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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平极为深沉的表情,姜云裳点了点头。“不能保证有效,但可以一试。”
“你看着来便可,这可不光是我为的利益,你自己也清楚。”话到此处,徐平缓缓站起身来。“大梁的局势不好,便是除开北境不说,南安兵马也没有回退的迹象。
咱们时间紧迫,你若是有可用资源,不要再藏着掖着,朝内都不安分,朝外还打个屁的仗。”
“我尽量。”姜云裳当即拿起纸笔。“可有别的什么要交代?”
“岩台大营守将季书同,你与他可有旧交?”突然想到什么,徐平嘴角微微上扬。
闻言,姜云裳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怎么,徐将军是想让我拉拢季书同?”
“吴青峰带走了奉天一半的兵力,在京城能与顾应痕扳手腕的只剩岩台大营,这不得好生谋划?莫说徐某,便是公主殿下也当知晓其利吧。”言罢,徐平端起携壶满饮一口。
“哦?那依徐将军之见,云裳当如何行事?是去勾引季书同吗?”姜云裳面无表情的问道。
“噗!”听闻此言,徐平刚饮下的茶水一口喷出。“你说什么胡话?好歹也是靖北王府将来的侧妃,老子还没那么下作。
想一想,问一问,打听打听,抓住此人的把柄。倘若没有,就给他制造。
或是威胁,或是利诱。姜云裳,要对付顾应痕,京城内部没有兵马可不行。此事交给你来办,办妥了,日后咱们举兵讨贼才更有胜算不是。”
“巧舌如簧,狼子野心。”
“彼此彼此,各取所需。”
……
一晃又过去两日,烈阳高悬,大地被烤得滚烫。
苏北石身披黑色战甲,眼神冷峻的凝视着析津城。在其身后,旌旗飘扬,黑压一片的军队延绵不绝,气氛肃杀而压抑。
城前,其兵卒看似庞大,其中却多为老弱病残,有的身形佝偻,有的面容疲惫。
城关上,徐平与姜安民神色凝重,各类守城器械,滚石、檑木也已四处堆满。
一阵热风吹过,引得阵旗剧烈飘动。
“呜……呜……”
号角声起,苏北石挥下手中的长刀,一声令下。“前军,进攻!”
闻令,大军如潮水般缓缓向前涌动,沉重的脚步声震耳欲聋。
待其部众靠近城墙,徐平仔细观察片刻,心中随之有了几分疑虑。城前的部卒不像是精锐……
“放箭!”姜安民大喝一声。
瞬间,城墙上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的箭矢射向靠近城前的兵甲。
城下兵卒虽举起盾牌,仍有不少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十步之内,滚石、檑木倾砸而下,利箭划破长空。
或中盾牌,或中云梯,更将意图先登的兵卒当场穿透,带起大片血雾。
析津城下,中箭兵卒痛苦哀嚎,倒地翻滚,未及挣扎,便有热油浇下,碎石砸落。
大量兵卒来不及惨叫便已当场毙命,临死前的眼中充满恐惧与不甘。
远处的中军阵内,苏北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心中虽有不忍,却是战略方针的必然。
一炷香过去,他再次挥下令旗。“投石车准备!”
见令,巨大的投石车被缓缓推上,装填着巨石抛台依次甩出。“一二三,放!”
几息之后,满天巨石砸向城头,连带着城墙亦是微微颤抖,碎石飞溅。
“快,快找掩体。”徐平拔出佩刀,来回穿梭在城墙之上。“老四,让塔盾卒全部顶上。”
“小心!”一块碎石溅起,张掖赶忙将之挑开。“城头危险,世子快退回城内。”
“啊!”
“腿,我的腿……”
“额啊!救我!”
巨大的投石在空中划过,城墙与之碰撞,石块瞬间碎裂。
碎石四处飞溅,或砸在守卒身上,引起一片惨叫。或砸在箭垛之上,将之砸得粉碎。
看着四面八方涌来兵卒,徐平眉头深深皱起。“苏北石特么吃错药了?那么多兵卒不分批调换,城前根本就容纳不下,他这是攻的什么城?
快上推杆,不要让云梯靠近!!”
随着战斗持续,越来越多的兵卒咬紧牙关,扛着沉重的云梯冲向城墙。
城墙上,无数滚石、檑木轰然砸下,大量推杆将靠近的云梯不断推倒。
“啊……”
“额……额,啊!”
“救我,救我!”
“啊啊……”
城墙的四周,无数兵卒纷纷坠落,先登营的部卒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污。
“冲,冲上去!”
“啊……!”
“唔……额啊!”
“不要乱,不要乱,稳住!”
“噗!!”
“啊,啊!”
便是如此防守,更多兵卒在攀爬城墙的过程中坠落,尸体堆积在城墙之下,血流成河。
析津城外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无比窒息。时间仿佛变得愈发缓慢,战斗也随之进入胶着。
苏北石的大军不断进攻,始终却也无法登上城墙。未进翁城,单单墙外便已是尸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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