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弄死他们,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麾下哗变。”
李信释放出一缕杀机,锁定樊於期和壁将军,他的拇指已经顶着剑柄出了鞘。
虽说,他不赞成现在动手,但是如果成蟜坚持这么做的话,他会立刻动手,毫不犹豫。
成蟜摸着下巴,认真道:“士兵哗变的话,你能不能带我杀出去?”
“我不怕死!”
李信说得很确定,并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情感。
“不能就不能,还说得这么骄傲。”
成蟜回头看到一脸傲娇的李信,无语吐槽道。
开玩笑,你不怕死,难道我怕死啊?
成蟜握住李信的佩剑,送回到剑鞘里,“没把握就先不要动手,你死了也就死了,我死了王兄会难过的。
你懂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走吧,我们回去,试一试老壁的成分再说。”
看到成蟜从树林里返回,樊於期从一旁士兵的手里接过水囊和豆饼,笑嘻嘻道:“公...将军,吃点儿东西吧。
这里是荒野,晚上可不好挨!”
成蟜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一眼食物,所有的嫌弃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这是什么东西,也拿来给本将食用?
本将要吃野味,樊於期你去打一只野鸡或者野兔回来。”
是贵族公子的臭毛病,还是故意为难?
樊於期拿着豆饼和水囊,一时间看不懂成蟜的操作,不知道是进是退,呆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恢复动作,把水囊和豆饼,还给士兵,瞄了一眼返回的李信,谄媚道:“李将军武艺过人,抓些野味回来轻而易举,将军若是想吃野味,不如让李将军前去,这样将军也能在天黑之前吃上野味。”
李信目光转向成蟜,等候他的指示。
是试探樊於期,还是真的想吃,他只等成蟜一句话。
“李信窜稀,把上个月吃的饭都拉出来了,他不能去。”
“哎呦,痛死了我,哎呦啊!”
李信很配合地捂着肚子,在后面发出惨叫。
樊於期:演戏请报班!
成蟜来到辆辎重车前,坐在了车沿上,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壁将军,他慵懒地躺在辎重上,四肢张开,纨绔之态尽显,道:“再说了,李信要跟在本公子身边保护我,万一你们当中有人心怀不轨,想杀了本公子怎么办?”
他翻个身,侧着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樊於期,微笑道:“你让本公子支开李信,莫非你就是那个心怀不轨之人?”
樊於期后脑勺一凉,不回头都知道,这是被李信盯上了。
除此之外,他感觉暗中还有一双眼睛盯上了自己。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没有丝毫准备。
关键是,谁也没有想到,准备了那么的事前谋划,成蟜不仅不上套,还直接来了一记直球。
给樊於期的感觉就是,一个练套路的高手,遇到了一个只会王八拳的莽夫,无招可破。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回头,否则就是告诉对方,他心虚了。
他顶着来自身后的压力,往前走了两步。
仅仅是这两步路,就让他汗流浃背,有种负重千钧的感觉。
樊於期逐渐僵硬的笑容,再次焕发光泽,他看着成蟜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说道:“将军在此稍等,末将这就带人去抓。”
离开时,樊於期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套在甲胄下面的布衣,贴在背上,凉飕飕地让人很不舒服。
一直到远离队伍,走进林子里,那种令其心有余悸的感觉才有所消退。
李信收回目光,走到辎重车旁,低声道:“公子,壁和樊於期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方才你怀疑樊於期的时候,壁的目光锁定了樊於期,并没有看公子。
如果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一定会看向公子,在心中求证,甚至会铤而走险。”
李信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提醒道:“公子下次还请提前告诉我机会,万一诱发樊於期铤而走险,臣来不及出手。”
“我提前没想好,怎么告诉你?”
成蟜躺在车上,轻松惬意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享受着夕阳的洗礼,说道:“诈樊於期的话,我是临时想到的,没办法提前告诉你。
刚刚吓得我腿都软了,差点尿出来,你下次站得离我近点儿,万一有人忍不住动手,你好死在我前面。”
“公子觉得我信吗?”
谁快吓尿的时候,还有心情欣赏火烧云,还能这么惬意地躺着。
暗中潜藏着看不见的危险,李信全身神经紧绷,反倒是成蟜看似紧张,实则松散,完全没有一点儿身处危险之中的觉悟。
李信最后得出结论,成蟜是个缺心眼儿。
但是,话不能说得这么直接,将来回到咸阳,他还要继续混饭吃呢。
李信道:“公子是我见过心态最好的人,面临危险而神态自若。”
“是神态自若,还是浑然不知?
你小子,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成蟜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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