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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周来说,坐视梁国覆灭显然是不行的。冒然出兵元武,风险也同样巨大。如何才能既解梁国之危,又能保存自身实力才是关键。
“陛下,元武虽强,可若梁国全力抵御,他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咱们并非一定要兵出西境,和他正面对抗。
与其牵制元武这头猛虎,不如兴兵南安这匹饿狼。于西境而言,元武强,我朝弱。于南境而言,我朝强,南安弱。何不以强击弱,举兵南下。”
南安与大周比邻,两国邦交已久,对于两国伐梁,所有人的第一想法都是攻打元武,以求缓解梁国的压力。更为重要的因素是元武与大周本就是世仇,若非受到国力的限制,大周也无时无刻不想进攻康州,收复凉州七郡。
徐平的话让隆圣帝与太子心头一颤。对于南安来说,大周还是可以拿捏的。也正是因为两国长期以来邦交还算和睦,所以镇南王的日子过的最是舒坦。
南境无论兵马粮草还是军械储备都颇为宽裕,若要从南境入手,确实是个方法。
“徐巡使,南安多年未经战事,虽然其国不算强大,但也不可小觑。对此,你可有详细的计划?”纪贤只稍做思虑,便赞同了徐平的观点。
徐平展眉一笑。“咱们与其和元武打死打活,不如让大梁去和他消耗。只要南安稳住,元武必然身陷梁境。
若说具体,咱们可以调集黔州、湘州的兵马赶赴南疆,与镇南军合兵一处。
南安既然想在大梁分一杯羹,主力必然调往其国西部。镇南军有十余万,黔州与湘州的兵马加起来也有十余万,这三镇兵马只需陈兵关外即可。
待到三国战起,南安战事胶着,咱们就揍它。元武战事胶着,咱们还是揍它。只要南安分兵回救,梁国以东的前线压力必然骤减。这样,他就有条件全力应对元武。
若是梁国分兵而拒,战事陷入危局,元武与南安必然兵力身陷梁境。届时,咱们就举全国之力,一举南下,荡平南安。
只要南安有灭国之险,梁国腹地内的南安兵马必然如丧家之犬,回之不急。到那个时候,梁国就可以关门打狗,与元武决一生死。
即便梁国不敌元武,为之所灭,咱们亦可以拿下南安,各取一国。”
闻言,隆圣帝双拳紧握,似乎看到了大周兵锋直指南都的一幕。
“父皇、徐巡使。以儿臣看,此策虽有妙绝之处,可若我朝以举国之力南下,东卢岂会安分?”
“不!”隆圣帝大喝一声。“不要小看了雍王,东卢若想来犯,吴州的镇东军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北境不乱,徐平的策略就是目前的最优解。与昨夜韩忠所说的分兵西境,再图南下,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说,比之更为可行。”见纪贤正欲开口,隆圣帝率先说道:“父皇知道你想说什么。银子梁国自然会送来,至于粮饷就交给司徒文去解决,他会有办法。这是关乎国家大局之事,这老匹夫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妖。”言罢,隆圣帝大手一挥。“来人!”
闻声,殿外太监急忙小跑入内。“陛下!”
“传四大府主于承乾殿议政,张启圣若是推脱,就把他绑来大殿。”
“诺!”
“徐平,瑜州巡营之行,黄世安若真有异动,朕允你便宜行事。临行之前,你最好修书一封,送往燕城,以便你父王早做安排。”
徐平当即躬身一拜。“微臣领命。”
“下去吧,瑜州一行自个儿小心。”
“谢陛下,微臣告退。”
离开大殿,徐平驻足许久。如今年关在即,本想去趟月华宫,又怕月季花闹腾,想想还是作罢。毕竟马上就要再次离京,这妮子还是别去招惹。
落日余晖映照在靖北王府门匾之上,徐平靠在立柱旁,心中不由的琢磨起来。酿酒之事已然安排下去,待到回京,想必初具规模。建营之事有了银子,又有李庆在旁盯着,当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偷得半日清闲,好想去趟勾栏。
府内张灯结彩,薛若薇领着一众下人布置了许久。“永宁,你看这样如何?”
“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做即可,你就不必操心了!”回京没多久,又要赶去瑜州,薛若薇一人留在府上,多少有些冷清。“马上就要年关了,需要什么你自行添置。我公务在身,陪不了你,抱歉!”
闻言,薛若薇掩嘴一笑。“怎的要说这些话?大丈夫志在四方,不必挂念。我在王府一切都好,你外出公干,照顾好自己。”
“你啊,就是这般性格。这要是换成月季花,头都得被她敲烂!今晚就不在府上吃饭了,咱们……”
两人说话之际,书房内传来一道声响。
闻声,徐平与薛若薇齐齐赶去。
待到书房,徐平眉头微微皱起。“你在此处做甚?”
“莺儿,你跑永宁的书房来干嘛?”薛若薇亦是冷声问道。
见到二人,莺儿先是佯作一愣,而后赶忙跪地。“殿下,莺儿该死,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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