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军司大营。
司徒孝呈坐在营帐之中,将发生的事捋了一遍,随即微微叹气。
是谁在做局,将玄甲卫的人安排到五军司?刘辟吗?
刘辟的背后也就代表着隆圣帝,司徒孝呈不同于司徒文,他是实打实的尊皇派。朝中的许多事,尽管他看在眼中,却也难以作为,一边是君上,一边是自己的家族。
“笔墨伺候!”
司徒孝呈于案台之上,挥笔急书。
“义兄徐沧亲启:
顷之岁月荏苒,自别神京,倏忽已逾十数载。怀古追昔,思绪萦绕于故地风物之间,不胜感慨。
忆往昔年少,共游大周,兄弟情深,携手风雨。兄之才情横溢,志存高远,每与兄论及天下,皆觉心旷神怡。
然。世事多变,料之未及。恨北蛮猖獗,屡犯边境。兄长领家国之重任,远赴燕城,卫大周之国土,护北境之黎民。奈何兮,愚弟卑劣,受困于囚笼之中,身陷于庙堂之内。未能与兄同行,抱憾终身矣。
虽心存千般不舍,愚弟亦深知兄之凌云壮志。万般无奈,只得身俯于神京城内,香灼于故塌之前,为兄长燃香祷告,明灯长启。兄之安危,弟时刻挂念;兄之困苦,亦感同身受。愿以心之相伴,略减兄之忧烦。
北境苦寒,战事频多。兄身处其间,历三载之春秋,克沙场之万难。荡蛮夷于塞外,诛贼寇于骥城。扬大周之天威,承无上之荣光。每念及此,弟恨不能亲身前往,与兄协力,为国尽忠。
大周积弱,外敌环伺。庙堂之内,权臣当道,庙堂之外,百姓疾苦。愚弟进不能振朝堂之乾坤,退不能解百姓之艰难。虚度数载,有负兄长之教诲,痛心疾首。
原以为国家疲敝,朝堂昏暗,社稷有垒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然,幸得陛下英明神武,励精图治。朝内亦有忠臣志士,呕心沥血,欲拨云见日。东隅已逝,桑榆以待,愚弟深受皇恩,当尽心竭力,以全年少之所愿。
春去秋来,物换星移。
此番,兄长有子入京,明为朝圣,实为质子。愚弟深知此事,定寒兄长戍边之劳苦,罔顾卫国之功绩。兄长受难,乃朝廷之失,愚弟亦不胜愤慨。
然,兄长乃国家之栋梁,身怀保境之责,肩负社稷之功。万望兄长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行有悖臣子本分之事。永宁贤侄入京,愚弟自当以此无用之躯,护其立神京之周全。纵有万般困苦,亦不负金兰之义。
今书寄于兄,聊表弟之思念。
谨以此信,遥祝兄长安好。
弟,司徒孝呈顿首。”
停笔,封缄。“兄长啊,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让我难做。”
“来人!”
“将军?”
“差人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往燕城靖北王府。”
“是,将军!”
看着退下的侍卫,司徒孝呈再度陷入沉思。
另一边,神京城内。
李庆已是冷汗直冒,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不知这位大人是?”
看着眼前的李庆,徐平想起了当年,带着纪月华在神京城里横行霸道的经历。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京卫司司首吴镇疆,旁边这位乃靖北王世子徐平。小子,你有何指教啊?”吴镇疆一脸淡然。
闻言,李庆瘫倒在地,神色悲催,哪还敢有之前的嚣张。“大人,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啊!还望大人放过小子,小子感激不尽啊。”
“目无法纪,横行乡里,你父亲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吴镇疆怒声呵斥
李庆正欲回话,徐平却已开口。“这位兄弟,看你那么着急赶路,是有何事?”
李庆拜倒在地,回道:“九皇子约我等明日去西山狩猎,小子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这才冲撞了诸位。”
徐平笑了笑。“行了,那就赶紧去吧。不要再嚣张跋扈,否则定不饶你。”
李庆闻言,感激涕零。“多谢世子,多谢世子啊,小子这就滚!”
“就这么放过他?”吴镇疆略带疑惑。
“拼爹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只要不是太过分,不为非作歹,草菅人命就行。咱们还要赶去京卫司,就不节外生枝了。”
吴镇疆点了点头。“也罢!他爹在朝内能力倒是还不错,就饶过他吧。”
众人未做停留,继续赶往京卫司。
……
神京城西,京卫司衙门。
“哈哈!世子!都已安排妥当,鄙营虽小,亦不会怠慢了玄甲卫的弟兄们。”徐平正在堂内品茶,传来了吴镇疆的笑声。
看见来人,徐平起身。“多谢吴司首!”
“什么司首不司首的,世子就不要见外了。倘若不弃,喊吴某一声大哥就行。”
“既然如此,永宁就妄称一声吴大哥了!”
“哈哈!如此甚好!”
张掖见状,却是连忙插话。“世子,世子那我呢?”
徐平笑了笑。“张大哥?”
张掖闻言,笑逐颜开,摸了摸脑瓜应声道:“哎!”
“滚咯你,美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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