卿,诸位臣使,依朕看,不妨行个酒令助助兴,先由太子起个头,众人依次接令,接不上或是接得不佳,罚酒一杯。”
听闻此言,武成乾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诸位,且听!春景繁花映日红,举杯邀月醉东风。”其声浑厚威严,在大殿内悠悠回荡。
众臣与使臣们忙赶收敛心神,或捻须沉思,或皱眉苦想。
几息之后,苏文翰捋须上前一步,手中笏板轻敲掌心。“夏荷碧叶连天翠,墨笔题诗颂雅情。”其言辞工整,诗意契合时节与宴会氛围,尽显元武老臣的深厚文学功底,赢得一片低赞之声。
待苏文翰归位,众人目光又急切投向四下。
于休凡微微一笑,当即踏出。手中折扇一展,朗声回道:“秋桂金香漫野幽,横琴弄曲舞琼楼。”
武成乾微微颔首。“语调悠扬,恰似秋夜逸韵,将馥郁与闲适铺陈开来!
好!!”
此话一出,引得席间数人不住点头。
“献丑,献丑!”于休凡退回原位,看了眼武玉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杨再业。
见状,杨再业怒从中来。“有什么可得意的?阿姐?快,你来一个!”
“没出息!”言罢,杨师师端起酒杯,将美酒一饮而尽。“冬岭寒梅傲雪霜,纵马驰原意气长。”
“好!不错,不错!”一轮既罢,元景帝龙颜大悦,抚须笑道:“真当妙哉,诸卿皆才情斐然,当再续一轮!
此番便由朕来起令!
春日纸鸢逐碧霄,茶香袅袅伴弦韶。”
皇帝话音刚落,国学院编修林佑甫文思泉涌。“夏夜流萤绕古槐,墨池点染绘新斋。”
恰在众人沉浸文墨之趣时,宇文萧却也随之开口。“秋江晚渡披霞彩,棋局纵横论俊才。”
“挺工整!不错!”徐平侧目而视,嘴角微微上扬。你还真是不老实,迫不及待了?
殿内气氛愈发热烈,众人皆被这酒令雅趣勾了兴致。
武成乾笑着举杯,而后侧身看向不远处的徐平。“素闻徐将军才华横溢,何不接上一句?”
闻言,徐平与之对视几息,方才笑着开口回应。“冬夜围炉话岁长,酒酣遥念故园桑。”
这般接令,满是对往昔岁月、家乡旧景的怀恋,引得在座众人,或心生戚戚,或暗赞不已。
众人依次接令,或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或稍显拙朴,带着几分仓促,倒也尽力应和。
气氛渐如火苗蹿升,愈发炽热,酒也在这一来一往间过了数巡,众人脸上皆泛起微醺红晕。
“父皇,儿臣也想出个酒令,愿为今日之宴会添彩。”武玉宁盈盈起身,音若黄莺出谷,清脆婉转,恰似山间灵动泉音。“秋霜染叶枫如火,弦音绕梁念旧盟。”话到此处,她目光看向宇文萧。
“念旧盟!”这三字,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宇文萧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这是她藏在酒令里的情思与质问,是隔着众人、隔着家国鸿沟,对往昔情谊的执着追溯。
一时间,宇文萧心中五味杂陈,往昔回忆如走马灯在眼前晃过,那些誓言、那些期许,都成了此刻心口沉甸甸的负担。
“哼!老臣也来一个!”卢国公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最后骤然起身。“冬雪纷飞掩旧踪,赤心报国志难空。”
此令一出,众人神色转变。元景帝坐回原位,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宇文萧眉头紧锁,看着满头白发的卢国公,心中愧疚不已。对方既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李氏和宇文氏也是世代交好。
酒令中暗含的歧义让在场众人纷纷闭口不言,眉头微皱。
见此情形,徐平拍了拍宇文萧后背,随之站起身来。“怎么都不接令了?既然如此,徐某就献丑了。”言罢,他清了清嗓子,昂首高声:“春朝朱门酒肉臭,华堂权贵醉金瓯。”
此话一出,席间瞬间静了下来,众人皆知这话锋不对,一些大臣脸色已然阴沉。
“徐平!我忍你很久了!”武成道拍案而起,将手中酒杯当场砸碎。
“你很急啊?你先别急嘛!”徐平毫不停顿,继续开口笑道:“夏暑乌纱庇丑行,墨吏勾连暗弄谋。”
“世子!!!”宇文萧神色一凝,当即随其起身。
“稍待!!”徐平环顾一圈,继而目光直视众人。“贵国的左相白敬安与右相黄元舟怎的未来参宴?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吗?
倒也无妨!既然没人接,徐某所幸把这酒令过完!
秋霜利刃斩虚佞,朝堂岂容鼠蚁偷。
冬寒铁笔书真章,呵呵!公道自在人心留。”言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留大殿内一片死寂,唯余元景帝那审视且隐含震怒的目光久久停留。
“好了好了!这酒令也过了,诸位外使何不上台献礼,或可博得皇妹青睐!”武成乾笑着站起身来,一语打破了现场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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