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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炷香过去,文德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抬起头来。”纪隆圣帝低沉且阴辣的声音传遍大殿。
韩英冷汗直流,眼角也随之颤抖。“微臣参见陛下。”
隆圣帝强压着心中怒火,缓步走到对方跟前。“朕的女儿在公主府自缢而亡,你身为驸马,就没什么想与朕说的?”言罢,皇帝抬腿将之踢翻。“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你今日若是给不了朕合理的解释,那就下去陪着老四吧。”
听闻此言,韩英心头懊恼不已。我他妈的服了!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老子连手都没摸过,还得给她陪葬,真尼玛见鬼。“回陛下,今日公主府上来了诸多贺喜之人,微臣在宴厅作陪,待到散宴,微臣正欲告礼,却发现四公主自缢。
从始至终微臣都没有离开过宴厅,发生此事,微臣实属不知啊,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微臣定将此事来来龙去脉查明。”
“呵呵!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隆圣帝缓缓摊开手掌,一股冷厉无比的内劲浮现于掌中。“身为驸马,你就是这样照看公主的?
韩英,关于你的事,朕虽有耳闻,却也对你抱有几分期待,希望你能有所转变。
过礼前的这几日你去哪了?都在哪里消遣?”话到此处,隆圣帝脸上的怒意几乎完全具现。他抬手擒住对方的脖颈,而后缓缓将之提起。“查?人都走了,查下去还有何意义?
念在你父为国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朕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说说吧,还有何遗言?”
“陛……陛下,陛……下,唔!息……息怒啊!”韩英双手死死掰着皇帝的手,企图能获取一丝喘息。“微……微臣,微臣是被人陷害……此事……必,必有蹊跷……”
“你话说完?”隆圣帝冰冷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喜怒,只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而后手指愈发捏紧。“受人陷害?你倒是想得出来。谁陷害了你?
是四公主吗?
还是朕?”
见此情形,刘辟眉头紧锁,赶忙迎上前去。“陛下节哀!四公主身故,想来驸马也是悲痛欲绝,或可先行调查一番呐。”
隆圣帝随意的将韩英甩在一旁,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还用查吗?不是司徒府就是三王府。“都说虎父无犬子。看看你,身为韩府大公子,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连伺候公主都能出如此纰漏,废物。”
话到此处,皇帝一道掌风袭过,韩英当场被掀翻至数丈开外。
他口吐鲜血,忍住剧烈的疼痛跪着回到殿内。“陛下,微臣虽有罪,但公主身故乃因自缢,微臣罪不致死啊陛下。”说着,韩英叩首在地,心中也是怒火中烧。
若是所料不错,此事绝对与北境离不开干系。出了这样的差池,朝会之上文党定然会发难,就算皇帝不整死自己,韩忠也不会饶过自己。
隆圣帝冷笑一声,眼中的杀意却不知是为韩英还是另有其人。“罪不致死?好一句罪不致死。”说着,他缓缓低头,看向对方的眼中带着几分深意。“你已经死了,死于陪葬,明白朕的意思吗?”
皇帝这话的意思是……只几息,韩英立马反应过来。“是是是,微臣自知有愧,无言以对圣恩,该当为公主陪葬。”
“倒是有几分小聪明。”隆圣帝余光扫了对方一眼,而后缓步坐回了龙椅之上。“刘辟。”
“老奴在。”
“传旨下去,四公主突发恶疾,病故于府中。驸马感念两人情谊,自绝于榻前。还有,朕得知此事已是悲痛欲绝,后日朝会取消。”说着,隆圣帝在御案之上写下一封密信。“将公主府的婢子、仆从,全部处理干净,不要留下半个活口。”
“老奴这就去办。”刘辟侧身看了眼跪地叩首的韩英,而后躬身施礼,快步离开了殿内。
待其离去,隆圣帝抬手轻拍,几息之后两名戴着鬼面的内侍悄然出现。“将他带下去看着,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
还有,立刻将此信送去徐州,亲自交给李孝师。”
接过密信,一名内侍躬身施礼,而后又悄然消失在殿内。
“陛下……微臣……”
话未说完,另一名内侍却出现在韩英身后。“勿要挣扎,免受皮肉之苦。”言罢,他并指一点,将之当场击晕。
“老四为何会自缢?此事不像徐沧的风格,也不像司徒文的风格。”隆圣帝缓缓闭目,仔细拼接着近日发生的诸多事件。
联姻被搅黄了,受益最大的便是此事的罪魁祸首。难道是宁毅?他又是如何让老四自缢的?
念及此处,隆圣帝心头一沉。不能再等了,必须拔除这个毒瘤。国库空虚,司徒文罢朝在家,若要与元武开战……那就只能动舒家。
四公主身故,司徒文一定会死咬着韩府不放,朝会拖延不了多久,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来人!”
闻声,殿外的太监匆忙入内。“让内卫密诏韩忠入宫,现在,立刻。”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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