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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即便是西境,也有些微凉。
定平关内,众人还在做着战前的部署与谋划,马季却是气喘吁吁的冲入堂内。
“都督、王爷、侯爷!据探马来报,宇文逸的康州军有拔营撤军的迹象!”
闻此讯,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慌忙起身。
魏冉快步来到马季跟前,死死握住其肩膀。“此话当真?消息可否属实?”
“回侯爷,下官已再三确认,此消息属实。”
“宇文逸他疯了不成?冒然拔营,他就不怕我等率军袭杀?”宁毅也赶忙上前,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元武朝内的局势,众人并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宇文逸的所为,大家完全摸不清头脑。不过沉思片刻,韩忠还是下达了马卒追击的命令。轻骑袭杀,即便有诈,也容易脱身。
“韩公,如今宇文逸兵分五处下营,可要分兵而击?”魏冉开口问道。
“唯恐有诈,还是不要分兵了。咱们直奔宇文逸中军大营即可。”
宁毅微微颔首,显然也认可这个方针。
很快,关前集结了大约五万精骑。宁毅、韩忠、魏冉等人各领一万。原定三日之后前去阻截康州军退路的徐平,亦是领着两千豹营与一千玄甲同去。
康州军分营之后,距离定平关从原来的八十余里增加到了一百五十里,这距离于轻骑而言,不算太远。
“出发!”韩忠一马当先,拔出手中佩刀大喝一声。
顿时,数万铁骑朝着康州军迎敌袭杀而去。一时间,大地震颤,马蹄滚滚,卷起烟尘漫布。
约合两个时辰,定平关内这数万精骑便已来到宇文逸的中军大营前。
“吁!”韩忠勒住缰绳,战马骤然停下。
与众人设想的不同,康州军并没有任何伏兵的迹象。抬眼远望,宛如长蛇一般的兵甲正在朝着康州迅速退去。而营内早已满地狼藉,各类遗弃的甲胄、军械、攻城器随处可见。
韩忠抬手示意众将士止步。随即,挥手一扬,数万马卒纷纷取下背上硬弓,齐射而出。整个康州军大营内顿时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火势越来越盛,一炷香后,韩忠见营内没有异样,方才率军再进。
康州军前来夺关,自然以步卒为主,虽已有些距离,但步卒的行进速度,又怎能与马卒相较。
未过多时,众人便已率军追上。
数万轻骑如疾风迅雷,马蹄翻飞,长枪高举。而远处,正在撤离的康州军拼命奔逃。大旗被遗弃的七零八落,整个军中一片混乱。
“杀!”魏冉大喝一声,率先冲杀而去。
见状,徐平与宁毅的人马亦是紧随其后。
众人眼神冷峻,手中兵刃寒芒刺眼,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军。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康州军撤退的步卒纷纷惊恐不已,各处逃窜。
各部马卒如狂龙出海般冲入敌阵,长枪刺击,刀剑挥舞,漫天鲜血在月色下四处飞溅。喊杀声、马嘶声响彻云霄。面对马卒的掩杀,康州军的步卒毫无还手之力,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血腥无比。喊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一时间,康州军兵卒肢体横飞,内脏四溢。
就在一众精骑如屠猪宰狗般收割敌军生命之时,远处大队人马朝着徐平等人袭杀而来。
定睛一看,领兵者正是康州军主帅宇文逸。顷刻间,对方马卒便般奔杀而至,长枪前指,呐喊声响彻天际。
“杀!”徐平眉头紧锁,抬起枪尖,率先杀入敌群。而身旁数万精骑,亦是放弃了追杀残兵,齐齐朝着宇文逸的人马冲杀而去
“给本王杀!”宁毅长刀一指,麾下黑龙骑纷纷冲进敌群。
“杀啊!”
两军近身,顿时枪杆相交,乒乓作响。铁器的摩擦,引得场上火星四溅。战马扬蹄嘶鸣、撞在一起,双方兵甲在马背上辗转腾挪,奋力拼杀。
伴随刀枪剑戟的搏杀,鲜血迸射,未过多时,便染红了战甲和马匹。有的兵卒被当场撞飞,有的则被长枪透体而出。双方混战至一起,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整个战场犹如人间炼狱。
前来追击的马卒有近五万,宇文逸带来断后的康州军不过万余。时间飞速流逝,其部兵马越来越少。
在一声声惨叫中,随同宇文逸前来断后的部将,也接连被徐平、安凝霜等人斩杀。
整个现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眼见部将一一倒下,宇文逸稍稍晃神。
张掖抓住机会,大喝一声。“狗贼!给本将拿命来!”正被围攻的宇文逸来不及反应,右肩被张掖一枪刺入。
“连宁毅都来了,四镇兵马,本将还真是意外。”宇文逸咬紧牙关,持枪用力一挑,迅速将张掖的兵刃打开。可未等其缓神,英月娥便一剑刺入其腹。
忍着剧痛,他勒紧缰绳,抬起马蹄,欲挺枪刺向英月娥。尚未出手,却又被魏冉一枪拍在后背,将之当场击落马下。
“噗!”宇文逸头盔摔落,整个人披头散发,口吐鲜血。他瘫倒在地,显然已经无力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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